第五章
不知是誰報了警,宋詩雨的極端粉絲們很快被警車帶走。
可此時的阮蘇荷,身上遍布傷口,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即便遭受了這樣的打擊,她依然沒有在醫院待多久,去病房的浴室內沖洗了下全身的腥臭,讓醫生幫忙擦了些藥,就離開了。
阮蘇荷打車回到別墅,站在門前,卻看到自己的行李箱和衣服全都散落一地,如同垃圾一般被丟在大門口。
她看著那攤屬于自己的東西被扔掉,心情竟前所未有的平靜。
就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音,阮蘇荷聞聲抬頭,便看到了宋詩雨不懷好意的視線。
“阮蘇荷,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她雙手抱臂踩在地上那些干凈的衣物上,上下打量著阮蘇荷,滿是鄙夷。
“我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要是還要臉的話,就趁早滾蛋!”
阮蘇荷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傷口,疼痛讓她保持最后一絲理智。
時間就快要到當年的那一場意外事故,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半途而廢,那江逸塵就真的沒救了。
她要留下來,陪江逸塵度過這場死劫。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走……”
阮蘇荷執拗的目光,讓宋詩雨感到一陣沒由來的厭惡。
她倏地沖上前去,狠狠打了阮蘇荷一記耳光。
“你果真像網上說的一樣,是個賤骨頭!都這樣了還要死乞白賴的留在這里,就賤成這樣嗎?!”
“你要是愿意跪下給我磕個頭,我就勉為其難讓你留下來。”
這番羞辱讓阮蘇荷怒視著她,可還未回話,身后就傳來了江逸塵的聲音。
“聽不見詩雨說話嗎?要么給她下跪,要么就立刻滾出去。”
聞言,阮蘇荷不敢置信的回眸,卻只看到江逸塵晦暗的神色。
“逸塵,你看她這副賤樣,非要賴在家里不走!”
見到江逸塵走來,宋詩雨立刻換上一副嬌滴滴的聲線,軟骨頭一般往他身上纏了上去。
而江逸塵看向阮蘇荷的眼神,簡直比看陌生人還要冷漠,阮蘇荷為之一顫,心中酸澀。
她難免回憶起上一世,別說是下跪,哪怕是遇上雨雪天,江逸塵怕她摔倒,特意讓人把整條路都鋪上地毯。
那時的他,連她手指破個皮都要心疼半天。
可如今,所有的呵護都變成了針對。
阮蘇荷心如刀絞,卻不得不跪。
她緩緩下蹲,膝蓋重重磕在庭院的石子路上,尖銳的痛感讓她疼的抽氣。
“對不起,宋小姐……請讓我留下來……”
阮蘇荷嗓音輕顫,每說一個字,喉嚨都像刀割一樣疼。
此時的宋詩雨終于露出得意的笑容。
“阮蘇荷,你這輩子都別想著越界,這才是你該干的事。”
說完,兩人相擁著離開了,而阮蘇荷的膝蓋被石子磨出血痕,連站起來都十分費力。
當晚,阮蘇荷從傭人房搬進了更加狹窄的雜貨間,只因宋詩雨說要用傭人房擺放獎杯。
而其他的傭人們見了她也全都避他如蛇蝎,仿佛跟她走近了些就要遇到不公平的對待。
“別靠近她,聽說她現在正招宋小姐記恨,你要是走的近些,肯定也要被牽連的。”
“哎……真可憐啊,以前住在這里當女主人,現在卻住在那個腳都伸不直的雜貨間。”
阮蘇荷獨自縮在房間角落,聽著這些話,心中滿是苦澀。
在別墅里,每當江逸塵出現,阮蘇荷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追隨著他,仿佛在確認他平安無事。
有幾次江逸塵似乎察覺到了,轉頭對上她的視線,眼神復雜難辨。
可宋詩雨卻將這一幕記在心中,越發憎惡阮蘇荷。
次日清晨,院子里突然傳來激烈的犬吠。
阮蘇荷害怕獵犬,不由心底一沉,可沒想到,下一秒宋詩雨就把她叫去了后院。
“阮蘇荷,以后你就負責給這只狗喂食了。”
宋詩雨抱著手臂看向她,用腳踢了下地上盆里裝的生肉。
被關在鐵籠里的是一只體型巨大的藏獒,它睜著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阮蘇荷,令她心里發怵。
她從小就怕狗,更別說這種流著口水發瘋的大狗。
“不,不行……我,我怕狗……”
“怕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讓你喂你就去喂!!”
宋詩雨面目猙獰地朝阮蘇荷喊著,仿佛不達目的不罷休。
聞言,阮蘇荷又顫顫巍巍地看了眼籠子里的獵犬,好在它又鐵籠阻隔,至少還是安全的。
她給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設,最終端著那盤生肉靠近了籠子。
看著那只瘋狂的撞擊著籠子的藏獒,阮蘇荷感到頭皮發麻。
正當她準備用鐵簽遞出肉條,卻被人狠狠推進了籠子里。
“不要!!!”
阮蘇荷摔倒在籠中,驚恐地回眸,而那個推倒她的罪魁禍首,正神色陰暗地將籠子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