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爬山摔斷了腿。未婚妻跑了。我沒日沒夜的照顧。卻被他連踹帶打的趕走。
坐輪椅的霸總還覺得自己高不可攀。后來,我轉身嫁人。他哭紅了眼。
1誰都不理解我只是他養的金絲雀,為什么那么愛他。多可笑,因為我欠他錢。
生病的母親和好賭的父親。我的原生家庭水深火熱。學都沒上完,就出來打工。入不敷出。
他們一直逼我拿錢。我只能到夜總會里當小姐。陪大人物喝酒,好賺錢。錢都被父親拿走,
我連包好點兒的衛生巾都買不起。沒有人能瞧得起我。即便如此。我還在堅持原則,
賣藝不賣身。有錢的老男人一巴掌打在我臉上。‘裝什么清純?來這種地方有幾個是干凈的?
’‘怎么?嫌錢不夠?真他媽惡心。’‘你還挑客人不成?公交車而已,什么玩意!
’見到傅宴深的時候,我眼前一亮。從沒見過又帥又有錢的男人,還一副禁欲系的模樣。
他在包間里。領班帶著一群小姐妹進去。所有人都點好了,就他沒點。‘傅總,
選一個陪喝酒。’他吐了一口煙,隨手指了我。榮欣至極。我笑著坐在他身邊,給他倒酒,
喂他吃水果。他沒有抗拒,一一接受。沒有故意把手搭在我的腿上,也沒有動手動腳。
溫文爾雅,讓人沉迷。他的身上比那些老男人身上的味道好聞。
第一次感覺到一見鐘情的魅力。我提高了工作熱情,主動加了微信。有事沒事就問,‘傅總,
今晚來喝酒嗎?’他從來不回,但隔幾天會來。我們很快確定了關系。
我是他眾多金絲雀中的一只。他給錢,我給身體。突然有一天。他和朋友爬山摔斷了腿。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他還沒從ICU里出來。醫生說結果并不好,他永遠失去了一條腿。
手術做完。他第二日才醒。‘我的腿呢?我的右腿怎么沒有了?’他暴躁失控。雙眼通紅。
那么完美的人竟然少了一條腿。我不禁惋惜。他接受不了,
氣急敗壞的打走了來給他換藥的護士。誰也治不住。我在一旁勸著。可他依舊不依不饒,
‘還我的腿,誰讓你們給我截肢的?’若不截肢,他連命都保不了。亂作了一團。
醫生很無奈。我瞧著走過去,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你鬧夠了沒有?’他先愣了一秒。
‘去你媽的。’一腳將我踹倒在地,‘你是誰?敢打老子?’我木然。原來,
他不僅失去了腿,連腦子也沒了。總裁失憶,性格都變了。溫文爾雅變成了不點就炸。
‘我叫阮蘭,是你女朋友。’他皺眉,盯著我看了幾秒。隨后罵了一句,
‘我他媽根本不認識你。’我撇撇嘴,并不介意。看著他少了一條腿,滿眼的心疼。
2他的未婚妻趕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下午。在此之前,我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盡管他看我不順眼。故意打翻飯盒,將水杯扔到地上,或者對我謾罵。我都無怨無悔,
受著挨著,全盤接受。‘滾,老子不想看到你。’我自顧自的說,‘你不是要尿尿嘛,
確定一只腿能走到廁所?’他滿臉的暴躁。‘不用你管,老子有未婚妻。’可,
那女人高高在上,公主似的嫌東嫌西。看著這一切,卻不上手。無奈我將床下的尿壺拿給他。
他氣的一把打在地上。‘你他媽找抽吧。’我又把尿壺撿回來,遞給他。‘病人都這么尿,
你別害臊。’他白了我一眼。‘我有未婚妻。你在這算什么事?’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從他摔斷腿的消息傳出去。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女人。她們確認他截肢,將來再也站不起來,
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都跑了。他的未婚妻確實是留下最久的一個。但電話響個不停。
關心慰問的話甚少。眼里的嫌棄溢出來,語氣冰冷。‘宴深,你的腿真的好不了嗎?
那我們的婚禮辦不了吧?’‘我是想留下照顧你的,但是明天公司的會議比較重要。
’‘你連上廁所都要在床上啊!天吶!好惡心!’傅宴深一直黑臉,卻沒有對她發脾氣。
嗯了一小聲。對方冷靜的道。‘既然你生活不能自理,那結婚以后我們就各取所需吧。
’‘本來就是聯姻,請柬都發出去了,我就委屈一下,但是婚后各自找樂子吧!
’傅宴深氣的說不出話,臉色通紅。氣急敗壞將手機摔得老遠‘滾,都給老子滾。’我想走,
卻發現他已憋不住尿在了床上。他整個人不好了。嫌棄,溢于言表,
從沒見過一個人那么嫌棄自己。他用一只腿想站,卻踩在地上的時候又摔倒了。我過去扶他,
他推開我。‘太惡心了,宴深你這么大竟然還尿床了,我要吐出來了,
真的一秒鐘都待不下去!’未婚妻捏著鼻子離開。我起身去換床上的被子。
即便他說了很多次滾。但我不幫他,難道護士會幫他?護工都被打走了,沒人敢留下照顧。
他的情緒不穩定,像一只隨時會發怒的雄獅。收拾好一切。我幫他換了褲子。
他一句話都不說,躺在床上,眼睛看向窗外。我怕他想不開,便要安慰。‘命還在,
你還是你,你還有父母,還有親人,還有公司。’他轉頭,像似又被點燃,卻語氣平淡。
‘你能不能滾遠點?’我的心緊了一下。‘嗯。行。’我坐到了離他一米遠外的椅子上。
’他皺起眉毛,不爽,‘有意思嗎你?在這里看我笑話,你開心是嗎?’我聳聳肩。
‘沒看你笑話。’他不信,惡狠狠的盯著我。‘在我開罵之前,請你滾出去。’我嘆了口氣。
要不是因為他每個月打給我的一萬元包養費。要不是因為他找最好的意醫生給我媽做手術。
要不是因為他幫我爸還賭債,還給他找了個保安的工作。我才懶得在這里跟他拉扯。
但他太過分了,老想趕我走。起身,拿了包,徑直離開。將門狠狠的關上。來到轉角。
我聽見有人打電話。‘媽,他都瘸了,我還怎么嫁啊!你難道要看你女兒嫁給一個殘廢?
’‘他將來永遠都會坐在輪椅上,多掉價啊!你跟爸爸說一說,這婚禮取消吧!
’‘斷腿的消息放出去,公司的股價一落千丈,咱們還是逃吧!’‘我這個條件,嫁他虧死。
’我看這人的背景,是傅宴深的未婚妻。這年頭多的是落井下石,而非雪中送炭。
勢不可擋的上市公司總裁。剛繼承了家族企業,馬上就要和海城最大的家族聯姻。
卻突然遭此厄運。曾經他是那么炙手可熱。如今卻成了瘸子。連未婚妻都要退婚了。
定制的輪椅剛到。他從床上下來。不小心歪倒。我我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他。他人高馬大。
為了扶他,我還崴了手腕。自己沒顧上疼,卻被他大吼。‘誰讓你服了?
你不服我也能站起來。’我無奈。將手松開。他順勢不穩就倒了,重重摔在地上。‘你看,
不扶你就倒了。’他氣的雙眼通紅,動了動喉結,大聲吼道。‘你除了會纏著我,
沒有別的事做嗎?真的好煩。’我也沒好氣,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扔到輪椅上。‘我高興,
你管得著嗎?’他再次動怒,瞪著我。‘阮蘭,就算你再怎么對我好,我也不會娶你的。
’我瞥了瞥眼,‘誰讓你娶了?’誰想嫁給一個瘸子?還是個脾氣不好的瘸子。
他不讓我跟他回家照顧。沒想到半夜就又鬧急診去了醫院。他家的保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
我正在夜總會的包廂里陪人喝酒。‘知道了,等我結束就過去。’打完電話,
身邊的老板從包里拿出一沓錢。‘美人啊!今天晚上陪我回去,咱們一醉方休。
’我將錢拿過來,塞進內衣里。隨后笑著撥開袖子,露出皮膚上的紅點。老板瞅了一眼,
瞬間跳開,‘這是怎么了?’我翹起小嘴,爹里娘氣,‘老板不嫌棄的話,
我愿意陪你玩一晚。’觸目驚心的紅點,密密麻麻,像是疹子。‘你有皮膚病?
’老板臉色鐵青。我輕輕笑了下。‘臭娘們!你有病,還來陪酒,這不是害人嗎?
’他罵罵咧咧將我往外推。我不想出去,一個勁的道歉解釋。‘我去醫院看過了,
不是多嚴重的病,只是有點癢,也有點兒傳染。’隨即,我當即被趕出了包廂。有點兒爽。
以前,賣藝不賣身,沒會兒陪客人都用這招。屢試不爽。幸好,錢是掙了。我趕緊打車來,
到了醫院。還沒上樓。領班就打來的電話。‘阮蘭,你搞什么?
竟然把這么肥的客戶都給嚇走了。他說以后再也不來我們夜總會了,
說我們夜總會里的小姐臟,你這是故意攪我生意吧?’我唯唯諾諾。‘不是的,麗姐,
是那個老男人能對我動手動腳。’電話那頭根本不聽,‘對你動手動腳怎么了?
你不就是干這個的嗎?裝什么清純?’無奈,我被訓了一頓,但早已麻木。
可能掉到這趟渾水里,誰也說不清楚。掛完手機,我進了傅宴深的病房。
地上有碎掉的玻璃渣。他又摔東西了。吸了口氣,將包放下。瞬間,花瓶砸過來。
碰到了額角,鮮血直流。痛著,心里超委屈,窩著火,快轉頭看見他一條腿的樣子,又心疼。
‘笨蛋,你怎么不躲?別人都會躲!’他先埋怨。‘阿深。’我對著他通紅的眼睛走了過去。
他哭過。或許為自己鳴不平。厄運怎么會如此捉弄他。‘你來干什么?我是個廢人,
不值得你這樣。’他的語氣里帶著無奈。我手足無措,默默將房間里的東西收拾。命賤,
我不挑活。他沉默,轉過身去。我以為他又要鬧絕食了。護士說她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瘦了那么多,手上連血管都找不到了。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我將粥盛了出來。拉過他,
一勺一勺的塞在他嘴里。他竟然紅著眼吃完了。凌晨,我不想浪費打車錢回去。
便在他的病床前睡著了。夢里,我看到好多面目猙獰的男人對我撲過來。‘小妞,
可以夜睡一個吧?’‘美女身材真好,屁股那么大,我喜歡。’驚出一身冷汗。
剛開始去夜總會我格外抗拒。在泥潭當中,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很難。身邊的姐妹又染病了,
奄奄一息,誠懇告誡,‘妹子,出去找個正經活干,哪怕刷盤子都比這干凈!’。
我不想陪酒了。可是爸爸卻不依。‘你不陪酒,你能做什么?沒有文憑,沒有學歷,
又找不到好工作。’‘再說了,現在大學生找工作一個月就幾千塊錢,
而你一個月能弄一萬多,趁著年輕多賺錢,還我們的養育之恩!
’他不允許我從那種地方出來。甚至將我的初夜賣給一個大老板五萬塊。幸好我逃了。
傅宴深也是知道了我跟他是第一次,才會包下我當金絲雀。那天早上,他邊穿衣服邊問我,
‘你想要多少?’我想了想,戰戰兢兢開口,‘一個月一萬塊,行嗎?’他點頭,答,‘好。
’突然夢中驚醒,一雙眼睛在瞪著我。‘做噩夢了?’他突然問出口。我不知道要怎么答。
‘沒什么。’隨口一句。他卻拍了拍我的手,‘沒事,我在這呢,鬼也不會欺負個殘廢吧。
’玩笑嘛?我不覺得好笑。將他的被子蓋好。他卻面露難色看著我。
‘我想上......’或許他一直在等,又不好意思開口。我將地上的尿壺遞給他。
‘你轉過去,看著我尿不出來。’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清醒了不少。幸好,他有錢,
可以住單間病房。照顧他我并不嫌棄。媽媽住院,沒有錢請護工,全是我在醫院照顧,
擦屎擦尿。人,歸到底還不是吃喝拉撒。得接地氣。或許傅宴深抹不開面子。
畢竟之前他在我面前是天上的星星。那般神圣的存在。再進屋。他一把尿壺放在一旁,
我順手拿過來,去衛生間倒掉。然后沖洗,帶回來。他皺起眉頭看我的表情很奇怪。‘阮蘭,
我們之間是交易。我家不會允許我把你娶進門的。’他說的很認真。好似全都想起來似的。
讓我誤以為他根本沒有失憶。也沒有記不起來他身邊有過的女人。風塵女子,
正經人家都不會想要。‘你別誤會,其實我有喜歡的人,這么做純粹是報恩。
畢竟當初你給的錢最多,所以我才跟你的。’實話實說,我不想昧良心。再者,
怕是找不到那么大方的金主。傅宴深氣的轉過身,不再理我。其實我喜歡他。但身份有別,
不敢妄想。風塵女子怎么可能配大總裁。但幫他,并不是為了讓他感動娶我。
我曾差點墜入深淵。是他拉了我一把。所以我更懂他的無助。‘現在醫療很發達,
有很多先進的方法安裝機械的假肢,能讓你看起來走路和正常人一樣。’醫生多次這么說,
我都會背了。他平靜地把頭轉回來。‘都是假的!我到底還是個沒有腿的瘸子,
自欺欺人罷了。’他的語氣很冷。失望的神情掛在臉上。‘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們家那么有錢,不會有人瞧不起你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些后悔。他反應很快,
‘你也是因為我有錢才留在這里的是吧?’我沒有否認。不回答便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