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
出價的人不少。
當競價飆到三千萬時,周流云突然搶過話筒。
“我想和大家介紹一下這杯子由來,當年我爺爺說,它差點進故宮......”
果然,話音一落,場上的人繼續加價。
他沒說錯,這杯子確實差點進故宮。
我爺爺也差點沒因為賣贗品被打死。
不過他那時候還太小,估計早都忘了。
“丫頭,你怎么看?”
這時,身邊一個老者拍了拍我。
從剛才我嗤笑的時候,就感覺他在盯著我。
我見他胡子發白,面容慈愛,干脆直言不諱。
“贗品罷了,真品現在在故宮庫房呢。”
白胡子老頭眼睛閃過一絲贊嘆,喃喃。
“厲害呀,小小年紀,還是個女孩子......”
我報以微笑。
接下來的幾樣物件都被高價競拍走。
周流云心滿意足。
“好,接下來的幾樣拍品,是由周流心女士委托。”
聽到我的名字,周流云的二郎腿不敲著節奏了。
他探著身子,片刻后,斜嘴一樂。
“她能有什么好玩意,不過來丟人現眼罷了。”
幕布揭開。
我隨意收集的幾件小玩意,幾乎都拍到了五百萬左右。
最后壓軸的是我花五萬塊買的茶盞。
戴著白手套的國際鑒寶師阿輝,將紫外燈照在其上。
大屏幕上,平淡無奇的盞壁漸漸浮現山水紋。
墨色峰巒間竟有艘朱砂畫的小舟在釉下層流動。
臺下的人嚷嚷是什么破玩意。
就連鑒寶師,也皺著眉。
“這是宋代窯變絕技。”
“這種朱砂暈染技法已經失傳七百年了。”
我一驚。
是旁邊的老者。
他激動得聲音發顫。
古稀之年的他,像個孩子一樣,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舉起牌子。
“我出2000萬。”
全場閃光燈驟亮。
臺下竟然沒有一個出價。
老者收入囊中,喜不自勝。
側身一看,周流云的臉一時有些扭曲。
“你這些東西哪來的?”
他的語氣似乎帶著質問。
我沒理會他,他還要說什么,拍賣會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然后涌進一批穿制服的人。
是文化執法隊長。
他舉起查封令。
“周流云先生在哪?有人舉報你涉嫌販賣高仿文物。”
“還有許輝,我們懷疑你也與此事逃不了干系。”
全場一片嘩然。
文化執法人員將周流云押走時,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
掙扎著指向我,眼中滿是怨毒。
“周流心,是你對吧?一定是你把爺爺的真品調包了,然后陷害我,你這個惡毒的賤女人。”
他的聲音在展廳回蕩。
“你們抓我干什么?我挖出來時明明是真的。你們去抓她啊。”
我平靜地站在原地,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心如止水。
馬老拍拍我的肩膀:
“丫頭,別擔心,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鑒定結果出來,就都清白了。”
很快。
三天后,周流云的藏品鑒定結果出來了。
意料之中。
他被拍賣的所有“古董”都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