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的橡皮擦有草莓味“林小滿！”老班的粉筆頭精準砸中我后腦勺時，
我正用自動鉛筆在草稿本上畫許硯舟的Q版形象——他永遠穿著規規矩矩的白襯衫，
連領口紐扣都扣到最上面一顆，像個移動的人形立牌。“上來解這道題。”老班敲著黑板，
三角函數圖像張牙舞爪，“別以為坐學霸旁邊就能混日子！”全班哄笑。我磨磨蹭蹭站起來，
聽見后排女生小聲說：“許硯舟那么優秀，怎么會跟她做同桌啊？”是啊，為什么呢？
三年來，我換過五次同桌，每次都是因為上課畫畫被投訴。直到高二分班，
老班把我塞進許硯舟旁邊，美其名曰“學霸幫扶計劃”，可這位學霸連余光都沒掃過我一眼。
“這道題……”我盯著黑板，手心冒汗。許硯舟的草稿紙突然滑過來，
上面用鉛筆寫著解題步驟，末尾畫了個小哭臉——這是他唯一的“人性化”表達。
我咬著筆桿抄答案，聽見他輕輕嘆氣。陽光穿過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我鬼使神差地在草稿本上畫下這個畫面，卻不小心蹭到他的手臂。“對不起！
”我手忙腳亂地道歉。許硯舟看了眼我畫的小插畫，耳尖突然紅了。他迅速合上草稿本，
聲音比平時低了半度：“下次別走神了。”這是他本周跟我說的第三句話。下課后，
我習慣性摸向鉛筆盒，卻發現草莓橡皮擦不見了。那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
他說“學習用品不能收”，但最后還是收下了。“許硯舟，你看見我的橡皮擦了嗎？
”我趴在他桌上，鼻尖差點碰到他的習題集。他身體微微后傾，
耳尖紅得更明顯：“沒……沒有。”騙人！我一眼看見橡皮擦露出半截，卡在他的錯題本里。
我伸手去抽，卻連帶著錯題本一起翻落，里面掉出一張泛黃的紙。
那是我初一畫的漫畫《草莓星人攻占地球》，主角戴著跟許硯舟同款的黑框眼鏡。
我記得當時被他撞見，他只說了句“無聊”，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原來你沒扔掉啊？
”我有點驚喜。許硯舟猛地搶過漫畫，耳尖幾乎要滴血：“不小心夾進去的！
”我笑著擺手：“沒關系啦，反正我現在畫得比這好多了——”“不是！”他突然提高聲音，
意識到失態后又迅速低頭，手指摩挲著漫畫邊緣，“畫得很好，很……可愛。
”上課鈴救了他。我看著他通紅的耳尖，突然想起上周值日生忘記擦黑板，
他站在講臺上替我擦掉我畫的“許硯舟是木頭人”涂鴉時，也是這么紅的耳朵。
原來學霸不是真的木頭人啊。第二章 他的錯題本里有秘密月考成績出來那天，
我看著自己剛過及格線的數學卷，再看看許硯舟的滿分卷，第一次有了想學數學的沖動。
“許硯舟，能教我做題嗎？”我抱著習題集沖過去。他抬頭，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點點頭：“好。”我們約在周末去圖書館。我特意早起畫了淡妝，
卻在公交車上睡過了站，趕到時頭發亂糟糟的，還踩掉了鞋帶。“對不起……”我喘著氣。
許硯舟遞來一瓶礦泉水，目光在我臉上停留半秒，突然伸手替我整理頭發：“有樹葉。
”我的大腦瞬間當機。他的指尖掠過我的發絲，帶著雪松味的洗發水清香。
我想起昨天打掃衛生時，看見他的毛巾跟我用的是同一個牌子。“先看這道題。
”他迅速收回手，翻開習題集，耳尖又紅了，“函數的定義域……”我努力集中注意力，
卻總是走神看他的側臉。他講題時習慣用鋼筆尖輕點紙面，
手腕上戴著我送的草莓手鏈——說是“女生才戴這種東西”，但每天都戴著。“聽懂了嗎？
”他突然轉頭。我們的距離近到能看見他睫毛上的金粉。我慌忙點頭，卻碰倒了他的水杯，
水潑在錯題本上，暈開一片墨漬。“啊！對不起！”我手忙腳亂地擦水，
卻看見錯題本里掉出一張紙，上面寫滿了數學公式。許硯舟猛地按住那張紙，
耳尖紅得要滴血：“沒什么！”我眼尖地瞥見公式旁邊的簡筆畫——是個扎雙馬尾的女生，
手里抱著草莓冰淇淋，旁邊寫著：ln(1+x)≈x，就像我看向你時，
心跳漏掉的那一拍。這是……情書？我的心跳驟然加快。許硯舟想搶回紙條，
卻被我先一步抽走。他別過臉，聲音輕得像蚊子：“昨天上課學的泰勒展開式，
隨便寫著玩的……”“隨便寫的會畫我？”我指著雙馬尾女生，“還有草莓冰淇淋，許硯舟，
你是不是……”“沒有！”他突然站起來，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我去買紙巾！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上周他借我的漫畫書，
還回來時里面夾著一張便利貼：女主角的眼睛像草莓果凍，很好看。原來學霸的暗戀，
都藏在數學公式里啊。第三章 草莓橡皮擦的告白平安夜那天，班里組織交換禮物。
我抽到許硯舟的名字，糾結了一整晚，最后決定送他最新款的草莓橡皮擦，
順便把藏在書包里的情書一起塞進去。“林小滿，你的禮物。”許硯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身，看見他抱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上面系著粉色蝴蝶結——這根本不是他的風格！
“給我的？”我有點驚訝。他點頭，耳尖泛紅：“拆開看看。
”盒子里是整套《草莓星人》漫畫的精裝版，每一本都有作者的簽名。我震驚地抬頭，
想起自己曾在他面前抱怨過“買不到絕版漫畫”，原來他都記得。“謝……謝謝！
”我抱著盒子，心跳如鼓，“我送你的禮物在桌上，不過有點便宜……”“不會。
”他突然打斷我，從口袋里掏出草莓橡皮擦，“你送的東西，我都很喜歡。
”我看見橡皮擦上刻著小小的字母“XM”，是“許硯舟”和“林小滿”的縮寫。
他低頭看著橡皮擦，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你了，
從你給我畫漫畫的那天開始。”教室里突然響起起哄聲。我這才發現全班同學都在看著我們，
老班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相機。許硯舟耳尖通紅，
卻伸手替我擋住眾人的視線：“要不要……去操場走走？”操場的圣誕樹上掛滿彩燈，
我的心跳比燈光還亂。許硯舟突然停下腳步，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
上面是用彩色粉筆寫的字：林小滿，我喜歡你，像sin2x + cos2x，始終如一。
“這是……”我看著公式，眼眶發熱。“上次沒敢給你的情書。”他別過臉，
“本來想用更浪漫的方式說，但是……”“我也喜歡你！”我大聲說，
“從你替我撿回被風吹走的畫稿那天開始！”他猛地抬頭，眼里閃過驚喜。
圣誕樹上的彩燈突然全部亮起，照得他的臉像被鍍了一層金邊。我看見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
嘴角還沾著剛才吃的草莓糖霜。“可以抱你嗎？”他輕聲問。我點頭。
他的懷抱帶著雪松和草莓混合的香氣，比我畫過的所有美夢都要溫暖。
遠處傳來同學們的歡呼聲，我聽見老班說：“早就知道這倆孩子互相喜歡！
”許硯舟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聲音悶悶的：“其實你的每一張畫我都收著，
還有草莓橡皮擦，我攢了整整一盒……”“笨蛋。”我笑著抬頭，
看見他耳尖的紅暈蔓延到臉頰，“我也攢了好多跟你有關的小細節，
比如你喝水時會先轉三圈瓶蓋，比如你緊張時會摸鼻尖……”他突然低頭，
在我額角落下一個輕吻。圣誕樹上的鈴鐺在風雪中響起，遠處的煙花照亮了他的眼睛。
我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忽然明白，原來最好的情書，從來不是數學公式，
而是藏在日常里的每一份心動。
…………………………………………………………………………北京的秋風吹起金黃銀杏時，
林小滿正蹲在動漫社活動室改線稿。電腦屏幕上，
穿著白大褂的草莓星人正給西裝革履的學霸先生戴婚戒，
背景里飄著用數學公式寫成的氣球——這是她新連載《草莓定理》的終章畫面。“小滿，
校草杯籃球賽要開始了！”室友突然推門而入，“你家許學霸又被女生圍了！
”鉛筆在紙上劃出流暢的弧線。林小滿嘴角揚起笑，
隨手抓起桌上的草莓發圈扎起馬尾——那是許硯舟去年送的生日禮物，
上面綴著微型草莓橡皮擦掛件。籃球場邊果然圍滿了人。林小滿擠到前排時，
正看見許硯舟接過女生遞來的礦泉水。她挑眉，
摸出手機給對方發消息：草莓星人正在觀察地球人，請學霸先生注意言行。三秒后，
許硯舟的耳尖泛起熟悉的紅色。他抬頭掃過人群，目光在她發圈上停留，
嘴角揚起旁人罕見的弧度。隨即他擰開礦泉水瓶，
轉了三圈瓶蓋——這是只有他們知道的暗號。“許硯舟！傳球！”隊友的呼喊打斷了對視。
林小滿看著他在球場上奔跑的身影，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平安夜，
他在圣誕樹下笨拙告白的樣子。如今的許硯舟，早已褪去青澀，卻依然會在她畫稿卡住時，
默默泡好草莓牛奶放在桌邊。“嫂子，給舟哥的加油牌呢？”社員小吳遞來熒光棒。
林小滿笑著展開手幅，
上面用熒光顏料畫著：許硯舟=√(-1)2+(-1)2+(-1)2——你是我的虛數，
也是我的實數。這是她特意找數學系同學請教的“高級情話”，
據說意思是“你是我的唯一”。比賽結束時，許硯舟的白襯衫已被汗水浸透。
他接過林小滿遞來的毛巾，指尖輕輕擦過她手腕上的草莓手鏈：“畫稿進展如何？”“秘密。
”她晃了晃手機，“不過某人的新書《草莓星人數學指南》已經預售破十萬了，
要不要慶祝一下？”他耳尖微燙，湊近她耳邊：“慶祝方式你來定。
”晚上的慶功宴設在學校天臺。林小滿看著許硯舟被學弟學妹們圍堵著簽名，
忽然想起今天收到的快遞——來自紐約大學的邀請函，附頁上用鋼筆寫著：許硯舟同學，
您的數學建模論文非常出色，期待您加入我們的團隊。“想什么呢？
”許硯舟不知何時坐到她身邊，遞來一盒草莓蛋糕，“蛋糕店老板說，
這是新出的‘初戀味道’。”她戳了戳蛋糕上的草莓：“許硯舟，
如果有一天你要去國外深造，會告訴我嗎？”他握著叉子的手頓了頓，轉身正視她，
眼里倒映著城市的燈火：“小滿，我申請了本校的直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