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晴看著李棟充滿自信、侃侃而談的模樣,再想想躺在病床上發瘋的丈夫,竟有些動心了!
她沉吟道:“先說說馬勛的陰謀!”
李棟也沒打算一直瞞著她:“蔣市長曾經是白茅嶺縣的書記,當年為縣里的老百姓辦了不少實事,這么多年,縣里的老百姓一直都惦記著他,年年都給他送土特產……”
周雅晴點了點頭,這也算是沙溪官場為數不多的一段佳話。白茅嶺的老百姓對蔣市長非常感激,每年都會送些玉米、南瓜之類容易存放又不值什么錢的東西,算是一份心意。
“馬勛打算在這上面做文章?”
李棟點頭道:“前天我無意中聽到馬勛給交警支隊的副隊長賈科打電話!讓他在半路上,以檢查的名義把白茅嶺縣進城給蔣市長送土特產的的老鄉攔下來,再暗中在這批特產中動手腳……等到蔣市長收下了特產,再讓人去省紀委實名舉報!”
周雅晴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如果真的是實名舉報,又從這些土特產中找到貴重財務,省紀委甚至會懷疑前幾年蔣市長收的那些土特產是不是也有貓膩?到時候,蔣市長根本有口難辯。
想到這里,她忽然神色古怪地看著李棟:“所以,你在偷聽到馬勛給賈科打電話的時候,也偷偷錄下來了?”
在周雅晴看來,如果李棟真的當時就已經偷偷錄音或者拍了視頻,就只能說明他心中早有了背叛馬勛的念頭,而不是像他說的,被馬勛陷害之后為了保命才不得不反擊。
——那她就不得不重新審視李棟伙的人品了。
李棟注意到她的眼神變化,不禁苦笑道:“當時我還不知道馬勛要害我,還自以為是人家馬市長的親信呢,怎么可能干出這種首鼠兩端的事?”
“那證據在哪里?”
“昨天是周日,馬勛送他女兒馬詩琪回學校上課。”李棟繼續道:“當我開著車子經過超重檢測站的時候,剛好白茅嶺縣那輛車被攔下來?!?/p>
“馬勛可能出于對賈科的辦事能力不太放心,所以,到了檢測點的時候,便故意支開我,讓我去附近的便利店買水,他在車上觀察賈科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我買完水回來的時候,剛好迎面看到了賈科,發現他攔下了給蔣市長送特產的車子,還暗中偷換了車上的南瓜……”
周雅晴好奇地追問:“所以你拍下來了?”
“沒有!”李棟搖了搖頭,“我雖然覺得馬勛這么做不妥,但是當時的我身為他的秘書,與他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根本不可能故意跟他唱對臺戲!”
“直到今天晚上,馬勛居然唆使宋雨薇,要用強奸未遂的罪名害我,我才冥思苦想有沒有什么法子破局!然后我就想到當時停車的位置那個角度,行車記錄儀應該正好可以拍到賈科偷換車上南瓜的視頻!只要拿到馬詩琪車上的這個視頻,絕對可以給老馬反戈一擊……”
周雅晴聽到這里,忽然笑了起來,笑容清澈透亮,一時之間,車內的光線仿佛都變得燦爛起來。
李棟不禁有些失神,不解地道:“你笑什么?我說的真的都是實話!”
周雅晴點了點頭:“我知道你說的是實話,所以才笑!如果你是在說假話,就應該在我面前好好表現,把自己說得大義凌然一點,比如你是為了拯救深受百姓愛戴的蔣市長,才棄暗投明,甚至不惜背負罵名去當一個叛徒……”
李棟:???
周雅晴忽然轉移話題道:“只不過,既然那輛車是馬詩琪的,而你已經被他父親當成了棄子,要怎么才能從她車上拿到證據呢?”
李棟沉吟道:“馬詩琪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但是心地還比較單純,不像老馬那么狠毒!而且老馬坑我這事做的并不地道,我想這么短時間內,他應該還沒有跟馬詩琪說起這件事。所以在馬詩琪心里,我仍然是他爹的秘書……”
周雅晴恍然大悟:“你這樣利用無知少女的單純來坑害他爹,良心就不會痛嗎?”
“這怎么能叫坑害呢?”李棟義正辭嚴地道,“我這是在幫助她爹懸崖勒馬、迷途知返,避免他做出更多人神共憤的壞事,好給未來留一條后路!”
周雅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猶如爛漫山花一般綻放出動人的神采。胸前更是一顫一顫的,仿佛大海中的波濤在有節奏地顛動。
——艸!這個女人還真是個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