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沈商序的病房照顧他。顧南亭明明自己肋骨骨折,
卻總是一瘸一拐地過來,站在門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司音,我也好疼。”我抬頭看他,
發(fā)現(xiàn)他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他以前很怕疼,受了點傷就紅著眼跟我撒嬌。
每次我喊來護士把他帶走。可他還是固執(zhí)地過來,慢慢地,我都沒抬頭看他一眼。出院后,
顧南亭開始用最笨拙的方式贖罪。他知道我有胃病,每天凌晨四點就起來熬養(yǎng)胃粥,
送到我家門口。有次我開門,看見他蹲在墻角睡著了,手里還緊緊抱著保溫桶。
他把我曾經(jīng)想買卻舍不得的包全都買來,整整齊齊堆在我辦公室。
我讓保潔阿姨當垃圾收走后,看見他躲在消防通道里哭。最可笑的是,他居然去學了按摩。
見到我小心翼翼地問:“你肩膀還疼嗎?我學了推拿。”我拒絕后,
他的眼底一圈圈紅了起來,滿是委屈和受傷。昨天深夜下暴雨,我發(fā)現(xiàn)他站在公司樓下,
渾身濕透地舉著傘,就為了等我。我故意從他面前走過,坐上別人的車。后視鏡里,
他站在原地,水痕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分不清是雨還是淚。他每天給我發(fā)消息。
從早安晚安,到提醒我吃飯帶傘。我一條都沒回過,但他還是堅持發(fā)。有時候半夜醒來,
會看見他的車還停在樓下。他就那樣坐著,直到天亮。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他。
每次我冷著臉說他煩,那雙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眼眸里,盛滿了卑微。十四年的感情,
就像被生生剜去一塊血肉。他如今也嘗到了這種痛。我走出來用了7年,大抵顧南亭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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