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一隅,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yī)吳大夫,他從醫(yī)院退休之后,
憑借著自己多年來在腸胃疾病治療領域積累的豐富經驗,
開了一家專門治療各種疑難胃病的診所。這診所看似普通,
卻有著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奇特之處。當面對一般百姓前來求診時,
治療效果似乎只能算是中規(guī)中矩,沒有太多令人驚艷之處;然而,
若是給那些他所熟識的領導診病,往往一說一個準,仿佛有著某種神奇的訣竅。
有個同行汪大夫,聽聞了吳大夫診所這奇妙的傳聞后,心里滿是好奇。這天下午,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街道上,汪大夫懷著一探究竟的心思,慕名來到了吳大夫的診所,
一心想要親眼瞧一瞧吳大夫到底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神奇手段。汪大夫剛邁進診所的屋子,
找了個位置坐下,就見一個年輕病人捂著腹部匆匆走了進來。只見他眉頭緊鎖,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滾落,嘴里一個勁兒地叫嚷著疼,
那痛苦的模樣仿佛整個人都被疼痛緊緊揪住。吳大夫不經意地一瞥,瞧見是賈科長,
便不假思索地說道:“胃穿孔。”緊接著,他熟練地拿起筆,“刷刷刷”地開好了處方,
又轉身去取了藥遞給賈科長。賈科長接過藥,一邊道謝一邊匆匆離去。賈科長剛走不久,
診所的門再次被推開,第二個進門的是汪處長。汪處長微微弓著腰,
手時不時地輕輕揉著肚子,面露難色地說肚子不好受。吳大夫又是漫不經心地一瞥,
隨即說道:“胃脹。”說罷,同樣利落地開好了方子遞給汪處長。沒過一會兒,
診所里又迎來了一位重要人物——李局長。李局長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進來,吳大夫二話沒說,
低下頭就開始埋頭寫處方。李局長見此情形,不禁好奇地問道:“我這到底是什么病呀?
”吳大夫頭也不抬,快速答道:“胃下垂!”目睹這一系列場景,
汪大夫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波瀾。這個吳大夫,給領導治病竟然如此草率、馬虎!
他越看越覺得驚奇,心中的疑惑如同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好不容易等到四周沒人的時候,
他趕忙悄悄地湊近吳大夫,壓低聲音問道:“吳大夫,你都沒有任何診斷依據(jù),
怎么能就這樣貿然地下結論呢?”吳大夫聽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
輕哼一聲說道:“誰說沒有依據(jù)?這幾個領導我都熟得很,根本用不著那些繁瑣的診斷流程,
他們是什么胃病,我一眼就看得出來。”看著汪大夫滿臉的大惑不解,吳大夫倒是來了興致,
決定解釋一番。“第一個進門的賈科長,”吳大夫不緊不慢地說道,
“前幾天剛剛從平頭百姓升任科長,這可是件大喜事啊!請客祝賀的人那叫一個絡繹不絕。
以前他胃里沒什么油水,生活也算簡樸。可如今突然天天大魚大肉,胡吃海喝,
腸胃一下子承受不住,能不胃穿孔嗎?”“至于汪處長,”吳大夫頓了頓,接著說道,
“他當官都好些年了,幾乎天天有人請吃飯。每頓飯都是山珍海味,
腸胃哪能消化得了這么多?所以啊,不是胃脹,還能是什么呢?”聽到這里,
汪大夫猶如醍醐灌頂,心中豁然開朗:那個李局長一定是當領導的時間更長,
這么多年來不停地吃喝應酬,胃能不下垂嗎!就在這時,汪大夫不經意間發(fā)現(xiàn),
吳大夫一直目不轉睛地瞅著門外,嘴里還不停地自言自語:“趙縣長怎么還不來?
”汪大夫聽到“趙縣長”三個字,心中猛地一動,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湊到吳大夫耳邊,神秘兮兮地告訴吳大夫:“我知道趙縣長是什么病。他和李局長一樣,
也是胃下垂。”誰知道,吳大夫卻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依我看,從昨天起,
他的癥狀已經轉移成胃痙攣了!”這可把汪大夫弄糊涂了,怎么會突然轉移成胃痙攣呢?
他滿臉疑惑地看著吳大夫。吳大夫見狀,“哈哈”一笑,
這才不緊不慢地揭開了謎底:“你還不知道吧?聽說他被‘雙規(guī)’了!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對他來說打擊可不小,心里一著急,胃還能不痙攣嗎?”汪大夫聽聞吳大夫的解釋,
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臉上露出復雜的神情。一方面,
他驚嘆于吳大夫對這些領導生活狀況的了如指掌,竟能憑借這些推斷出病情;另一方面,
又對這種奇特的“診斷方式”感到哭笑不得。診所內一時陷入短暫的沉默,
只有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響著,仿佛在訴說著這看似荒誕卻又現(xiàn)實的一幕。過了片刻,
汪大夫忍不住開口道:“吳老,您這‘診斷’雖別出心裁,但到底不是醫(yī)家正道啊。
治病救人,本應憑借嚴謹?shù)脑\斷和專業(yè)的醫(yī)術,怎能僅憑對患者身份和生活的猜測呢?
”吳大夫微微嘆了口氣,臉上的不屑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奈。
他緩緩說道:“汪大夫,你說的我何嘗不知。只是這些年,見多了這類事,
心里難免有些感慨。這些領導,平日里山珍海味、應酬不斷,身體早就被折騰壞了。
同樣是胃病,普通百姓為生活奔波,吃不好、睡不好落下病根;而這些領導呢,
卻是因為過度享受、毫無節(jié)制。我這也是無奈之舉,看到他們,心中就忍不住來氣。
”汪大夫默默點頭,心中對吳大夫的這番話也頗為認同。他深知,
在這看似簡單的“診斷”背后,隱藏著對某些不良現(xiàn)象的諷刺與批判。就在兩人交談之際,
診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兩人抬頭望去,只見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
下來一位神色匆匆的中年人。吳大夫眼神一亮,低聲說道:“來了,這就是趙縣長。
”趙縣長腳步略顯慌亂地走進診所,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雙手緊緊捂著胃部,整個人微微顫抖。吳大夫和汪大夫對視一眼,急忙迎上前去。
吳大夫扶著趙縣長坐下,關切地問道:“趙縣長,您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胃又疼得厲害了?
”趙縣長微微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吳老,我這胃啊,從昨天開始就疼得不行,
吃了藥也不管用。您快幫我看看吧。”吳大夫仔細地為趙縣長做了一番檢查,
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片刻后,吳大夫說道:“趙縣長,您這胃痙攣可不是小事,得好好調養(yǎng)。
之前您因為工作忙碌,飲食不規(guī)律,腸胃就已經受損。再加上最近心理壓力過大,
這才導致病情加重。以后啊,可得多注意身體,別再這么拼命了。”趙縣長苦笑著點點頭,
說道:“吳老,您說得對。只是現(xiàn)在……唉,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汪大夫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明白,趙縣長此刻所承受的,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病痛,還有那因“雙規(guī)”帶來的巨大心理壓力。而吳大夫的這番話,
看似是在叮囑病情,實則也蘊含著對趙縣長的一種告誡與警醒。經過一番治療,
趙縣長的癥狀稍有緩解。他感激地看著吳大夫和汪大夫,說道:“多謝二位,
今天讓我明白了許多。等我身體好了,一定好好反思自己的過往。”說罷,在旁人的攙扶下,
緩緩離開了診所。望著趙縣長離去的背影,吳大夫和汪大夫心中都不禁感慨萬千。
在這小小的診所里,他們見證了人性的復雜、生活的百態(tài),
也更加堅定了自己作為醫(yī)者救死扶傷、堅守正道的信念。診所外,夕陽的余暉灑在大地上,
給整個世界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仿佛在這一瞬間,一切都被賦予了新的希望與意義,
而他們的醫(yī)路,也將在這余暉中,繼續(xù)前行……吳大夫和汪大夫望著趙縣長離去的背影,
正沉浸在各自復雜的情緒與感慨之中。突然,診所的門再次被猛地推開,
幾個穿著制服的人闖了進來,表情嚴肅。走在最前面的一位亮出證件,
對著吳大夫說道:“你就是吳大夫?有人舉報你非法行醫(yī),并且對患者隨意診斷,
造成惡劣影響,跟我們走一趟吧。”吳大夫和汪大夫都愣住了,一臉驚愕。
吳大夫急忙辯解道:“我從醫(yī)多年,有正規(guī)資質,
而且剛剛對趙縣長的診斷和治療也是符合醫(yī)學規(guī)范的啊!”然而,為首的那人不為所動,
冷冷地說:“我們接到的舉報信里說得清清楚楚,你對不同身份的病人區(qū)別對待,
僅憑猜測下診斷。這可不是小事,我們必須調查清楚。
”汪大夫也在一旁著急地幫著解釋:“剛剛的情況其實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吳大夫對領導們的判斷是有原因的……”但這些解釋似乎并沒有起到作用,
吳大夫還是被不由分說地帶走了。汪大夫心急如焚,決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
他開始四處打聽,經過一番周折,終于發(fā)現(xiàn)舉報信竟然是趙縣長的秘書偷偷寫的。原來,
趙縣長雖然表面上感激吳大夫的治療和告誡,但內心深處卻覺得吳大夫當著汪大夫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