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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尋找南郁笙無果,涂弛雙目充血疲憊的回到家。
#涂氏集團總裁重金全網尋找失蹤未婚妻#的熱搜,已經掛了整整兩個月。
對于網友提供的無數條線索,他無法分辨真假,只能逐一去驗證。
不停地奔波和整夜的失眠,讓他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他只有抱著南郁笙的睡衣,躺在南郁笙的枕頭上,才能堪堪閉會眼睛。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都能讓他瞬間驚醒。
確認真的有人在敲門,他猛的從床上坐起,呼吸急促踉蹌著跑向門口。
“郁笙,郁笙你終于回來。”
他的話戛然而止。
看見門外只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陌生女人后,眼底的光漸漸黯淡下去。
“請問您是涂弛先生嗎?”
面對詢問,涂弛頹然的點了點頭。
陌生女人隨即遞過來一張單子,還有一個u盤。
“南郁笙女士委托我把這個給您,麻煩您先簽個字。”
聽到南郁笙的名字,涂弛急切抬頭,“你見過她?她在哪?”
陌生女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公事公辦的催促涂弛簽好字,臨走前才說了句,“南郁笙女士最后留在了哪里,您看過視頻就知道了。”
什么叫南郁笙最后留在了哪里?
涂弛心口發緊,莫名覺得那句話聽著不舒服。
但馬上能找到南郁笙的激動,很快又蓋過了他一閃而過的不安。
他迫不及待開電腦,隨手將客戶底單扔掉,連接u盤。
點開視頻的那一刻,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龐出現在屏幕上。
他看見南郁笙在漫天星空的沙漠仰望,在人煙稀少的小鎮失神,在壯闊的瀑布下放空。
涂弛松了一口氣,原來他找不到她,是因為南郁笙一直在換地方旅行。
可很快,他的一顆心又揪了起來。
南郁笙看起來越來越消瘦,臉色也在逐漸失去血色。
直到,他看見南郁笙在一望無際的冰川面前,轟然倒地,再沒睜開雙眼。
“不,不要,南郁笙,你在騙我對不對?”
聲音在喉嚨里嗚咽。
他顫抖的伸出雙手,想去撫摸南郁笙的臉龐,意識到這只是視頻后,又無措的不知道該放到那里。
他看見一群陌生人對著南郁笙的照片默哀,還有人從一個盒子里抓了一把東西灑向大海。
最終,那個小盒子被葬在了一塊無名墓碑下。
一塊玉墜,被靜靜的擺放在墓碑前。
那是南郁笙媽媽的遺物,她從不離身!
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涂弛難過的無法呼吸,癱坐在地拼命搖頭。
他還沒找到她,還沒向她道歉解釋那些誤會,還沒來得及帶她去領真正的結婚證。
他不相信南郁笙就這樣死了!
他突然瘋了似的爬向被扔掉的底單,他記得簽字時看到那是一家旅行公司,他要問清楚。
可在看清“臨終旅行公司”幾個字時,涂弛愣住了。
一段幾乎被遺忘的記憶突然跳出來。
他強迫南郁笙去夜店那天,曾聽到南郁笙在跟什么人通電話。
她說,“骨灰下葬,臨終影像寄回來。”
臨終影像......
涂弛如遭雷擊,猛的看向定格在玉墜上的屏幕,喉頭突然涌出一陣腥甜。
他忍不住干嘔,劇烈咳嗽讓他大腦開始嗡鳴。
一抹鮮紅落地的瞬間,他整個人也徹底昏死過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耳邊隱約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掙扎著睜開眼,那背影像極了南郁笙。
她是來接他走的嗎?
涂弛眼眶發熱,啞聲呢喃。
“郁笙......”
他想起身抱住那道身影,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只能竭力拉住女人的手。
女人身形微頓,緩緩轉頭。
眼里滿是淬了毒的戲謔。
“小舅舅,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