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但吃了幾粒之后,反而覺得疼痛愈發明顯。
他又倒了三粒……
五粒……
十粒……
最后,整整一瓶藥灑落在地,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天,池念終究沒有找到江闊。
他欲擒故縱的游戲還沒有玩夠,但只是發出了一點誘餌,就已經足夠攪得天翻地覆。
池念依舊每天派出很多人到處找他,而她跟段御川的婚禮也在高調推進。
隨著兩人婚禮消息越傳越廣,江闊終于坐不住了。
他沒有去找池念,反而主動來淺水灣,找到了段御川。
偌大的別墅里,兩個男人面對面看著彼此。
江闊的身上有很多傷疤,是他剛被關進天水居時,池念親手折磨而來的。
可誰又能想到,不過半年之后,她卻會這么不顧一切的找他回來,仿佛永遠不能失去他。
“段御川,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的帖子。”
江闊單刀直入的挑明,嘴角勾著一絲得意的笑。
這幾個月里,所有人都說他在炒作,可只有一個人鍥而不舍的瀏覽著那個帖子,每次更新,都會第一個觀看。
他知道,那個人除了段御川,沒有別人。
“看著自己的愛人,一點一點喜歡上別人的感覺如何?”
江闊挑釁的開口,但段御川卻始終沒有回答他。
段御川明明看上去單薄又瘦弱,還是個殘廢,可江闊在他面前,卻似乎總是低一頭。
他追逐了池念這么多年,可這個男人,卻能輕而易舉得到她的愛。
憑什么?
于是,看著眼前始終木然的男人,江闊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隨即冷笑了一聲,
“段御川,你說,她這些天這么高調的在全城散發跟你結婚的消息,到底是真的因為想嫁給你,還是…… 為了逼我出來?”
聽完這句話,段御川抓在輪椅上的手終于控制不住的緊了幾分。
仿佛內心最不愿意承認的事實被拆穿,他臉色瞬間煞白。
終于擊破他的脆弱,江闊得意的笑了一聲。
是啊,怎么能不脆弱呢?
十六歲矢志不渝說要嫁給他的女孩。
如今,卻把他們的婚禮,當成了逼迫另外一個男人出來的籌碼。
江闊緩緩逼近他,而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在池念推門而入的瞬間,江闊猛的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
她驟然一顫,厲聲怒吼,“江闊,你敢碰他一下,我殺了你!”
可下一秒,那把刀并沒有刺向段御川,而是抵在了他自己胸口。
江闊紅著眼回頭,臉上早已沒有剛才得意的模樣,反而凄厲的笑著開口:“池念,我怎么敢動你的白月光啊,我知道你恨我毀了他的雙腿,既然你始終不肯放過我,那我把命還給他,你滿意了嗎!”
說完,他拿起匕首,朝著自己胸口捅去。
池念的表情瞬間驚慌無比,語氣中的顫抖更是不比方才要少。
“不要!”
可江闊已經將匕首狠狠刺進自己身體里,她瘋了一樣沖過來,推開一旁的段御川,抱住渾身是血的人。
“江闊!你不準死,你不準死!”
她崩潰嘶吼著,喊保鏢進來快送江闊去醫院。
女人的目光緊緊盯著江闊,匆忙跟出去,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被她推翻了輪椅,倒在地上的段御川。
腿部發出摩擦疼痛,段御川木然盯著門口,心仿佛被碾碎成了無數片。
他一個人站不起來,狼狽的倒在地上不知多久。
最后,是保姆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地的狼藉,終于扶起了段御川。
“哎呀,段先生,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池總看到要心疼死了。”
段御川聞言痛不欲生的笑了出來,笑出了淚。
可是剛才,她走的比任何人都要果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