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夏圓悠悠轉(zhuǎn)醒,像往常一樣利落地起床,趿拉著拖鞋走向餐廳。
往常這個時候,桌上總會擺著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可今日,餐桌卻冷冷清清,空無一物。
夏圓微微愣神,不過也沒過多在意,簡單洗漱穿戴后,便準備出門上班。
自從踏入職場,夏圓的生活就被按下了循環(huán)鍵,每天都穿著那兩套一成不變的工作服。
任由店里同事如何吐槽,她都不為所動,依舊我行我素,外界的聲音都與她無關(guān)。
從公寓到店里的路,夏圓早已走得熟透,二十分鐘的步行路程,她每天都悠哉悠哉地晃悠過去。
途中,看到街邊早餐攤她買了一籠包子,這可是她上班以來頭一回買早點吃。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下午快兩點的時候,甜品店門口忽然一陣喧囂。
一輛锃亮耀眼的豪車緩緩?fù)O拢o接著,后面又跟來一輛商務(wù)車。
車門拉開,一群身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大漢,那陣仗,活脫脫像是電影里走出來的黑社會。
為首的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她一襲明艷動人的紅色吊帶長裙,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搖曳。
腳下那雙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她的駕馭下,如履平地。
她邁步走進店里,墨鏡后的雙眸透著冷冽的光,一眼就瞧見站在展示柜邊正忙碌的夏圓,夏圓正將剛出爐、還散發(fā)著香甜熱氣的面包,小心翼翼地放進展示柜。
林珊蓮步輕移,走到一張桌前優(yōu)雅落座,雙腿交疊,慢悠悠地取下墨鏡。
那涂著火紅指甲油的手指,尖銳似箭,直直指向夏圓,高聲喊道:“你,過來!”那語氣,活像地府來索命的惡鬼。
夏圓沉浸在自己的工作里,壓根沒意識到是在叫自己,頭也沒抬,繼續(xù)手頭的活兒。
林珊身后的保鏢見狀,立刻扯著嗓子叫囂起來:“叫你呢,聾了?”
蘇小小嚇得臉色慘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跑到夏圓身旁,聲音顫抖得厲害,小聲囁嚅道:“夏圓,他們好像是來找你的,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找我?”夏圓這才抬起頭,迷茫地看向坐著的林珊,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不認識。”說完,又自顧自地忙活起來。
蘇小小卻篤定林珊就是沖著夏圓來的,心里焦急萬分。
“去把她帶過來。”林珊不耐煩地隨手指了一個保鏢。
保鏢立刻大步流星地走到夏圓面前,伸手就要去拽她。
夏圓身形一閃,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保鏢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只當是巧合,又怕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惱羞成怒地吼道:“我們小姐讓你過去。”
夏圓見這陣仗,確實是來找自己的,便不緊不慢地跟著走了過去。
“南少的手機為什么在你手里,是不是你偷的?”
林珊一想到那天接聽手機的就是這個害得自己嚇暈、當眾出丑的女人,恨不得立刻將她生吞活剝。
“手機是他給我的。”夏圓聽出這就是之前打電話的那個跋扈女人,語氣平靜地回答。
林珊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呸,一定是你不擇手段,才拿到手的,想借機攀上南少。”
在她看來,南少身份尊貴,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把私人手機給一個小小店員?
肯定是這丫頭偷來的。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店長曲燕匆忙趕來,趕忙上前勸阻:“女士有話好好說,我是本店的店長,有什么事您可以跟我說。”
“店長?”林珊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輕蔑地瞥了曲燕一眼。
“這樣的員工你們還不開了,是打算留著過年嗎?”語氣里滿是惡毒。
“不知道,夏圓怎么得罪了您?”曲燕陪著小心,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前天晚上帶著一個恐怖至極又惡心的東西裝在蛋糕盒里,當場把我嚇暈過去。我在醫(yī)院躺了兩天,今天才剛剛出院,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她這就是蓄意謀殺。”林珊扯著嗓子,大聲指責道。
“恐怖,惡心?”
曲燕心里一緊,想起夏圓之前提過送了個蛋糕給顧客,雖說樣子可能不太好看,但怎么也不至于恐怖到把人嚇暈吧?
她估摸著,大概是客人對蛋糕不滿意,丟了面子,所以才來店里找茬。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暴露夏圓是個學(xué)徒,要是被抓住這個把柄,事兒肯定得鬧得更大。
“這事我知道,夏圓她可能學(xué)藝不精,要不然這樣,我們送您一張VIP卡,可以免費領(lǐng)取20個蛋糕,而且以后只要是您購買的蛋糕我們都給您打七折。”
曲燕作為店長,心里門兒清,客人來多半是為了找場子,只要給足面子,再適當給些賠償,估計就能大事化小。
誰知道,張文這時不合時宜地冒了一句:“夏圓不是糕點師啊?”說完,就像意識到說錯話了似的,趕緊捂住嘴巴。
這一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本就滿腔怒火的林珊聽到后,更是暴跳如雷:“好啊~讓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員工,就敢給客戶送那種嚇人的東西,那東西肯定就是她的惡趣味,變態(tài),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這個店就不要開了!”
曲燕恨恨地瞪了張文一眼,蘇小小也氣得咬牙切齒,看著張文那副裝無辜的模樣,心里直罵可恨,可在這節(jié)骨眼上,誰也不敢吭聲。
夏圓聽到是因為蛋糕,開口解釋:“那個是蛋糕。”
“你說是就是?”林珊滿臉譏諷,根本不把夏圓的話當回事。
夏圓卻不慌不忙,冷靜回道:“蛋糕不是送去了,嘗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么惡心的東西,你還要我嘗?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不但要告你,還要連著店鋪一起告,另外這個店也不要開了,都給我砸了。”林珊目露兇光,惡狠狠地威脅道。
夏圓面對林珊的惡言惡語,無動于衷。
只是就她的行為說道:“尋釁滋事罪,砸店是為了逞強耍橫、無事生非等,破壞社會秩序,不論店鋪財物損失大小,都可能構(gòu)成尋釁滋事罪,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這是她去圖書館看到的刑法書。
林珊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臉譏笑:“呦,還跟我普法呢?我能帶人來找你算賬自然是有找你算賬的能力。”
店長見形勢危急,火燒眉毛了,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這樣女士,夏圓我做開除處理,另外您的賠償會向公司商量給您多爭取一些,您看這樣可以嗎?”
店長哪里知道,對于林珊來說,這么一家小店,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無論怎么做,夏圓今天怕是在劫難逃。
“好,既然她被開除了,那就不是你們員工了,把她帶走。”林珊得意洋洋地說道,眼神里滿是恨意與不屑。
蘇小小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可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還是鼓足了勇氣,挺身而出。
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葉:“不能帶走她!”盡管身體因為害怕抖得像篩糠,卻依舊倔強地擋在前面。
林珊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眼中的不耐煩都快溢出來了,看著蘇小小一臉膽怯還逞強的模樣。
冷笑一聲:“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憑你,能保得住她?不自量力。”
隨后,她轉(zhuǎn)頭對著手下厲聲吼道:“都杵著干什么,趕緊把人帶走!”
一個保鏢大步上前,粗暴地一把推開蘇小小,伸手就去抓夏圓。
可夏圓就像一只敏捷的燕子,身形輕巧一閃,速度快得讓保鏢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緊接著,又有兩名保鏢圍了上去,然而夏圓在他們中間靈活穿梭,如同滑溜溜的泥鰍,巧妙地竄了出去。
這一幕,驚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時間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
林珊見狀,氣得七竅生煙,沖著保鏢們大罵:“都是一群廢物,連個小丫頭都抓不住,都給我上!”
眨眼間,夏圓已經(jīng)沖到門口,一頭撞進一個正要往里進的人懷里。
這人反應(yīng)極快,手臂一伸,撈住這只受驚的小鹿,將夏圓穩(wěn)穩(wěn)攔在懷里。
“跑什么呀?”一張痞帥的臉映入眼簾,嘴角掛著戲謔的笑。
夏圓速度堪比黑豹,只是這男人力氣太大,她掙扎了幾下,根本掙脫不開。
夏圓心里一緊,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跟林珊一伙的,掙扎著喊道:“放開我。”
孟佑看著懷里驚慌失措的小人兒,趕忙表明立場:“別怕,我不是他們的人,你怎么得罪他們了?”
店里的保鏢一窩蜂全追了出來,可看到眼前的男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不敢再上前一步。
林珊見所有人又僵住了,氣得直跺腳,氣急敗壞道:“廢物,都杵在門口干什么?”
林珊撥開保鏢,看清站在夏圓身邊的男人后,氣焰頓時像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熄滅,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孟..孟少,你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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