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從他每天去哪兒,開始演講吧。
許懷煦滔滔不絕,繪聲繪色道:“媳婦兒,我每天跟我兩個好兄弟去紅旗公社巡邏一圈,欣賞欣賞自然風貌。
偶爾遇見令人憤憤不平的事,我也做些好事,賺點兒外快。”
外快?
紀念初瞬間來了興致,問道:“懷煦啊,你如何賺外快,跟我描述一下唄?”
“媳婦兒,你知道在外面溜達,總有互相看不對眼時候,難免要展示一波拳腳功夫。
他們浪費我時間,我向他們討要些好處,是不是合情合理?”許懷煦反問。
“只要在可見范圍內,不弄出大量紅色液汁來,倒也合情合理。”紀念初贊同地點點頭。
許懷煦把打架說得還挺高大上,在這兒跟她玩起文字游戲來了。
既然他愿意玩,她奉陪到底。
她對面坐著的許懷煦陷入短暫地懵逼狀態。
紅色液汁是啥?
是喝的不?誰打架喝湯啊。
等等。
紅色。
不會是他心想的那個‘紅色’吧?
媳婦兒說得云淡風輕,不會是心里時時刻刻想找機會跟他進行實操吧?
對此,許懷煦不禁打了個冷顫,像瞅怪物一樣,看著紀念初。
“我不管你是誰,請立即從我媳婦兒身上滾下去。
否則的話,休怪我不客氣。”許懷煦莫名其妙吐出一句話。
“你有病啊?”紀念初沒好氣道。
她最正常不過,要說有病也當屬許懷煦。
誰家好老爺們兒,跟個二流子似的,整日在外面混來混去?
忽然,她意識到一個更為嚴峻的事情,一腳踹在許懷煦肚子上。
即使她收了力道,許懷煦還是被她踢飛,二人之間隔著一個炕的距離,從炕頭到炕尾。
許懷煦揉了揉自己踹疼的肚子,身體緊緊貼著墻面,識趣地道歉:“媳婦兒,我錯了。”
“許懷煦,你哪有錯啊。”紀念初揶揄道。
她勾了勾手指,不想在體驗一把被踹感覺的許懷煦,往炕上一躺,猶如滾雪球般滾到紀念初跟前。
他雙手抱著紀念初大腿,賤兮兮道:“媳婦兒,我滾過來了,有何吩咐?”
“少貧,我問你你做好人好事的錢,我咋沒見你上交過啊?”紀念初瞳眸一橫,許懷煦立即繳械投降。
他穿上鞋子,快步走出房間,來到新房子內,直奔炕尾處。
他蹲下身,打開第三塊兒墻磚,從里面取出一塊兒藍色的碎花布,塞進懷里。
片刻后,許懷煦不舍地把長方形碎花布遞給紀念初,“媳婦兒,給。”
紀念初不明所以地接過藍色碎花布,上手一摸,里面竟然有東西。
她一圈圈解開纏繞在那團不知名為何物的東西上面,包裹著的碎花布。
目瞪口呆地望著厚厚一沓大團結,懵啦。
好一會兒她回過神來,開始數起手中握著那一沓大團結。
1、2、3、4、5、10、15、20、25、35、55、95、105、155、185、205、255。
我靠。
整整255張大團結。
“許懷煦真有種啊,敢在我面前學會偷藏錢財啦?”紀念初譏諷。
她抬腿正打算再度踹許懷煦肚子,豈料預先判斷出她會發飆地許懷煦直接抱住她大腿,委屈道:“媳婦兒,我不是跟你提過一嘴嘛,你全忘記啦?”
“你何時說過?”紀念初搜索著原身記憶,沒找到任何有關許懷煦跟原身提起這筆巨款的畫面。
正當她要發威時,眼尖的許懷煦秀到苗頭不大對,趕緊解釋:“媳婦兒,你忘記你剛生完孩子那會兒,我跟你講過,我說媳婦兒你別擔心。
就算你生下三胞胎,我也有錢養得起你們娘四個。
我剛說完,媳婦兒你就睡過去了,我還以為媳婦兒你聽見了呢。”
他口中描述這段畫面,原身記憶中還真有。
那時,原身接連生出三個孩子來,身體進入最虛弱環節中。
腦袋陷入昏昏沉沉狀態時,聽到許懷煦在她跟前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具體講啥內容,原身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合著許懷煦那段時間告知原身這么重要一件事啊。
“我發現你小子挺有心機,專挑我最虛弱時候講,我一句也沒聽著。”
“媳婦兒,這不怪我啊,我跟你匯報過了啊。”許懷煦一副‘錯不在我’的模樣。
“行行行,這次先饒你一回。
下回若是再敢欺瞞我,腦袋給你擰下來。”紀念初故作兇狠狀,嚇唬許懷煦。
許懷煦撇撇嘴,瞅瞅此刻的媳婦兒真兇,跟母老虎沒啥區別。
“老三、老三媳婦,你們爹回來了,你們兩個來一趟。”楊桂娟地聲音驟然在外屋地響起。
嚇得紀念初手忙腳亂地將手中厚厚一沓大團結用藍色碎花布包起來,坐在屁股底下。
楊桂娟進來時,許懷煦正擋在她面前,避免被發現。
“你們兩個大白天做那種事,也不知道插個門,真不害臊。”楊桂娟背過身去,老臉通紅。
做啥事呀?
紀念初茫然地回味她說的話,驀然發現許懷煦正挺直著身子,雙膝跪在她面前。
好巧不巧,那里正對著她唇的位置。
紀念初無語地剜愣許懷煦一眼,轉移話題道:“娘,你找我倆,有事啊?”
“還不是你干的好事,你爹有話跟你們三房講。”楊桂娟瞪了一眼紀念初。
一想到即將要提起的話茬,不禁有幾分傷感。
無法了解她此刻心情的紀念初應道:“哦,好。
娘,我們馬上就去。”
她佯裝要下地,心里裝著事的楊桂娟沒察覺出她的異樣,先一步離開了。
呼。
紀念初癱坐在炕上,拍了拍胸脯,“魂兒差點嚇飛嘍。
你趕緊把東西包好,送回原先你藏的地方去,別讓人發現嘍。
話說回來,你藏哪兒啦?”
“媳婦兒,我藏在……”許懷煦附在紀念初耳邊,用僅兩人聽見的聲音交流。
得知新房暗含玄機,紀念初不知該夸許懷煦聰慧,還是罵他城府深。
“行啦,快去吧。”紀念初催促,“等你回來,咱一塊兒去聽聽。”
“行,媳婦兒,你說爹不會是同意分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