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南城,驕陽高懸,熾熱的陽光如洶涌的浪潮般肆意傾灑,燥熱的空氣仿佛要將整個城市炙烤融化。在這酷熱難耐、令人慵懶的日子里,陸雨薇終于如盼望著甘霖的嫩苗,迎來了那心心念念的暑假。
對于正值青春妙齡的陸雨薇而言,休假的時光中,睡懶覺無疑是最美妙的旋律。早上八點多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柔地灑在她的臉上,可陸雨薇卻依舊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
臥室的門被悄然推開,那動作輕得仿佛怕驚擾了這寧靜的氛圍。一個小小的腦袋小心翼翼地伸了進來,奶聲奶氣的聲音如同春日里的鳥鳴般清脆:
“小姑姑,睡醒了嗎?你昨天答應過我,要帶丫丫去動物園的呀。奶奶說天氣太熱啦,讓我們快點起床,這樣就能趁著涼快多玩兒一會兒呢。”
聽著丫丫那如同天籟般的聲音,陸雨薇緩緩地睜開朦朧的雙眼,眼眸中還殘留著初醒的不適,她輕聲應道:
“嗯~,知道啦,小姑馬上就起。”
醒過神來后,她拿起手機,輕輕敲下幾個字,發送給林笑笑:“親愛的笑笑,九點準時到你家小區門口。”放下手機,陸雨薇便起身了。
丫丫今年三歲,是那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紀。剛上幼兒園小班的她,平日里上學都是哥嫂負責接送。除了周末能與陸父陸母團聚,孩子假期大多都在爺爺奶奶身邊。老人也樂意陪伴小孫女,幫襯著兒子兒媳。而今天恰逢林笑笑也有空閑,于是前一天晚上,三人便歡歡喜喜地約定了今日一同前往動物園游玩。
簡單的早餐后,陸雨薇駕駛著汽車,帶著丫丫出發了。半路,接上林笑笑后,汽車便朝著動物園的方向疾馳而去。
南城的動物園坐落于市郊的半山腰,宛如一顆隱匿于山林間的明珠。從市區駕車前往,大約需要40分鐘的車程。即便市區內溫度高得如同蒸籠一般,可山上卻宛如避暑勝地,相對涼爽宜人。
三個人在動物園里盡情游玩,陪著丫丫觀看了她心心念念的大熊貓,瞧那憨態可掬的模樣,引得丫丫歡笑連連;又去看了高大威猛的大象;丫丫還興致勃勃地給長頸鹿喂食,長頸鹿那高高的脖子,像個神奇的魔法棒。陸雨薇為丫丫拍了好多照片和視頻,每一張、每一段都記錄著丫丫那純真無邪的笑容,她迫不及待地將這些發到了家庭群里,仿佛想讓全家人都一同分享這份快樂。
臨近中午,熾熱的陽光愈發濃烈,氣溫也節節攀升,仿佛要將一切都融化在它的熱浪之中。丫丫也玩得有些疲憊了,三人便來到動物園里的餐廳,準備吃午餐。
三人點完餐后,陸雨薇端起一杯冰鎮果汁,輕輕抿了一口,那清涼的感覺順著喉嚨流下,瞬間驅散了些許燥熱。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個清脆的男孩兒聲音:
“遠峰爸爸,我今天能喝可樂嗎?”
“當然可以嘍,但是不能喝太多哦。”那個男聲低沉而溫和,仿佛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
陸雨薇心中微微一震,這個男人的聲音讓她感到無比耳熟。她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只見厲遠峰正帶著一個大約四、五歲的男孩在餐廳柜臺前點餐。男孩兒身旁站著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她輕輕端起放著食物的餐盤,邁著溫柔的步伐向餐桌走去,那畫面溫馨而和諧。
“媽媽,我和爸爸要去衛生間。”男孩兒奶聲奶氣地說道。
“好,剛才喂了小動物,要把手洗干凈啊!”少婦微笑著叮囑道。
看著厲遠峰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來,陸雨薇的心猛地一沉,她趕緊將頭轉向窗外,假裝欣賞著窗外的景色。當他們從她身邊悄然走過時,她的心里隱隱掠過一絲落寞的感覺。
“原來他是已婚人士啊,所以不回我信息,不和我吃飯也是正常呀。”她輕輕牽起嘴角,苦澀地笑了一下,心中的酸澀如一絲細細的雨,緩緩地飄落。
“陸雨薇呀,好不容易有個男人能進了你的眼,卻還是個結了婚的。”那無聲的嘆息在心底回蕩。
其實,厲遠峰并非故意不回陸雨薇的信息。前些日子,為了備戰全國特警技能大比武,可謂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訓練之中。他帶領參賽隊員們進行了為期40多天的封閉訓練,期間與外界幾乎隔絕,所有通訊設備都要上交,自然是無緣看到陸雨薇的信息。而此次比賽中,厲遠峰帶領團隊一路披荊斬棘,共獲得了團體銀牌和個人技術單項金牌兩個獎項,這無疑是他職業生涯中的高光時刻,也是南城公安局特警大隊有史以來取得的最好成績。
比賽結束后,回到南城,他又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表彰、獎勵和各種大小會議之中,忙得不可開交。雖說拿到手機后,他也顧不上看微信,陸雨薇發的信息自然也就被擱置一旁,不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