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那晚把人送回家之后幾天沒能見著謝映年。
一是他忙。到年底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去談,很多關系也需要他出面去走動。
二是找不著機會。沒有事情天天硬往人眼前湊也太奇怪了點。
這天,馬競提著一袋衣服回來交給白旭。
好奇的問他:“哥,你什么時候這么講究了,穿衣服都穿這牌子了?”
白旭看著那袋衣服,那是謝映年上次借他穿的那身,他第二天就讓人送干洗店了。
他嘴角都咧開了,這機會不就來了么!
他吩咐馬競:“給大哥說一聲,我晚上有事,那事我明天去辦。”
門鈴響的時候,謝映年正在家洗排骨。
他身上系著圍裙,開門之后還往圍裙上抹了抹手上的水。
“你這干嘛?做飯啊?”白旭不確定的問道。
“嗯,不會做,學著做。”謝映年說完就讓白旭進屋,還從鞋柜拿了一雙新的拖鞋出來。
白旭換好鞋后遞過手里的袋子,“這是上次借你的衣服,送去洗過了。”
謝映年接過袋子,問:“還來還我?不喜歡我這衣服啊?”
白旭笑了笑,“喜歡是喜歡,不過你這衣服太貴,我肯定得還,內褲和襪子就不還了。”
謝映年把袋子放旁邊柜子上,“貴不貴的都是衣服而已,見外了哈。”
說實話,白旭是真不想還這衣服!
但他覺得就他和謝映年現在這關系,收下人家這么貴的新衣服太不合適了。
而且能趁著還衣服來見謝映年一面,這衣服他肯定就得還。
“你準備做什么呢?”白旭指著謝映年身上的圍裙問道。
“排骨!我媽老說我不會做飯,天天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吃飯,我不回她就操心送飯過來,太麻煩了!我這段時間沒事,就想著自己學著做做。”
謝映年是家里的獨子,從小學習拔尖,長大后又有出息,沒有家長不疼愛這樣的孩子,當爸媽就怕孩子吃不好飯,每天愁得很。
白旭不客氣得走進廚房一看。
謝映年大概是從小盡搞學習了,怕是從來沒進過廚房,洗個菜洗的滿地都是水。
白旭又看了看他身上,毛衣袖口也被打濕了。
他朝著謝映年招了招手,“圍裙取下來給我,你今天先別學了,排骨不好做,你以后先從炒青菜學起吧。”
謝映年半信半疑的解下了圍裙遞給了白旭,“你會做飯?”
白旭也不說會不會做,只問謝映年排骨想怎么吃。
謝映年說想吃糖醋的。
白旭想了想,說行。
哥展現魅力的時候到了!
然后就把人趕出了廚房。
謝映年被趕出來就沒事做,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家伙什來,開始手磨起咖啡來。
白旭真是個會做飯的,一個糖醋排骨,一個湯,一個素菜,不到一個小時就完事。
謝映年看著桌上賣相很不錯的幾樣菜,又問白旭:“你真沒有對象?”
白旭嘆了口氣,“沒有!”
謝映年拿著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吃完之后又說:“那你為什么不找?你這帥氣的長相,你這體貼人的性格,再加上你這手藝,媒人不得踏破你家門檻啊?”
白旭不知道怎么回,只能又嘆了一口氣。
謝映年啃著小排骨,看白旭嘆氣那樣,心想不好,怕是老謝家的謝奇奇真是欠下債了。
于是他轉移話題開始問別的,“你怎么這么厲害,還會做飯?”
白旭想了想,說了實話:“沒人做飯給我吃,我初中就開始自己學著做。”
謝映年聽完不好再打聽人家家里的事,而且沒人做飯這種不好的事,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更讓他不能接著問了。
于是,他點了點,然后他突然記起剛剛給白旭磨得咖啡還沒端過來呢。
他趕緊去把咖啡端過來放到白旭的眼前,“我吧,不會做飯,但是我咖啡泡的挺好,雖說這么吃著飯喝著咖啡挺奇怪的,但我想讓你嘗嘗。”
白旭以前盡跟著四五十歲的人喝茶了,他哪會喝咖啡啊!
但他這是謝映年親自給他泡的啊!
他立馬端著杯子就喝了一口。
有點苦,但是苦中透著很濃郁的咖啡氣味,還挺香。
“可以,好喝。”他對著謝映年說。
“是嘛,我就喜歡喝這樣的,我以前剛喝那會兒靠這提神,后來就覺得挺香,每天都想喝點。”
白旭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問:“以前工作很辛苦嗎?”
謝映年笑了笑,“工作哪有不辛苦的啊,不過我運氣好,遇上貴人了,比起其他同齡人來說,我打拼算容易的。”
他大學沒畢業就和江亭安在一塊兒了,江亭安長他幾歲,生活中很照顧他,工作中也一直帶著他。
雖然兩人現在分開了,可就事業這方面來說,江亭安確實算他的貴人。
“那你這回回來是打算做點什么還是休息一段時間還得再出去?”白旭接著問。
之前謝映年說過他這回回來就不走了,但白旭想不到謝映年留在這兒能干些什么。
“不知道,先待著吧,應該不會再出去了。”
白旭聽完沒再說什么,只拿過謝映年的碗給他盛湯。
普通的番茄煎蛋湯,蛋被煎的黃黃的,白旭給謝映年盛了一個到碗里。
兩人吃完飯,謝映年張羅著要去洗碗,被白旭制止了。
“白哥,我總要自己學會做這些啊。”謝映年無奈的說道。
白旭嘴上很堅持,“這些又不是一天就能學會的,等我空了我來教你。”
你就算一輩子不會也沒關系,也有我來做這些事兒!
白旭洗完碗,兩人坐在陽臺上喝著咖啡。
夜晚,家家戶戶的燈都亮著,這么靜靜的坐在這里,喝著咖啡,發著呆,是謝映年以前沒有過的時光。
“晚上喝咖啡會不會睡不著?”
白旭這一問,謝映年才想起來,他最近沒事做,什么時候能睡著就什么時候睡,什么時候醒了就起,他就算睡到中午起床也不耽誤事兒。
但白旭不是,人有正經事要做。
他趕緊對著白旭說:“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別喝了,你不常喝,喝了確實影響睡覺。”
“那你呢?你晚上不睡?”白旭問。
“我啊,我不睡也沒事兒。”謝映年說。
白旭想了想,手指了一個方向,“就那,有個公園,早上人少,你可以去跑跑步。”
白旭除了謝奇奇那段不算正經戀愛的戀愛,沒談過其他人。
他不知道失戀是個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該怎么讓一個人走出失戀,尤其是這人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謝映年這一天天的沉迷失戀,看的白旭不知道怎么辦。
他無奈又心疼,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
這時,謝映年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瞥了一眼然后就放下了,不接也不掛斷,任它自己響著。
他這樣,白旭就明白是誰來的電話了,等手機第二遍響起來的時候。
白旭中午忍不住問人:“你前女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