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一吃完,就開始走親戚。
謝映年他爸在鄉下祖宅建了小別墅,謝家人有很多親戚也都還在農村住著。
白旭常常能在張妙妙的朋友圈里看見謝映年的身影。
謝映年他背著背篼背菜。
他扛著鋤頭挖野菜。
他在田間地里攆狗玩。
看著很快樂,就是又不聯系白旭了。
白旭感覺那天在湊在自己耳邊說著要親口送祝福的那個謝映年好像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樣。
謝映年這樣一冷一熱,又開始冷著白旭了。
白旭一顆心被他這忽冷忽熱的吊得七上八下的。
他這段時間沒有公事,便天天晚上窩在自己的酒吧里喝酒玩。
他一喝悶酒,把馬競一群人嚇了一跳。
馬競觀察了好一會兒,給下了結論:“哥,你失戀了!”
“放屁!”白旭不承認。
馬競人長得沒白旭好看,也不如白旭有錢有魅力。
但人找對象這方面八百個白旭也趕不上他。
他放開了懷里抱著的女朋友,讓人去旁邊待會兒。
“哥,失戀算個啥!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說出來,我開導一下你,我在這方面那老有經驗了,什么感情問題我都能給你分析的明明白白的,什么困境我都有辦法解決。”
白旭又一口氣喝了一大杯酒,他看著這些年在情場里浪來浪去的馬競,準備病急亂投醫了!
他問:“真能明明白白的?”
馬競點了點頭。
白旭又問:“真有辦法解決?”
馬競又點了點頭。
白旭往自己腦袋上摸了兩把,然后身體往馬競這邊湊了湊:“我喜歡一個人。”
馬競毫不驚訝,“嗯。我知道,你讓人送飯那個嘛。”
“喜歡了十幾年了。”白旭接著說。
馬競有點意外了,“那...那人是誰啊?”
白旭直截了當:“謝映年!”
馬競跳了起來,意外得不得了,大聲問道:“謝映年?”
白旭伸出手指著馬競,兩根手指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
馬競看了看周圍,旁邊還有人喝酒呢。
于是,他又趕緊坐下了,他壓低了聲音又確認了一次,“哥,你喜歡謝映年啊?”
“啊。”白旭雙手捧著杯子,懶洋洋的答道。
“喜歡了十幾年了?”
“嗯。”白旭點了點頭。
“上次你讓人送飯給他,但人還是沒追上?”馬競想了想問道。
白旭聽完這話,一大杯酒又灌了下去。
這人還沒開始正式追呢,好像就得黃了。
白旭想到這,拿著瓶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
“哎,哥,停停停,別喝了,有辦法,我有辦法!”
白旭停下了端杯的動作,看著馬競,示意他繼續說。
馬競想了想,我有個屁的辦法啊。
我雖然經歷的多,但我也沒喜歡過男的啊!
但他看白旭這樣,低沉的厲害。
上次見他這樣,還是他媽病逝的那時候。
這沒得辦法也得給他硬想出辦法來。
于是,他先給白旭打氣:“哥,這三十歲真是拼的年紀,你沒追上也不能就放棄了啊!繼續啊!只要沒有明確拒絕那就不是死路一條!”
白旭認真的想了想,謝映年好像是沒有明確拒絕過啊!
于是,白旭仔仔細細的給好似一副軍師架勢的馬競講了講最近他和謝映年之間發生的事。
軍師聽完摸了摸下巴,然后坐到了白旭的旁邊,把嘴巴湊到了白旭的耳邊。
白旭聽完點了點頭,點完頭,酒也不喝了。
站起來,就放心的回家去了。
馬競看著白旭那走的很瀟灑的背影,開始有點心虛起來。
謝映年那人從小一路優秀上來的,不是他們這一類人。
分析謝映年,馬競還真沒有什么把握。
他只希望自己出的這主意不會坑了他哥。
謝映年沒過兩天人就從農村回來了。
他家小區門口馬路邊的一輛車上,一人對著手機那頭說道:“哥,人出來了,穿著球鞋呢,應該是要去打球。”
謝映年這邊剛投進一個三分,后面白旭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好球!漂亮!”
謝映年轉過頭就看著一群人站在邊上正看著他呢。
白旭站那群人正中,他旁邊的人看見謝映年轉過身來了,也接著說道:“年哥,好球啊。”
“年哥,球打得真好啊!”
“年哥,你繼續啊,我們就看看。”
謝映年腦袋歪了歪,這是要搞那樣啊?
白旭脫掉身上的外套,也走上場來了。
他笑著對謝映年說:“一起?”
上回謝映年就拒絕了和他一起打球,用的是要避嫌的借口。
但白旭都到場上了,謝映年也不能真見他上了自己就下去,那樣也太矯情了。
他把手里的球往地上拍了拍,“一對一,10分勝。”
速戰速戰得了。
“行。”白旭痛快的答道。
謝映年還以為白旭帶著這一群人來是想給他自己加油的。
但白旭進了球,旁邊鴉雀無聲。
謝映年一進球,旁邊此起彼伏的“年哥,厲害了!”“年哥,好樣的。”
謝映年確實看不明白了,他問白旭:“你整什么啊?”
白旭也不說話,就看著謝映年樂。
這球沒法打了。
他把球往地上一扔,“不打了,你這是在給我精神干擾,我壓力太大了。”
白旭還是不說話,不解釋,也不反駁,還是看著謝映年樂。
謝映年轉身人就走了,他也不留。
不一會兒,他帶著一群人也走了。
午飯時間一到,謝映年打開自己家門,門外的人笑呵呵的對著他說:“年哥,這是今天的午飯,菜是我們白哥親自下廚炒的,請笑納。”
謝映年遲疑著接過了那人手上的袋子。
他進屋拿著手機就給白旭發了一條消息:白旭,這飯送的不合適,下次別送了。
白旭回的很快:行。
晚飯時間一到,謝映年打開自己家門,門外的人笑呵呵的對著他說:“年哥,這是今天的晚飯,菜也是我們白哥親自下廚炒的,請笑納。”
謝映年進屋拿過手機就給白旭打電話,電話響了半天,白旭沒接。
難道中午的那話說的還不重,這次謝映年說了重的:白旭,再送下去就過界了啊!
這次白旭沒回。
第二天,第三天,每天一到飯點,謝映年家的門鈴就響了。
謝映年冷處理,直接不給人開門。
但來送飯的人也不急,也不氣。
在門外大吼一聲:“年哥,這是我們白哥親自下廚炒的,請笑納。”
吼完袋子就給放門口了,你開不開門,這飯每天到點還是得送。
謝映年忍不住了,打了好幾次電話給白旭。
白旭挺能忍,電話不接,消息不回。
悶著頭就做菜,還給飯館的廚師學了幾道新菜。
“年哥,這菜是我們白哥特地為你學的,請笑納。”
門被謝映年一下子打開了,門外的人被嚇了一跳,提著剛放下的袋子就往謝映年手上遞,臉上還是笑嘻嘻的。
“你們白哥現在當廚子了?一天盡做菜了?他人在哪兒?”
那人搖了搖頭,“沒當廚子!不知道他人在哪兒!”
狗東西!主打一個已讀不回,人還躲著自己。
謝映年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