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煥走后,于曉陽也活泛起來,“沈總,沒想到你們研發(fā)經(jīng)理這么年輕,長得還這么好看。”
“好看嗎?”沈野問。
“你覺得路經(jīng)理不好看嗎?”
沈野不置可否。
于曉陽道:“我以為在研發(fā)做到經(jīng)理的都是禿頂?shù)睦项^兒呢!”話語盡顯率真。
沈野嗤笑,按這么說,路煥確實比禿頂老頭帥多了。
他拍了拍于曉陽的肩頭,“路煥非常專業(yè),好好跟他學(xué)。”
“嗯。”于曉陽開心答到。
“走吧…”沈野攬著他的腰,“我?guī)闳パ邪l(fā)部和他們認識一下。”
于曉陽有些猶豫,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不太好吧,我就一個部門小嘍啰還要大boss跟著,豈不是整個公司都知道我是你帶來的人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省著有人靠資歷壓你,”
于曉陽兩眼彎彎,臉上升起明媚笑容,吧唧在沈野臉上親了一口。
兩人一前一后從沈野辦公室出來,手上有活兒的沒活兒的,忙里偷閑的,全或明或暗的看向他兩。
沈野咚咚扣了兩下研發(fā)部的門,然后推門進去。
“沈總…”
“沈總好…”
研發(fā)部的幾個同事瞬間精神加倍,繃緊脊背,一一向沈野問好。
沈野點頭示意,“大家忙。”
路煥正在指導(dǎo)同事工作,沈野走到他跟前,順手把于曉陽往前一帶,“于曉陽就交給你了。”
兩人的親密關(guān)系顯而易見。
路煥面無表情的道:“好。”
沈野走后,路煥把于曉陽介紹給研發(fā)部的同事們,同事們看是沈總親自送進來的人,都顯得十分熱情。
路煥把于曉陽交給了小鄒,他可沒興趣幫前夫調(diào)教小情人。給同事們安排好工作他就回了自己辦公室。
沒想到沈野竟會把小情人搞到公司來,還安排到他身邊,真是殺人誅心吶。路煥趴在辦公桌上,心頭像被人拿刀一下一下的剜,手腳虛軟無力,真想躺床上死個三天三夜。
此后,于曉陽每次見路煥都十分熱情,一個個路經(jīng)理喊得簡直帶蜜,路煥已經(jīng)能想象到,他和沈野在一起時的樣子,肯定是千嬌百媚,給沈野撩的五迷三道。
晚上,日常加班的一個夜晚,路煥伸了個懶腰合上筆記本,從辦公室出來,肚子咕的叫了一聲,他摸摸小肚子,“我們小豆芽是不是餓了?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你在跟誰講話?”沈野從后邊走過來,嚇路煥一機靈。他按下電梯按鍵,“你自己那低估什么呢...神神叨叨的。”
“我自言自語。”路煥不想理他。
“呵…”沈野發(fā)出冷笑。
一進電梯就是一股濃濃的香味兒,一定是有人在電梯里噴香水來著,沈野捂住鼻子,路煥皺著眉看向他。
電梯緩緩下行。
期間沈野十分消停,他有哮喘,尤其聞不得香水味兒。
電梯到十層的時候,他忍不住咳嗽起來,喘息越來越緊,沒一會兒就大口的喘起粗氣。
路煥再想無動于衷也做不到。
“小野…”他趕緊扶住他。
“帶著藥嗎?”
“在…車里。”沈野語不成句。
他抬頭看著路煥,路煥很久沒有這么帶情感色彩的喊過他了,更是鮮有表現(xiàn)的這么緊張他過。
“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到地下了。”路煥緊張的抱著他,“跟你說多少次了,這么重要的東西要隨身帶著。”
路煥一著急忘了自己“前夫”的身份,說完他自己也覺得欠妥。
沈野喘不上氣難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電梯終于到了-1層,路煥趕緊扶著他出來,“車停哪了?給我鑰匙。”
沈野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遞給他。
路煥按下車鑰匙,看見不遠處閃了燈的車,大著步子跑了過去。
打開車門后,他一眼就看到掛在后視鏡上的掛飾,上面是沈野和于曉陽的合照,兩人應(yīng)該是在餐廳里,照片上沈野低著頭一臉專注的看著手機,一看就是在處理公司的事,于曉陽面對鏡頭開心的比著剪刀手。
心猛地被扎了一下。想想,沈野他們兩除了早年有過兩張照片,剩下從來沒有過合影。
路煥回了回神,藥就在車中央的儲物箱里,他取了藥趕緊返回,只見沈野已經(jīng)難受的跪在了地上。
“來。”路煥摟著他的肩。沈野像揪住救命稻草一樣趕緊吸了幾口。
路煥不自覺的幫他胡擼著背。
片刻后,沈野終于緩過勁兒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路煥蹲在地上,與他湊的極近,甚至連他身上的某種洗護香氣都聞得到,只是那味道很淡很淡。
因為沈野聞不了刺鼻性氣味,所以路煥用的洗護產(chǎn)品基本都是沒什么明顯香味兒的。
“謝了。”沈野道。
“可以自己回家嗎?”
“沒事了。”沈野把藥裝進口袋里。
路煥掏出手機,“我喊王涵過來接你一趟吧。”
沈野攔住他,“他剛走,人家有孩子有老婆的,別麻煩了。”
“那你怎么辦?”
沈野拍拍膝蓋上的土,站起身來,面不改色的道:“你送我回去吧,剛憋得缺氧,我這會兒有點頭暈無力。”
路煥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一句也講不出來。他真不知道沈野是怎么好意思開這個口的。
不過,這個情況也不能真的不管他。罷了,路煥掏出車鑰匙,面色沉郁的道:“走吧。”
兩人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你往哪兒走?我車在那。”沈野指了指自己車所在的方向。
“開我車,開你車明天我咋上班?”
“好吧。”沈野乖乖跟了過去。
打開車門時,正好看到路煥放在副駕上的孕檢單,他拿起來瞧了瞧,“這是啥?你生病了?”
沈野還沒看清是啥,路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搶過來扔到了后座上。
“送你去哪兒?”路煥問。
第一瞬間沈野是懵的,心想這么晚了不回家還能去哪兒,但下一秒他就明白路煥是什么意思了。
他冷淡的道:“回家。”
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回家”這兩個字時路煥莫名松了口氣,他真怕沈野讓他開車去個什么他金屋藏嬌的地方。他知道沈野一定是有這么個地方的,但他還是本能抗拒,不想聽到,也不想知道。
沈野本來想問問他搬哪去了,想想,他搬去哪兒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兩人一路無言。
路煥滿腦子都是他車上那個掛飾。
后半程堵車堵的路煥都困了,接連打了好多個哈欠,什么雜七雜八的情緒都沒有了,只想盡快把沈野送回去然后他好回家睡覺。
沈野看出他的疲倦,口氣有些隱隱的不耐,“這才九點,你有那么困嗎?”
路煥自從懷孕后精力大不如從前,每天就像被奪舍了一樣,只想睡覺,他瞥了沈野一眼,淡淡的道:“畢竟三十多歲了,和你們年輕人比不了。”
沈野知道他這是話里有話,回懟一句,“你自己知道就好。”
現(xiàn)在的沈野對路煥來說,就像一個仙人掌,只要一接觸就會碰的渾身是刺,哪哪都疼。沈野總是輕易就能傷到他,路煥側(cè)過頭看了他一眼,神情復(fù)雜,卻是無言。
沈野到家下車后,路煥連招呼都沒打,開著車就走了。
看著路煥一溜煙的車屁股,沈野狠狠的罵了一句“草”。
到家后,路煥疲憊的趴在床上,想起小豆芽,又立刻換成了平躺的姿勢,有了小豆芽后他真是無所適從,生怕自己會傷害到他。
本以為困極了能睡個好覺,但想著沈野,這一宿又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自離婚后,路煥還沒睡過一個好覺。
公司內(nèi)部電話響起,路煥像一顆萎草,無精打采的耷拉在桌子上,整個上午都在忙,中午終于得閑休息會,這會兒飯都還沒吃,他接起電話,把話筒固定在耳朵上,“喂。”
“路經(jīng)理,大廳這里有一位鄭女士說想見你,她說她是您母親。”
路煥驚坐起來,心中猶如江海般翻涌…
“路經(jīng)理?”
電話那頭的溫柔女聲輕輕喊到。
“告訴她我不在。”
“好的。”
過了很久,路煥慌亂的內(nèi)心始終難以平息。他
與這個所謂的“母親”已經(jīng)有十多年未見了,不知道現(xiàn)在找上門來是有何用意,但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想見。
大廳里的鄭女士穿著簡樸,滿臉的斑點和皺紋,被歲月侵蝕的千瘡百孔。
聽前臺說路煥不在,她滿臉不悅,“電話都能接,還說不在...這不擺明了不想見我嗎?”她小聲嘀咕著,看向身邊的男孩。
男孩拉著她的胳膊,“回去吧媽,咱這么多年都沒和我哥聯(lián)系過,突然找上來,人家愿意見才怪。”
鄭女士甩開他的手,“一百年不聯(lián)系我也是她媽,生他養(yǎng)他的人。”
前臺小姐看著他們兩,臉上露出些許鄙夷之意。
“走。”鄭女士拉著個臉,拽著男孩,“明天再來。”
路煥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但為了小豆芽,多少還是要吃些的。他來到公司食堂,轉(zhuǎn)悠著看看有沒有什么清淡又有營養(yǎng)的伙食,沒想到竟然碰見了沈野和于曉陽。
沈野竟然陪于曉陽吃食堂,以前路煥喊他吃食堂他都可不樂意了。
哎,這就是新歡舊愛的區(qū)別啊,路煥的心簡直在滴血。
于曉陽看見他開心的揮了揮手,跑到他跟前道:“路經(jīng)理咱們一起吃吧。”
路煥僵硬的扯起嘴角。
沈野微笑著跟在于曉陽身后,兩人離婚后,路煥發(fā)現(xiàn)沈野看自己的眼神總是很輕佻。
沈野吃個食堂和仙女下凡似的,凡是見到他的員工無一不顯露打工人的低微,恨不得給他作揖問好。
唯有路煥對他視而不見,連招呼都沒打。
三人找了個僻靜處坐下,于曉陽看著路煥盤里的沙拉道:“你就吃這么少啊路經(jīng)理?”
“啊,有肉有蛋有蔬菜,營養(yǎng)很全面。”路煥夾起一塊牛肉吞下,
好惡心,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趕緊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
沈野看他跟吃屎了一樣,“怎么了,不好吃啊?你不是挺愛吃公司食堂的嘛。”
路煥惡心的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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