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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確認我是否會因為他的行動而妥協。
見我依然面無表情，他的步伐慢了下來，但仍然固執地往前走。
當泥沼已經沒過他的腳踝時，他再次回頭，眼中的淚水滑落：“風靈，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我死嗎？”
我靜靜地看著他，輕聲說道：“我只是做和你一樣的選擇，周玄奕。”
他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卻感到腳下的泥沼開始迅速吞噬他。
“救命！風靈，救我！”他大聲喊叫，恐懼完全取代了剛才的偽裝，“我錯了！我不該背叛你！求你救救我！”
他的尖叫劃破天空，慌亂中雙腳越陷越深。
我站在安全地帶，看著他掙扎的樣子，心中竟有一絲惆悵的情緒。
我以前居然愛上了這樣一個神經病。
“風靈！”他徹底放棄了偽裝，聲音里的恐懼真實無比，“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你不是一直想要錢嗎？我可以給你一千萬！立刻轉賬給你！”
我冷笑一聲：“原來在你眼里，我就是個貪財的小人。”
“不是的！”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你想買車，我可以送你一輛凱迪拉克，全款！”
他陷得更深了，泥沼已經沒過他的小腿。“你還想讀書對不對？你因為給父親治病而放棄了大學！我可以送你去最好的學府，所有費用我來出！”
他的眼中閃爍著絕望，混雜著對生的渴望：“風靈，我有的是錢，你救了我，我和你結婚，錢分你一半！現在我能滿足你所有的愿望！求你......救救我......”
我靜靜地看著他，回憶起這些年的艱辛與苦楚。
我是從苦日子里走來的，在遇見周玄奕之前，從未想過找對象，怕那是害了人家。
可是我看周玄奕深夜也在工作，當時覺得只要兩個人勤快，什么掙不出來。
雖然他只是個小攤販，我也只是個物管，但這份工作有社保。
閑暇時我能做家政，還能去擺攤賣飲料，一個月掙八千塊不成問題。
于是他開始給我寫情書，后來我也透露出想和他談戀愛的意思。
他想出去和我住酒店，我直接拒絕了：“不行，我工資太低，要是懷孕怎么辦，我沒法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
不久之后，我到挖參隊工作了。
好的時候能掙一萬多，說累是肯定的，不過我在農村長大，還能承受得住。
后面我把這些年攢的四十萬拿出來付了首付，正式和他同居。
同居一個月后，他的新鮮勁過了，也可能是我在外挖參不回去，他又包養了江雪沄，還在我面前演戲。
他對江雪沄應該是最好的，砸錢也是最多的。
“風靈，我的東西都是你的，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其他都是玩玩而已。”如今這些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帶著濃重的求生欲和虛偽。
“人在絕境時，總是能說出最動人的話，”我緩緩開口，“可惜，太晚了。”
就在泥沼即將吞沒他的腰際時，我轉過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背后傳來周玄奕絕望的哭喊聲，和江雪沄微弱的呼救聲。
我加快了腳步，這一次，我選擇了自己的人生。
我已經走出了幾十米，周玄奕的哭喊聲依然在身后回響。“一千萬！風靈！我說到做到！一千萬立馬到賬！”他的聲音充滿絕望，“你想要什么都行！”
我的腳步沒有停下。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真的給一千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