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高銘澤正在舉行跟夏芷柔的結婚儀式。
“下面請新郎致辭！”
司儀的聲音未落，助理的電話已經炸響。
高銘澤盯著手機屏幕上彈出的新聞標題，指尖突然發抖。
配圖里段筱棠仰著臉，唇角沾著沙粒，而江讓的手掌護在她后腦，像護著世上最珍貴的檸條苗。
助理的聲音帶著顫音。
“高總？評論區已經爆了，熱搜前十全是......”
禮堂后排傳來竊竊私語。
夏芷柔的指甲掐進他手腕：“先完成儀式，剩下的我們回去處理?！?/p>
他扯掉領結，定制西裝的縫線在動作中崩開。
“放開我！”
夏芷柔的指尖掐進高銘澤的手腕，美甲幾乎要戳破他的皮膚：“你最好想清楚，現在走出去，高氏集團30%的股份就跟你無關了?！?/p>
高銘澤盯著手機里段筱棠與江讓相吻的照片，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評論區熱轉第一的文案刺得他眼眶發燙：“原來真有人會用身體當沙障，把愛人護在懷里?！?/p>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段筱棠生病住院，自己在迪拜談項目時只說了句【讓秘書處理】。
高銘澤扯掉被她攥皺的袖口，定制西裝的銀線在動作中崩斷。
“松開?！?/p>
“你以為我會像你爸那樣，為了利益娶個沒有心的木偶？”
夏芷柔的笑像冰錐劃過玻璃：“木偶？段筱棠就有心？她流掉孩子都消失不見，，現在找到更能陪她瘋的傻子，早就把你給忘了?！?/p>
高銘澤卻覺得惡心。
他抓起香檳塔頂層的酒杯砸向墻壁，水晶碎片濺在夏芷柔腳邊。
“你以為用錢就能綁住所有人？”
“段筱棠不會像你一樣！”
禮堂外突然刮起狂風，雕花玻璃被吹得嗡嗡作響。
高銘澤想起段筱棠曾說【沙漠的風會告訴你，什么是真的】。
他一把扯掉領結，將婚前協議摔在香檳塔上：「我寧愿做她眼里的沙子，也不想成為你棋盤上的棋子。」
夏芷柔的尖叫被風聲吞沒，她抓起桌上的蛋糕砸向他，奶油糊在他臉上，混著汗水往下淌：“你會后悔的！沒有高氏，沒有我家支持你，你什么都不是！”
婚禮大門在身后轟然作響，夏芷柔抓起話筒尖叫：“高銘澤！你要是敢走，我就讓爺爺斷了你們高家所有的資金鏈！”
遠處的新聞推送再次彈出，段筱棠和江讓正在給檸條苗澆水，她手腕上戴著串沙蜥骨手鏈——那是他前年在沙漠市集看見的，當時他說「這種破玩意送你都嫌掉價」。
他掏出錢包，將黑金卡扔在紅毯上。
“隨便你。”
夏芷柔盯著高銘澤消失的方向，突然抓起桌上的香檳瓶砸向墻壁，粉色氣泡混著玻璃碴在地面蔓延，像極了段筱棠照片里，沙漠風暴中的血色殘陽。
她對著空蕩蕩的禮堂冷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高銘澤，你會回來的。”
她踩碎腳邊的玫瑰。
“你居然敢這么對我，到時候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越野車在戈壁灘上顛簸了二十七個小時，油箱報警燈亮起時，治沙站的紅旗終于在視野里浮現。
高銘澤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筱棠！我終于找到你了！”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在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