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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答應的很爽快,離開的時間就定在一個月后。
身后的大門被陡然打開,謝景云陰沉著臉:“你在跟誰打電話?”
沈清梨麻木的抬頭,把老人機遞給他:“你要看看嗎?”
看著那張原本明媚陽光的臉,變成如今這般灰頭土臉。
甚至......那雙總是神采奕奕的眼睛里沒有了光,謝景云有些煩躁。
他最終沒有接過那臺手機,只是冷哼一聲:“來吃早餐?!?/p>
沈清梨像沒有靈魂的機器人,始終跟他保持著兩米的距離,一路走到餐廳。
顧念安正在盛粥,看到沈清梨時眼中的笑意寵溺,好像把她送進精神病院不是他提議的一樣。
沈清梨站在餐桌前,遲遲沒落座。
謝景云不滿:“是等著我請你坐下嗎?”
得到指令的沈清梨身子顫抖一下,低聲回應:“不敢?!?/p>
她唯唯諾諾的坐下,味同嚼蠟般扒著碗里的飯,一眼也沒看桌上的其他菜。
謝景云蹙著眉頭給她夾了一個蝦:“吃菜,別在我面前裝可憐!”
沈清梨置若罔聞,這些嘲諷對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她狼吞虎咽的把碗里的食物咽下去,碗空的那一刻,她猛的站起來,后背筆直。
“我吃完了,這就去洗碗。”
她捧起自己的碗往廚房走,下一秒卻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那張蠟黃枯瘦的臉上長滿了紅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令人發指。
謝景云慌了神,這才想起來她海鮮過敏。
他正想抱她去醫院,身后卻傳來顧念安略帶譏諷的聲音。
“梨梨,你現在還真是裝上癮了。先是裝自己在精神病院受虐,再是裝忘記自己海鮮過敏,不就是想讓養父心疼你嗎?”
“養父,我建議您先別著急救她,讓她長個記性。”
謝景云伸出去的手遲疑的收了回來,眼神瞬間冰冷下來。
“你姐姐說的對,我忘記了你海鮮過敏,難道你自己還能忘不成?”
于是,最該受寵的小公主倒在地上痙攣。
而本該是最疼愛她的養父和姐姐卻慢條斯理的享用晚餐。
最終還是保姆王媽看不下去了,讓家庭醫生過來給沈清梨診斷。
沈清梨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床上,任由冰冷的針頭扎進她的血管里。
她的眼角緩慢流下一滴淚,哀莫大于心死。
王媽看著她滿身的傷口,有煙頭燙傷的,有被鞭子抽/打的,還有電擊留下的印記。
密密麻麻,渾身沒有一塊好肉。
“造孽??!造孽?。 ?/p>
王媽痛心疾首,心疼的把這個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抱進懷里。
“小姐,為什么不跟先生解釋啊?要是他知道您被欺負的這么慘,一定會替您出氣的!”
沈清梨眼神呆滯的問她:“有意義嗎?”
王媽哭的更凄慘了。
是啊,傷害已經造成了,再怎么彌補也回不到過去了。
可是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沈清梨的腦海里居然會回想起從前的日子。
最是冷血無情的京城太子爺,只對她俯首稱臣。
有一次,她半夜發高燒糊涂了,隨口說了一句想要天上的星星
謝景云就給航天實驗室投資了一百億,只要求他們下次登上太空時,在月球上刻下沈清梨的名字。
清醒后的沈清梨滿心感動:“養父,你對我真好?!?/p>
謝景云也只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們梨梨啊,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想到這,沈清梨扯出一個遺憾的微笑。
可惜,過去的終究是回不去的。
“做出這樣的丑事,你還有臉笑?”
房間的門被推開,謝景云走進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騙我們還不夠,現在連王媽也騙?沈清梨,你到底還要裝多久?”
“自己去禪房跪兩個晚上,跟佛祖懺悔?!?/p>
王媽雖然害怕他的權威,但還是想開口為沈清梨解釋兩句。
然而沈清梨卻沒有半點猶豫,卑微的說了聲“好”就去禪房跪下了。
晚上,禪房的門開了。
顧念安走到她身邊,冷淡開口:“你就應該死在精神病院里,而不是出現在這里和我爭奪謝景云的愛!”
說完,她又暗自神傷。
“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因為我跟你的關系好,所以才收養了我。”
“后來他對你更是寵愛有加,就連被下藥了也不舍得去傷害你,而是跑來我的房間對我肆意凌/辱!”
“直到現在,他對我也只有性,沒有愛!是不是只有你死了,他才會正經看我一眼?”
沈清梨低著頭,沙啞著聲音解釋:“我會離開他的?!?/p>
聞言,顧念安嗤笑一聲,狠狠踹了她一腳,話語惡毒。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覺得我配不上謝景云,所以你就想耍那些狐媚子手段去勾引他對不對?!”
“沒關系,我能趕走你一次,就能趕走你第二次!”
她的臉上露出一個陰惻惻的微笑,走到佛臺前打翻了所有的燭火。
警報聲響徹整個屋子。
火勢頓時蔓延開來,漫天濃煙滾滾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