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陸旭東的公寓位于黃埠江畔的高層，是陸家給他讀書時租下的，這個大學(xué)期間就一直住著。當(dāng)晚，蘇喬換上一身香檳色連衣裙去赴約。輸入指紋鎖密碼時，聞到門縫里飄出的濃郁香氣。

"Surprise！"門一開，她就被攔腰抱起轉(zhuǎn)了個圈。

陸旭東穿著滑稽的小熊圍裙，卻掩不住那張陽光帥氣的臉帶來的視覺沖擊。作為大學(xué)時的籃球校隊主力，一米八八的身高輕松把她舉高。

"放我下來。"蘇喬拍他肩膀，卻忍不住笑出聲。這個在金融市場上殺伐決斷的女人，此刻眼神柔軟。

"喬喬！"英俊的臉上滿是笑容，"你這周好忙，都沒時間陪我…"

蘇喬微笑："這周都陪著你。"她從不向陸旭東詳細(xì)解釋自己的工作，而他也從不深問。

晚餐時，陸旭東提到將蘇喬介紹給家里人："喬喬，你這周末有空嗎？"他抿了抿唇，"我想把你介紹給我的家里人。"

蘇喬若有所思："好啊，這周末你和我一起買點禮物給叔叔阿姨？"

陸旭東眼睛一亮："那當(dāng)然！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晚餐的碗碟還堆在水槽里，投影儀已經(jīng)將光影投在客廳的白墻上。陸旭東從背后環(huán)抱著蘇喬陷進(jìn)懶人沙發(fā)，下巴擱在她發(fā)頂，兩人身上蓋著同一條羊絨毛毯。

"你選的什么片子？"蘇喬捏著他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指玩，陸旭東乖順地任她擺弄。

"《諾丁山》。"陸旭東用遙控器調(diào)暗燈光，鼻尖蹭過她耳后淡薄的香水味。

電影開場十分鐘，蘇喬就發(fā)現(xiàn)這是個錯誤決定。當(dāng)休·格蘭特說出那句"我只是個站在女孩面前，請求她愛我的男孩"時，身后人的呼吸明顯變重了。陸旭東的掌心不知何時貼在了她睡衣第二顆紐扣的位置，那里正隨著心跳劇烈起伏。

"專心看。"蘇喬輕撫他不安分的手，卻被他趁機十指相扣。

"我在學(xué)習(xí)。"他義正言辭地咬她耳朵，熱氣燙得她一縮，"男主怎么追到女明星的..."

當(dāng)朱莉婭·羅伯茨踮腳親吻時，蘇喬突然被騰空抱起。投影儀的光影在陸旭東臉上流轉(zhuǎn)，他眼里盛著比電影更動人的星光。"實踐環(huán)節(jié)到了，蘇同學(xué)。"他抱著她走向臥室時，毛毯滑落在地，無人理會。

主臥的感應(yīng)燈隨著他們的靠近而亮起。蘇喬被輕輕放在床沿，蘇喬的指尖陷進(jìn)他蓬松的發(fā)間。

"喬喬。"陸旭東的吻落在她臉頰，"我好像越來越愛你了。"

蘇喬緊抓著他的衣領(lǐng)，“證明給我看。”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虧待自己的素食主義者。

窗外掠過一陣夜風(fēng)，未關(guān)的投影儀還在繼續(xù)播放愛情故事，而真正的劇情正在交織的呼吸間上演。蘇喬在眩暈中聽見布料摩挲的細(xì)響，陸旭東的體溫透過棉質(zhì)睡衣源源不斷傳來，像冬日里持續(xù)燃燒的壁爐。

未盡的話語消失在相貼的唇間。陸旭東的吻總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莽撞與赤誠，像他打籃球時不管不顧的突破上籃。蘇喬抓皺衣服的手指被他溫柔撬開，變成十指相扣的姿勢壓在枕邊。

電影進(jìn)行到雨中告白的經(jīng)典場景時，淅瀝雨聲與房間里的喘息奇妙重合。

朦朧中，蘇喬看見窗簾被夜風(fēng)掀起一角。對面高樓的燈火在視線里搖晃成斑斕的星河，而陸旭東睫毛垂落的陰影正輕輕掃過她泛紅的眼尾。這個瞬間她突然明白，為什么人們總愛在愛情片里接吻——因為有些悸動，唯有唇齒交纏才能訴說萬分之一。

清晨八點，陽光緩慢地滲進(jìn)臥室。蘇喬在朦朧中醒來，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先感受到的是腰間沉甸甸的重量——陸旭東的手臂橫在她身上，掌心貼著她的皮膚，溫?zé)岫卜€(wěn)。

她微微側(cè)頭，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他還睡著，呼吸均勻而綿長，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xì)碎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平日里總是張揚帶笑的眉眼此刻安靜地舒展著，嘴角還帶著一點無意識的弧度，像是夢里遇見了什么好事。

蘇喬忍不住伸手，指尖懸在他的眉骨上方，虛虛地描摹著他的輪廓。

發(fā)絲有些凌亂，幾縷黑發(fā)散在額前，襯得膚色越發(fā)干凈。她想起他昨天在籃球場奔跑的樣子，汗水順著下頜滑落，喉結(jié)滾動，和此刻的安靜形成鮮明對比。

——果真男色誤人

她的指尖終于輕輕落下，極輕地?fù)荛_他額前的碎發(fā)。陸旭東在睡夢中微微皺眉，無意識地往她這邊蹭了蹭，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鎖骨，呼吸溫?zé)岬胤鬟^她的皮膚。

蘇喬屏住呼吸，勾起唇角。

就在這時，他的手臂突然收緊，將她往懷里帶了帶，嗓音帶著未醒的沙啞，含混地咕噥了一句：“……再睡會兒。”

蘇喬一怔，隨即無聲地笑了，捏了捏他的臉：“不是說要晨跑嗎？”

陸旭東這才勉強睜開眼，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jìn)來，落在他的睫毛上，映出一層淺金色的光暈。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手臂肌肉線條舒展，隨后一把將蘇喬摟得更緊。

“跑什么步，不如做點別的運動。”他嗓音低啞，手指已經(jīng)不安分地滑進(jìn)她的睡衣下擺。

蘇喬拍開他的手，笑著翻身下床：“還來？”

陸旭東長嘆一口氣，終于認(rèn)命地爬起來，順手撈起床邊的運動T恤套上。蘇喬已經(jīng)換好了運動服，黑色緊身運動褲勾勒出她修長的腿部線條，短款上衣露出一截纖細(xì)的腰。

他眼神暗了暗，兩步上前，一把將她抵在衣柜門上，低頭吻住她的唇。

“陸旭東！”蘇喬推他，“剛換好衣服……”

“跑完步再換。”他低笑，手指穿過她的發(fā)絲，加深了這個吻。

最終，晨跑計劃泡湯。

傍晚，兩人決定一起去超市買晚餐的食材。蘇喬懶得換衣服，隨手套了件寬松的T恤和短褲，踩著拖鞋就準(zhǔn)備出門。

陸旭東靠在門邊，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挑眉：“你就穿這樣出去？”

“怎么了？”蘇喬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沒人認(rèn)識我。”

陸旭東走近，手指輕輕勾起她的衣領(lǐng)，嗓音低沉：“可你這樣……太容易讓人想犯罪。”

蘇喬耳根一熱，拍開他的手：“少胡說八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