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心中有愧,特寫來一封信,邀姑娘明日長月樓一敘。”
我冷笑。
楚寧菱分明不喜我,卻在眾人面前對我各種討好。
我若不滿,便是有意刁難她。
我接過信紙,揉成團,淡聲道,“回去告訴你家小姐,以后不必再如此作派。”
“江言日后必定恪守本分,與國舅橋歸橋路歸路,絕不會不知好歹的打擾她們。”
“這約,就不必了。”
馬車駛離,我扔掉紙團。
重生半個月來,我和沈濯互不打擾。
他忙著籌備半年后和心上人的喜事。
我忙著把母家在京的香料和綢緞產業(yè)遷回老家江南。
父親母親很是不解,但我記著五年后的京中叛亂,很是堅持,他們只以為我是春狩傷了心,也就由著我去了。
這段時間京中很是熱鬧,因著皇后胞弟,瑀朝唯一異姓王爺大婚,出手分外闊綽,不少商鋪賺的盆滿缽滿。
季氏布莊也不例外。
沈家出手闊綽,半個布莊的布都被定下,要給未來夫人做衣服。
但我記掛著外遷的事,便留了一批京中時興的貨物,方便回兗州老鄉(xiāng)立足。
還在賬房提筆記賬時,母親推門進來,面露喜色。
“言兒,好消息!”
我抬頭,“嗯?”
母親壓低聲音,“春狩本不準狩獵懷崽的母獸和幼獸,楚家那位為了充實獵物,并不放過,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很是不滿,如今召你進宮,許是有提你為平妻之意。”
我的心一沉。
皇后一直不喜楚寧菱,找借口弄了個春狩,卻還是被楚寧菱奪籌,如今總算抓住機會。
來不及多想,我匆匆進宮。
還未進中宮門,便看見面色沉黑的沈濯。
他鳳眸微抬,面露諷刺,“江言,為了嫁給我,你真是不擇手段!”
殿門內隱隱傳來楚寧菱的啜泣,“臣女真的沒做過,定是有人不想臣女嫁給沈大人,偷換獵物陷害。”
沈濯聲音微緊,“楚寧菱心思純良,怎會做出這種事。”
沈濯一直很信任楚寧菱。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楚寧菱射殺幼獸,也會信了這番說辭。
我有些好笑,“是嗎?我也只是皇后召傳,不敢不來。”
說罷便推開沈濯,走進殿門。
“臣女見過皇后!”
皇后緊皺的眉頭舒緩片刻,向我問話。
畢竟我與楚寧菱一同狩獵,她的一舉一動我最清楚。
“楚小姐當真沒有有意射殺母獸和幼崽?”
面對皇后的問話和楚寧菱投來的祈求眼神。
我定了定,答道,“楚小姐的確做了,但臣女并不清楚是有意還是無意。”
楚寧菱聲音提高,“你撒謊!”
“皇后娘娘,是她嫉妒臣女,有意誣陷!”
皇后心中早有論斷,傳我問話不過只是過個場面。
她嘆息,“既然如此,那楚小姐的成績也做不得真,違背了我與圣上的初心,只可惜婚事已定,難以更改,不過……”
皇后看向我,“你可愿成為沈濯的平妻?”
偌大的空間靜默幾秒。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阿姐,我不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