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重逢A市,協和醫院消毒水刺鼻的氣味混著晨間陽光,
懷瑾瑜利落地整理著白大褂領口,胸前的名牌在光影下泛著金屬光澤。
她攥著查房記錄本拐進走廊時,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輪椅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響。"讓開!
"暴怒的男聲裹挾著怒意。懷瑾瑜抬頭,正撞見輪椅上的男人被兩個護工攔住去路,
他蒼白的臉色與用力攥緊輪椅扶手的青筋形成鮮明對比,
左耳戴著的助聽器在晨光中泛著冷光。"風先生,
您術后還不到七十二小時......"護工的勸阻被金屬撞擊聲截斷,
輪椅猛地向后倒退半米,男人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吼,像是困獸最后的掙扎。
就在場面即將失控時,一道挺拔身影從轉角處疾步而來,
白大褂下擺揚起的弧度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風君浩,
你想讓心電監護儀的警報響徹整層樓?"來人伸手按住劇烈震顫的輪椅扶手,
腕間的醫用手表折射冷光,與男人助聽器的鋒芒在空中相撞。他是胸外科副主任郭煜城,
此刻鏡片后的目光卻比手術刀更鋒利,"還是說,你打算讓剛縫合的主動脈夾層重新撕裂?
"風君浩驟然僵住,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郭煜城俯身與他平視,
白大褂領口露出的鎖骨處有道淡粉色疤痕——那是去年急救時被器械劃傷留下的印記,
此刻卻在晨光里成了某種無聲的威懾。"你答應過我配合治療。"他壓低聲音,
溫熱呼吸掃過男人緊繃的下頜,"現在是想要食言,還是想讓我把你那些秘密告訴她?
"這句話像枚精準的麻醉劑,風君浩驟然松開扶手。輪椅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他別開臉時,
喉結在蒼白皮膚下滾動出脆弱的弧度。郭煜城直起身,
對著呆立的護工頷首示意:"推他回病房,備好安定劑。"轉身時,
他瞥見不遠處震驚的懷瑾瑜。她僵在原地,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查房記錄本在掌心微微發顫。瞳孔劇烈收縮,死死盯著輪椅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刺鼻,耳邊的嘈雜聲漸漸模糊,唯有太陽穴突突跳動,
提醒她眼前的一切并非錯覺。那張泛黃照片從記錄本里滑落,飄到腳邊,
照片上蜷縮在儲物柜角落的少年與眼前蒼白的男人重疊又分離。她張了張嘴,
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像被醫用紗布死死堵住。“不會的……不會的……肯定不是他,
他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懷瑾瑜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喉嚨里泛著鐵銹味,
腳步踉蹌著向前沖去。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窒息,走廊頂燈在她眼前暈成刺目的光斑,
十七歲的酸梅湯、筆記本、還有那個消失的背影,在視網膜上瘋狂閃回。“懷醫生,留步。
”郭煜城白大褂上的名牌在燈光下晃得人眼疼。他笑著摘下眼鏡擦拭,
鏡片后的目光卻像CT影像般精準掃過懷瑾瑜緊繃的下頜線,“我是胸外科副主任郭煜城,
早就聽說咱們科室有個絕世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話音未落,
他突然俯身撿起地上的照片,泛黃紙頁在指縫間發出細微的脆響,
“不過懷醫生查房還帶著私人相冊?這習慣...倒是有趣。”懷瑾瑜猛地伸手去奪照片,
指尖擦過郭煜城的手背,卻被他輕巧避開。那張泛黃的舊照在他指間翻飛,
像一片不肯落下的枯葉。“這不關你的事。”她咬牙直視對方,白大褂下的拳頭握得發顫,
“我問你,剛才輪椅上的是誰?”郭煜城慢條斯理地將照片塞進懷瑾瑜的記錄本里,
金屬袖扣在晨光中劃出冷冽的弧線。“醫院里,當然是病人。”他推了推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像是裹著冰碴的手術刀,精準挑開她眼底翻涌的情緒,
“懷醫生不會連這點常識都需要我科普吧?還是說……”他突然壓低聲音,
溫熱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你對這位‘普通病人’,有什么特殊關照?
”輪椅遠去的吱呀聲在走廊盡頭戛然而止。懷瑾瑜望著空蕩蕩的轉角,喉間泛起苦澀。
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尖銳,刺得眼眶發酸。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
城似笑非笑的聲音還在耳邊盤旋:“不過懷醫生若是想知道些什么……”他掏出手機晃了晃,
屏幕亮起的瞬間映出她蒼白的倒影,“我倒是不介意坐下來喝杯咖啡聊一聊。
”懷瑾瑜攥緊查房記錄本,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作為心外科的主治醫師,她向來以冷靜著稱,
此刻卻被記憶攪亂了陣腳。“大可不必。”她冷著臉收回視線,
白大褂上的主任醫師徽章在晨光中微微發亮,“我自己會查。”轉身時,
身后傳來郭煜城意味深長的輕笑:“懷醫生可要公私分明啊。”這話讓她腳步一頓,
攥著記錄本的手滲出薄汗。走廊盡頭的電子屏閃爍著病人信息,她盯著跳動的字符,
突然想起病歷本里那張診斷書——先天性心臟病的診斷下壓著的,分明是風君浩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眉骨如山巒般凌厲,高挺鼻梁如刀削斧刻,
薄唇微抿時帶著與生俱來的冷冽矜貴。那雙本該盛著星辰的桃花眼,
此刻卻像蒙上了層毛玻璃,瞳孔深處是凝滯的灰,流轉的眸光空洞而渙散,
仿佛靈魂早已被抽離,只余精致皮囊立在蒼白的病歷紙上。懷瑾瑜快步走向護士站,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急促而凌亂。“調出今天新入院的心臟科病人檔案。
”她對護士小歆和小莉說道,聲音不自覺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尤其是姓風的患者,
詳細資料立刻給我。”小歆被她少見的急切驚到,手忙腳亂地操作電腦:“懷醫生,
今天新入院的心臟科病人里……沒有姓風的。”2 秘密威脅懷瑾瑜呼吸一滯,
抓著臺面的手指微微顫抖。消毒水的氣味愈發刺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就查胸外科。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遠處郭煜城消失的方向,對小莉說到:“順便幫我打聽打聽,
郭煜城副主任最近負責的病人。”小莉為人善良,交際廣泛,消息最為靈通,
懷瑾瑜相信一定會有結果。小歆敲擊鍵盤的聲音在寂靜的護士站格外清晰,
懷瑾瑜盯著電子屏幕上不斷滾動的字符,心臟隨著光標跳動的頻率加速。“瑜姐,打聽到了,
這幾天胸外科確實來了一個新病人,叫風君浩,先天性心臟病。
”“真的是他嗎……”懷瑾瑜小聲說著。"查到了。"小歆把電腦面向懷瑾瑜,
屏幕上跳出兩人的履歷,“郭副主任和風先生是醫學院同期生,
聽說還一起發表過心臟搭橋的學術論文......另外風先生的病歷很奇怪,
所有信息都被加密了。"走廊盡頭傳來皮鞋叩擊地面的聲響。郭煜城雙手插兜倚在門框,
白大褂下擺垂落出優雅的弧度:"懷醫生對病人隱私這么感興趣?"他晃了晃手機,
屏幕上正是她剛剛調取檔案的操作記錄。懷瑾瑜將病歷單拍在護士臺上,
紙頁震得鋼筆跳起:"風君浩的先天性心臟病拖了十年,主動脈夾層隨時可能破裂,
你讓他情緒這么激動?"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滾燙,十七歲那年他咳血染紅課桌的畫面,
與剛才指縫間滲出的血漬重疊。郭煜城慢條斯理地戴上聽診器,
金屬圓盤在燈光下折射冷光:"原來懷醫生記得這么清楚。"他逼近半步,
白大褂的薄荷香裹著危險氣息,"不過風君浩早就在七年前死了!
”懷瑾瑜的指尖在護士臺邊緣反復摩挲,消毒水味道混著紙張油墨氣息直沖鼻腔。
她盯著郭煜城白大褂口袋露出的聽診器尾端,
突然扯出個冷硬的笑:"郭副主任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
"休息室的磨砂玻璃隔絕了走廊人聲,郭煜城倚在飲水機旁,
修長手指把玩著金屬水杯蓋:"懷醫生想說什么?討論病情?"他尾音上挑,
鏡片后的目光像手術刀般精準,"還是想問風君浩的事?""你是不是知道我和他的關系?
"懷瑾瑜捏著馬克杯的手驟然收緊,滾燙的咖啡在杯壁搖晃出細小漣漪。
郭煜城將杯蓋重重扣在桌面,金屬撞擊聲驚得懷瑾瑜一顫:"醫學院時他總對著星空說,
有個女孩能把《希波克拉底誓言》背得比教授還熟。"他扯開領口第一顆紐扣,
露出鎖骨處淡色疤痕,"后來他喝得爛醉,摔碎實驗室玻璃,用碎片在身上刻你的名字。
"懷瑾瑜的太陽穴突突跳動,
記憶里泛黃的教科書扉頁浮現眼前——那里確實用鋼筆寫著她的名字,筆跡從清秀到潦草,
最后被紅墨水徹底覆蓋。"所以你故意把他安排進醫院?"她突然抓住郭煜城的白大褂下擺,
"加密病歷、刺激他情緒,都是你的算計?""算計?"郭煜城猛地甩開她的手,
轉身一拳砸在儲物柜上,金屬柜門發出刺耳的嗡鳴,"七年前你什么也不說就把他拋下,
現在倒來指責我?"他扯開襯衫袖口,腕間猙獰的疤痕蜿蜒如蛇,
"知道他被送進搶救室時說什么嗎?'別告訴她,她怕血'。"懷瑾瑜后退半步撞上桌角,
尖銳的疼痛反而讓她清醒。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腥甜,
十七歲那年風君浩咳在她校服上的血跡,此刻仿佛又在眼前暈開。
休息室的空氣仿佛凝固成冰,懷瑾瑜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七年前那個暴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風君浩渾身濕透站在她家樓下,
蒼白的臉上掛著絕望的笑,
手里緊攥著被雨水泡皺的錄取通知書——那是她夢寐以求的醫學院offer,
而他為了追隨她,放棄了更好的選擇。“我要去看他。”懷瑾瑜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堅定。
郭煜城冷笑一聲,鏡片后的目光帶著嘲諷:“你覺得現在見他,是救贖還是二次傷害?
”3 心跳告白“這是我的事。”懷瑾瑜挺直脊背,白大褂上的主任醫師徽章在燈光下閃爍,
“帶我去。”病房門緩緩推開,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風君浩躺在病床上,
蒼白的臉色與雪白的床單融為一體,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他閉著雙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曾經張揚的眉眼如今只剩疲憊與疏離。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睜開眼,那雙空洞的桃花眼在觸及懷瑾瑜的瞬間驟然收縮,
仿佛被刺痛的困獸。“出去。”他別過臉,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懷瑾瑜的喉嚨發緊,
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向前。“君浩……”“我說了出去!”風君浩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蒼白的指節死死攥著被角,指縫間滲出細小的血珠。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尖銳的聲響刺得懷瑾瑜耳膜生疼。她強壓下眼底翻涌的酸澀,
伸手按住他劇烈起伏的胸口:“別激動,你的主動脈夾層……”“關你什么事?
”風君浩猛地甩開她的手,動作牽動傷口,冷汗瞬間浸透了額發。他望著她白大褂上的名牌,
眼底翻涌著自嘲與恨意,“懷醫生現在應該忙著救別人的命,而不是來管我這個將死之人。
”懷瑾瑜喉結微動,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天我在學校看到你的體檢報告……先天性心臟病,
還有你藏在抽屜里的急救藥。”她忽然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白大褂下的心跳急促如鼓,
“我怕極了,怕你哪天突然倒下,怕我學醫救不了你,更怕自己會成為你拼命活著的負擔。
”風君浩猛地轉頭,空洞的眼底泛起一絲漣漪:“所以你選擇了逃避?”“是。
”懷瑾瑜直視著他的眼睛,淚水終于奪眶而出,“我懦弱,我自私,我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
可這七年,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沒有陪你一起面對。
”病房里安靜得只能聽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風君浩緩緩抬手,指尖懸在她濕潤的臉頰上方,
最終卻無力地垂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不!
”懷瑾瑜抓住他冰涼的手,“我現在是心外科醫生,我會治好你。”風君浩望著交握的雙手,
瞳孔深處凝滯的灰漸漸泛起微光。他別過臉,聲音輕得像囈語:“太晚了……”“不晚。
”懷瑾瑜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胸口,“你聽,我的心跳和你在一起。這次換我陪你,
無論結果如何。”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兩人身上,在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中,
風君浩終于閉上眼,一滴溫熱的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交握的手背上,
暈開一片濕潤的痕跡。深夜的辦公室,懷瑾瑜將最后一本醫學文獻重重合上,
臺燈的光暈里飄著細小的塵埃。泛黃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治療方案,
卻又被紅筆狠狠劃去,潦草的字跡間混著咖啡漬,像極了她此刻破碎的心。三個月,
診斷書上的期限像一柄鋒利的手術刀,無情地剜著她的心臟。她蜷縮在休息室的角落,
白大褂被揉得皺巴巴的。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濕了胸前的名牌。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與病床上虛弱的身影不斷重疊,七年前的遺憾與如今的絕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同一時間,
郭煜城在醫院天臺灌下最后一口威士忌。酒瓶與地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他盯著手機里數十封未回復的郵件,
那些來自國際頂尖心臟專家的"無能為力",像一根根鋼針,扎得他眼眶發紅。
"為什么不早說......"他對著夜空喃喃自語,鎖骨處的疤痕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此后的日子里,懷瑾瑜將所有的時間都傾注在病房。她推掉了所有手術,每天帶著保溫桶,
里面裝著風君浩最愛的酸梅湯。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病床上,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這七年,我在德國讀完了博士。"風君浩靠在枕頭上,蒼白的手指摩挲著杯壁,
"每個深夜做實驗時,總會想起你熬夜背書的樣子。"懷瑾瑜低頭攪動著湯勺,
聲音帶著哽咽:"我在醫院拼命工作,以為這樣就能忘記你。
可每次看到先天性心臟病的患者,就會想起你咳血的樣子......"風君浩輕笑出聲,
卻引發一陣劇烈咳嗽。懷瑾瑜慌忙遞上紙巾,看著紙巾上的血跡,喉嚨像被堵住了一般。
"別難過。"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至少在生命的最后,
還能再見到你。"4 時光倒流窗外的梧桐葉輕輕搖曳,將斑駁的光影投在兩人身上。
懷瑾瑜握緊他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留住逐漸流逝的時光。在這有限的三個月里,
他們小心翼翼地填補著七年的空白,卻又不得不面對即將到來的離別。今天和往常一樣,
懷瑾瑜拿著酸梅湯去往風君浩的病房,突然心電監護儀尖銳的蜂鳴聲刺破走廊寂靜時,
懷瑾瑜手中的酸梅湯應聲落地。玻璃碎裂的聲響混著液體漫過瓷磚的痕跡,
她跌跌撞撞沖向ICU,白大褂下擺掃落了墻邊的綠蘿盆栽。透過觀察窗,
她看見風君浩被淹沒在各種搶救儀器中,蒼白的面容被無影燈照得透明。"病人瞳孔散大,
血壓測不到!"護士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懷瑾瑜死死攥著觀察窗的金屬把手,
指甲在上面刮出刺耳的聲響。郭煜城沖過來時,看見她整個人貼在玻璃上,
眼淚順著下頜線不斷砸在窗臺:"快救救他!我是醫生,我可以......""別碰儀器!
"郭煜城將失控的她拽到懷里,感受著她在懷中劇烈顫抖。
消毒水的氣味里混著酸梅湯的酸澀,他望著監護儀上平直的綠色線條,
喉結滾動著咽下所有安慰的話語。當醫生摘下口罩搖頭時,懷瑾瑜突然安靜下來,
她慢慢掙脫郭煜城的懷抱,推開ICU的門走了進去。白床單蓋住風君浩的面容時,
懷瑾瑜跪在床邊,指尖撫過他逐漸冷卻的手背。
七年前那個在圖書館偷偷往她抽屜塞草莓牛奶的少年,那個在操場陪她背解剖圖譜的身影,
此刻都化作這具失去溫度的軀殼。她把臉埋進他的掌心,終于爆發出壓抑許久的痛哭,
哭聲在空曠的病房里回蕩,驚飛了窗外的麻雀。2023年4月24日,風君浩宣告死亡。
三天后,郭煜城在無人的辦公室將皮質日記本推到懷瑾瑜面前。
封皮內側用鋼筆寫著"給小鯨魚",那是只有他才會叫的昵稱。翻開泛黃的紙頁,
2015年9月17日的字跡青澀而滾燙:"她今天在生物課上解剖青蛙的樣子好認真,
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影子,像落在我心上的蝴蝶。"越往后翻,字跡愈發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