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舟的黑色邁巴赫停在商場門口時,我正抱著給婆婆挑的生日禮物等他。
可當駕駛座旁的車門打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蘇棠先下了車——那個本該屬于我的副駕位置,
此刻還留著她香水的甜膩味。我攥著禮盒的手青筋凸起,突然明白,這段維持了兩年的婚姻,
終究要碎在這個女人手里了……1 副駕風波那股甜膩的香水味像無形的針,
刺得我太陽穴突突地跳。蘇棠,顧硯舟新上任的特助,正娉娉婷婷地站在車邊,
沖我露出一個得體又略帶歉意的微笑。“林小姐,等很久了吧?顧總臨時有個電話會議,
我先下來陪您。”她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但我只覺得虛偽。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
目光落在副駕駛座上。那是我專屬的位置,此刻,
真皮座椅上似乎還殘留著她香奈兒外套的細微褶皺,甚至,
我眼尖地瞥見一道淺淺的、像是被指甲不小心劃過的痕跡。怒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蘇特助,”我扯出一個假笑,聲音卻冷得像冰,“麻煩你,坐到后面去。
”蘇棠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眶迅速泛紅,委屈地咬著下唇,活像我怎么欺負了她似的。
“林小姐,我……”“聽不懂嗎?”我打斷她,語氣不容置喙,“那是我的位置。
”顧硯舟這時正好掛了電話,推開車門下來。他看到了門口對峙的我們,
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蹙。“怎么了?”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蘇棠眼圈更紅了,
聲音帶著哭腔:“顧總,我……我想著林小姐一個人等,就先下來陪陪她,
不知道林小姐不喜歡我坐副駕……”我冷笑一聲,沒說話,只是看著顧硯舟。他揉了揉眉心,
對蘇棠說:“蘇特助,你先坐后面吧。”蘇棠泫然欲泣地“嗯”了一聲,
拉開后座車門坐了進去,關門時,還透過車窗,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懶得理她,
徑直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將禮盒放在腿上。車內,那股屬于蘇棠的香水味依舊濃郁。
顧硯舟啟動車子,淡淡開口:“她剛入職,很多規矩不懂,你別跟她計較。”“規矩不懂?
”我側頭看他,心里的火越燒越旺,“顧總的特助,連老板已婚,
老板娘的專屬座位不能隨便坐這種基本規矩都不懂嗎?”他沉默片刻,說:“今天情況特殊,
她家住得遠,我順路送她回去,開完會時間不早了,就直接帶她過來了。”“順路?
”我氣笑了,“顧硯舟,你當我傻嗎?”我沒忍住,直接拿過他的手機,他想阻止,
已經晚了。我點開微信,置頂的就是蘇棠。聊天記錄里,
赫然躺著一條凌晨一點半蘇棠發來的工作匯報,后面還跟著一句嬌滴滴的“顧總晚安,
早點休息哦”。我的手氣得發抖。“凌晨一點半的工作匯報?顧硯舟,你們可真敬業啊!
”他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帶了不耐:“林晚,別無理取鬧。那是工作。”“無理取鬧?
”我胸口劇烈起伏,聲音都帶了顫音,“我在你眼里,就是這么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他抿著唇,不再說話,車廂內的氣氛降至冰點。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只覺得心一點點沉下去。這算什么?下馬威嗎?我攥緊了手中的禮盒,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2 藍鉆之辱沒過幾天,在顧氏集團的周年慶酒會上,我又見到了蘇棠。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耀眼,一襲水藍色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
更刺眼的是她耳朵上那對藍鉆耳釘,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我腳步一頓,
心臟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那對耳釘,我認得。上個月我生日,顧硯舟說想送我禮物,
我看中了這對名為“深海之心”的藍鉆耳釘。可他當時告訴我:“晚晚,抱歉,
這對耳釘全球斷貨,暫時買不到。”我當時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沒多想,只當是真的不湊巧。
現在看來,不是買不到,而是不想給我買。或者說,是買來,送給了更“值得”的人。
蘇棠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特意端著酒杯朝我走來,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林小姐,
您今天真漂亮。”她聲音甜得發膩,“這對耳釘,是顧總特意為我挑選的,
說是襯我的膚色呢。”她微微偏頭,刻意讓那抹藍色在我眼前晃動。我氣血翻涌,
面上卻依舊平靜。“是嗎?蘇特助眼光真好。”我淺啜一口香檳,
轉身就給我的珠寶經紀人打了個電話。“喂,Anna,幫我個忙。
以顧氏集團總裁夫人的名義,給顧氏所有女員工,定制一款藍鉆項鏈,
就用‘深海之心’那款耳釘的設計元素,鉆石品質不能低于它。對,所有女員工,
包括實習生。”“盡快,越快越好。”兩天后,顧氏集團內部掀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每個女員工都收到了一條由總裁夫人林晚贈送的,鑲嵌著幽藍色鉆石的項鏈。設計精巧,
鉆石璀璨。我特意讓小陸——顧硯舟以前的助理,
現在幫我處理一些私人事務——去打聽蘇棠的反應。小陸憋著笑告訴我:“林姐,
你是沒看見,那蘇棠的臉都綠了!她今天一進公司,
發現前臺、保潔阿姨都戴著跟她那‘寶貝’耳釘差不多款式的項鏈,
氣得當場就把耳釘給摘了。”據說,她回辦公室后,在茶水間摔碎了一個咖啡杯。我聽著,
心里涌上一陣報復的快感,但隨即又泛起一絲悲涼。這點小把戲,又能改變什么呢?傍晚,
顧硯舟回到家,臉色不太好看。他將外套扔在沙發上,語氣帶著一絲責備:“晚晚,
你今天做的事情,有些太過了。”我正坐在梳妝臺前卸妝,聞言從鏡子里看著他。
“我做什么了?”“公司里都傳遍了。”他皺眉,“你沒必要針對蘇棠,她只是個新來的。
”“針對?”我放下卸妝棉,轉過身正對著他,笑了,“顧硯舟,究竟是我針對她,
還是她騎到我頭上來了?”“你送她‘全球斷貨’的藍鉆耳釘,
我就不能給公司女員工送點福利?”我一字一句地問他:“顧總,你告訴我,
到底是耳釘斷貨了,還是我們的婚姻斷貨了?”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最后只吐出幾個字:“你非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說完,他轉身進了書房,
留下我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臥室。我看著鏡子里自己蒼白的臉,突然覺得很累。這段婚姻,
好像真的要走到盡頭了。而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3 上門道歉全公司女員工人手一條“深海之心”同款項鏈的盛況,
著實讓蘇棠難堪了好幾天。她那對“顧總特意為我挑選”的耳釘,再也沒見她戴過。小陸說,
蘇棠在公司里,一改往日八面玲瓏的模樣,變得有些陰陽怪氣。時常在同事面前唉聲嘆氣,
暗示自己被“某些有權有勢的人”針對了,日子過得很艱難。有一次,
她甚至“不小心”被監控拍到,一個人在檔案室里,
對著堆積如山的、據說要整理十年前的舊檔案,默默垂淚。那柔弱無助的模樣,我見猶憐。
果不其然,這天晚上,顧硯舟帶著蘇棠,出現在了我們家門口。蘇棠眼眶紅紅的,
站在顧硯舟身后,怯生生地看著我,活像一只受驚的小白兔。顧硯舟臉色沉郁,
一進門就開門見山:“林晚,給蘇棠道歉。”我簡直要被氣笑了。“我道歉?我憑什么道歉?
”“你讓人把十年都沒人動的檔案全部交給蘇棠整理,這不是針對是什么?
”顧硯舟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她只是個特助,不是雜工!
”蘇棠適時地抽泣起來:“林小姐,
您不喜歡我……可您也不能這樣……這樣踐踏我的尊嚴……”我看著她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只覺得一陣惡心。“蘇特助,離我丈夫兩米遠。”我冷冷地開口。蘇棠像是被我的話嚇到,
腳下一崴,驚呼一聲就朝顧硯舟懷里倒去。顧硯舟下意識地扶住了她。那一刻,
我清楚地看到蘇棠嘴角勾起的一抹得意的笑。“林晚!你夠了!”顧硯舟猛地抬頭看我,
眼神里滿是失望和怒意,“你就不能不這么咄咄逼人嗎?你太強勢了!”“強勢?
”這兩個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進我的心臟。我看著他護著蘇棠的樣子,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涌上心頭。“啪!”我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個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顧硯舟,你眼睛瞎了嗎?!”我指著蘇棠,
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你看不出她在演戲嗎?你看不出她對你那點齷齪心思嗎?
”“我強勢?如果我不強勢,是不是就要任由這種女人登堂入室,搶走我的丈夫,
踐踏我的婚姻?!”“你居然為了她,帶她上門來質問我?!”顧硯舟的臉色鐵青,
胸膛劇烈起伏。蘇棠在他懷里瑟瑟發抖,哭得更兇了:“顧總……我,
我還是走吧……林小姐她……”“夠了!”顧硯舟打斷她,卻依舊沒有放開扶著她的手,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道:“不可理喻。”那晚,我們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最終,我把自己鎖進了客房。深夜,我輾轉難眠,胃也開始隱隱作痛。下樓想找點吃的,
卻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插著一大捧新鮮的白色百合。那是顧硯舟最喜歡的花。
卻是我過敏的花。他忘了。我們結婚兩年,他竟然忘了我對百合過敏。我扶著樓梯扶手,
看著那束在黑暗中依舊潔白芬芳的百合,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洶涌而出。原來,
他真的不在乎我。一點也不。4 咖啡事件自從那次“上門道歉”不歡而散后,
我和顧硯舟陷入了徹底的冷戰。蘇棠大約也知道在我這里討不到好,
便把心思都放在了顧硯舟身上。小陸告訴我,
蘇棠在公司里雖然依舊被同事們若有若無地疏遠,但她仗著有顧硯舟撐腰,行事越發張揚。
被我暗示邊緣化后,她倒是學乖了些,不再主動招惹是非,卻也沒閑著。這天下午,
我碰巧去顧氏集團給顧硯舟送一份他落在家的重要文件。剛走到總裁辦外面的茶水間,
就聽見里面傳來壓抑的啜泣聲。我腳步一頓,透過磨砂玻璃門,隱約看到一個身影蹲在地上,
正拿著抹布費力地擦拭著什么。是蘇棠。只聽她一邊擦,
都要針對我……我只是想好好工作而已……林小姐就這么容不下我嗎……”咖啡漬灑了一地,
看起來觸目驚心。我正想推門進去,身后突然傳來顧硯舟冰冷的聲音:“你們在做什么?
”我回頭,只見顧硯舟面色鐵青地站在我身后,眼神銳利如刀。他越過我,
徑直推開茶水間的門。蘇棠一見他,哭得更厲害了,抬起沾著咖啡漬的手,
臉上滿是惶恐和委屈:“顧總……我,我不小心打翻了咖啡,
我馬上擦干凈……”顧硯舟的目光落在蘇棠通紅的手指和狼狽的模樣上,
臉色瞬間沉得能滴出水來。我知道,他有段不愿提及的往事。他留學時的妹妹,
曾因不堪校園霸凌而跳樓自殺。那是他心里最深的痛,也是他最痛恨“霸凌”的原因。
顧母曾經含糊地跟我提過一次,說硯舟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此刻,
看著蘇棠“被欺負”的慘狀,他顯然是誤會了什么。“林晚!”他猛地轉頭看我,
聲音里充滿了失望和憤怒,“這就是你做的好事?”不等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