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阮成宴聽到阮崢這樣說，他固執地搖著頭，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
“不可能，崢崢，你一定是賭氣了，對不對？”
他試圖抓住阮崢的手，“你是因為氣我，才會跟他結婚的。”
“沒關系的，你結婚了也沒關系。”
“跟我回去，我們復婚，好不好？”
阮崢看著他眼中的急切與慌亂，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阮成宴。”
阮崢直接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你這些年不是一直恨我嗎？如今這又是在做什么？”
聽到這句話，阮成宴抬眸看向阮崢眼神中滿是悔意。
“崢崢，我錯了，當年的真相我都知道了。”
他聲音顫抖著說道，“我知道了一切，當年設計我的人不是你。”
“我不應該不相信你說的話，我應該相信你的。”
“我這些年恨錯了人，不應該那樣對你——”
“還有孩子的事，我也對不起你。”
阮成宴繼續道，聲音哽咽，“岑歡肚子里的孩子壓根就不是我的，岑歡騙了我，而我居然為了這個孩子，差點害死你。”
提到孩子，阮崢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痛。
那些她被害死的孩子，一個接一個，都死在了阮成宴的冷漠與殘忍中。
阮崢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翻涌：“所以呢？”
“所以現在你知道真相了，就來求原諒？”
她看向阮成宴，眼中沒有絲毫波瀾：“那這些年，我受的一切，那些失去的孩子，就這樣輕飄飄地沒了？”
阮成宴的臉色更加蒼白，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他能說什么？
說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她承受的所有痛苦嗎？
“崢崢，你跟我回去。”
阮成宴的聲音帶著懇求，“我會補償你，我們復婚，以后我一輩子照顧你，再也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阮崢聽到這話，忍不住冷笑出聲。
“補償？一輩子照顧？”
她的笑聲里帶著深深的諷刺：“阮成宴，你還記得你以前是怎么對我的嗎？”
“你記得那次抽血嗎？”
阮崢的聲音逐漸低沉，帶著刻骨的痛苦，“為了岑歡的孩子，你命令醫生一袋接一袋地抽我的血，醫生說會危及生命，你依然堅持。”
“我差點死在那張病床上，而你，眼睛都沒眨一下。”
阮成宴的臉色慘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
阮崢繼續道，語氣平靜得讓人心寒，“你帶岑歡回家，讓我照顧她，說她肚子里是阮家以后的繼承人。”
“而我們的孩子呢？一次次地被你逼著打掉，你有沒有想過那也是一條條生命？”
每一句話都像利劍一般刺向阮成宴的心臟，他痛苦地閉上眼。
可是他無法反駁，他只能向阮崢道歉，“崢崢，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錯了？”阮崢的語氣更加冷冽。
“那些年我生病，你不聞不問，可岑歡一個頭疼腦熱，你就緊張得要命。”
“還有那天你逼我吃芒果蛋糕，明明知道我過敏，你卻說我是在找借口。”
阮崢說得一樁樁一件件都狠狠扎在阮成宴心上。
他想起這些年他的冷漠與殘忍，想起阮崢那些年默默承受的一切，內疚與后悔幾乎要將他吞噬。
“阮成宴，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么嗎？”
阮崢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不是你的冷漠，不是你的傷害，而是我曾經那么愛你，而你從未看見。不，是視而不見。”
“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好，足夠忍讓，總有一天會感動你。”
“可是你呢？你的眼里只有岑歡，永遠只有岑歡。”
阮成宴張開嘴想要說什么，阮崢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她靠向盛曜，聲音堅定，“我現在過得很好。”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更不需要你的愧疚。”
阮成宴絕望地看著她，“可是崢崢，我已經教訓過岑歡了，包括阮父他們，所有傷害過你的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
“那又如何？”
阮崢的聲音淡漠，“他們付出代價，就能讓我們的孩子重新回來嗎？就能讓我這些年受的委屈一筆勾銷嗎？”
“阮成宴，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有些傷害造成了就無法挽回。”
她看著阮成宴，眼中是徹底的平靜：“我現在只想珍惜眼前的生活，不想再被過去糾纏。”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