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直直看著那雙空洞的眼眶時，沈敘白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提了起來，然后又重重砸下去，在那一瞬間，他先是受到了驚嚇，然后看到那張沾血的熟悉面容時，他茫然的眨了眨眼。
“呦呦......”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但知道自己像是被蛛網死死纏住了喉嚨，連叫出這個名字都像帶著黏膩撕裂的疼痛。
這是呦呦......
為什么？
沈敘白的臉色在一瞬間失去了血色，然后猙獰著咆哮了一聲，“呦呦！鹿呦——”
他眼底通紅，幾乎時連滾帶爬的從車上下來。
站在車前的那一刻，他眼底通紅，手無措的伸出去，卻不知道該觸碰鹿呦的哪里。
他面前的人已經破碎不堪了，汩汩的鮮血不知道是從她身體的什么地方流下來的，轉眼間就將車頭染紅了一片。
還有她赤裸的身體，以及身體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尤其是那處，已經破敗不堪，沈敘白的眼神都不敢往那處落。
沈敘白顫抖著伸出手，將鹿呦抱在了懷中。
輕飄飄的沒有重量，落在懷中沒有實感一般，沈敘白的心底被巨大的恐慌淹沒。
他眼神空洞，邁著發軟的雙腿往前走，嘴里魔怔似的喃喃道：“呦呦......別怕，沒事的，我會救你，我能救你......”
可是懷中的溫度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他就算將人擁抱的再緊，也阻隔不了溫度的流失。
沈敘白不敢低頭看鹿呦的臉，他踉蹌著攔在一輛車前，低吼道：“停車！送我們去醫院！”
車上的人看著他懷里的血人簡直要被嚇傻了，恐慌的喊道：“不要！她已經死了！你們快走！”
沈敘白的臉上浮現出戾氣，他伸出一只手，狠狠砸在車窗上。
冰冷的某種滿是暴虐，“開門！去醫院！”
那人被嚇傻了，愣愣的打開車，在沈敘白帶著鹿呦上車之后，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快點！快點！要是她有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沈敘白此時完全像個沒有了理智的瘋子，開車的人平白受了這無妄之災，簡直要被嚇傻了。
車子飛快的開往了醫院，沈敘白惶然的跑下車，不管不顧的往醫院里埋頭沖。
“呦呦......到了，我們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鮮血淋漓了一地，所有人都尖叫驚呼著讓開，護士醫生們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快救她！救她啊！”
上前檢查的醫生們看清鹿呦的情況之后，臉上頓時一片為難之色。
這......這人已經變成這樣了，已經死透了啊，怎么可能救得回來。
可是沈敘白見眾人沒有作為，頓時怒火中燒，咆哮道：“快救她！”
沒人敢在此時觸他的霉頭，此時的沈敘白像個發狂的野獸。
醫生只好使了個眼色，眾人將鹿呦抬進了手術室。
等到懷中一空，沈敘白才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他視線空茫的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茫然的想到：為什么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