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第一棍砸向脊梁，幾乎把骨頭打斷。
第二棍砸在肚子，他們吐出一口混著內臟的血。
第三棍砸在下體，直接把人廢掉。
第四棍、第五棍......
最后一棍是頭，這些人已經非死即殘。
四周是濃烈的血腥味，沈敘白一身的血，顫抖著坐在椅子上，他的表情似哭似笑，只有嘴里魔怔似的喃喃說著：“呦呦，我給你報仇......”
“沒死的，按在電擊床上，一直電到死。”
院長已經成了血人，他的牙齒都已經被打掉了，只能倒在地上“嗬嗬”的喘息，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他眼神中迸發出怨恨。
“沈敘白......你就無辜嗎！？”
他一遍吐血，一邊嘶聲大笑，瘋了似的，“你再怎么做，那個死了的女人都活不過來了！哈哈哈——而你是兇手！你才是最大的兇手！”
“就算我們都死了，也什么都回不去了！”
棍子穿透了他的手掌，他尖叫出聲。
沈敘白此時像是惡鬼一般，啞聲道：“我自己會恕罪......你做的這一切，江意柔知不知道！？”
院長扭曲著，大聲道：“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把女兒牽扯到這種事里！”
所有人都被拖走了，電擊室響起垂死的尖叫，甚至隱隱有糊味傳出來。
沈敘白用滿是血的手顫抖著點了一根煙，然后哆哆嗦嗦的摸出了一只好好放在兜里的手機。
鎖屏是一雙交握的雙手，他認識這張照片，是他和鹿呦十指相扣......
沈敘白試探著輸入鹿呦的生日，解鎖失敗，他沉默很久，輸入自己的生日，解鎖成功。
二人帶著笑的合照深深的刺痛了眼底。
沈敘白伸手想要去摸，但是看到了自己滿手的血，他驚慌的想要擦掉，可是卻越擦越多，方才滿臉狠厲的男人忽然放聲痛哭起來。
“對不起......呦呦......對不起！我來晚了......”
手機備忘錄里是鹿呦的日記。
【天氣晴，敘白是個笨蛋，他準備的告白驚喜全都被我看到了，可是他還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沒辦法，只好假裝驚喜的樣子騙騙他樓，我真的好開心。】
【天氣晴，他說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愛我，這個傻瓜，連情話都不會說，但是我信他。】
【天氣陰，我們接吻了，他的舌頭涼涼的，害羞的樣子好可愛，我好愛好愛他，上天可以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嗎？】
【無論貧窮還是富裕，無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鹿呦會一直愛沈敘白，其實我早就在心里穿上婚紗，嫁給他很多次了。】
【我們會永遠相信彼此，永遠在一起的，對嗎？】
最后一句如同尖刀的詰問狠狠刺進沈敘白的心臟，他幾乎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呼吸。
他沒有做到，他沒有相信鹿呦對他的愛。
所以上天用這么殘忍的方式，狠狠將他們撕扯開了。
沈敘白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全身的血都干了，身上僵硬冰冷一片。
處理完事情的助理滿臉復雜的走出來，站在他身邊，恭敬道：“沈總，醫院那邊的事，查到了一些線索......”
雕像一般的沈敘白終于動了動眼睛。
“什么？”
“我們查到，鹿呦小姐的眼睛......確實是當時為了給江意柔換眼球挖掉的......”
沈敘白血紅的眼中帶著風暴。
“誰允許的？誰做的！？”
助理垂著頭沒說話。
沈敘白踉蹌著起身，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
“去查......去查江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