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來的永安王妃和夏語若,剛剛走出來,便聽到了易子川的那番話,當下便頓住了腳步。
“王爺的意思是,小女昨夜,一整晚都與太妃待在一處?”一旁的夏夫人立刻反應過來,她緊緊地攥著手,眼底滿是希冀。
“正是!”清冷的聲音從馬車里響起,下一刻,便有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從馬車里探了出來。
一旁的易子川上前,攙住那只手:“母妃小心!”
很快,一身素雅的宋太妃便從馬車里走了出來。
在場的眾人先是一頓,隨后紛紛行禮:“宋太妃萬福!”
“我皈依佛門多年,便都免了這俗禮吧!”宋太妃說著,走到夏簡兮的身旁,慈愛地拉著她的手,“昨夜,若非簡兮以命相護,只怕我早已瞧不見今日東升的太陽,她為了救我,身負重傷,好在有神醫隨侍左右,這才堪堪將她救了回來!”
站在一旁的永安王妃臉色變了又變:“她不是被劫匪擄走了嗎?怎么就成了救了太妃的人?”
昨夜宋太妃遇刺的事情,他們略有耳聞,只是那傳信之人,只說易子川及時趕到,并未說是有人救了宋太妃。
宋太妃抬眼看向永安王妃,頗有深意地笑了一聲:“王妃可是親眼瞧見了?”
永安王妃一時語塞,良久才訕訕地笑了一聲:“坊間都是這般傳的……”
宋太妃勾了勾唇角,眼底帶上了幾分譏諷:“夏小姐這才失蹤多久,坊間便有傳言了?別是有那有心之人故意謠傳的!”
夏語若見永安王妃的臉色不大好,趕緊說道:“阿姐是在花朝節的燈會上失蹤的,那樣多的人,會有些流言也是在所難免的!”
宋太妃有些不悅地看了一眼夏語若:“這是誰家的女兒,這般沒規矩?”
夏夫人看著一直湊在永安王妃身邊的夏語若,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并沒有打算要替她解圍,反倒是夏簡兮開口:“回太妃娘娘,這是我堂叔家的女兒,算是,我的妹妹!”
“哦?”宋太妃睨著眼,上下打量著夏語若,最后有些嫌棄地撇撇嘴,“你這妹妹,與你倒是相差甚遠!模樣,品行,倒沒有一處拿得出手的!”
夏語若聽著宋太妃的這番話,頓時只覺得臉上臊得慌,咬著唇差些就要哭出來,她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的康木澤,卻發現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夏簡兮的身上。
夏語若雖心中不甘,卻也不敢再說什么。
“夏小姐的確是被帶人擄走的!”一直沒說話的易子川,突然開口說道。
在場的眾人皆是臉色一變,夏夫人更是下意識地攥緊留守:“外頭風沙大,不如我們進去說話!”
方才還有些心虛的永安王妃仿佛得到了什么有利的訊息一般,立刻開口道:“我瞧著也沒什么風沙,夏夫人莫不是擔心王爺說錯了什么,這才著急忙慌地要進府吧!”
夏夫人心中氣憤,正要發作,卻被夏簡兮握住了手,她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卻見她只是瞧著自己,隨后輕輕的搖了搖頭。
夏夫人雖心有不解,但還是忍耐了下來,沒有當場發作。
夏簡兮的這點小動作自然也逃不過易子川的眼睛,他不著痕跡地到勾了勾唇角,隨后看向永安王妃:“夏小姐的確是被人擄走的,但那些人并不是普通的綁匪,而且亂黨逆賊!”
亂黨逆賊四個字重重地砸在眾人的心里,夏語若下意識地抬起頭,卻正巧撞進了易子川探究的目光中,她嚇了一跳,趕緊低下了頭,生怕被這閻王瞧出了什么!
“王爺的意思是,綁架我家兮兒的劫匪,與刺殺太妃娘娘的逆黨,是一伙的!”夏茂山不愧為眾將之首,立刻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不錯,若不是夏小姐在被綁途中,發現了這群人的計劃,拼死從劫匪手上逃出來,第一時間趕到我沒母妃身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刺客的劍,只怕我母妃……”易子川說著,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茂山,“夏小姐一個閨閣小姐,能有這樣的膽識與魅力,想必也是將軍教導有方!”
夏夫人聽著易子川得到話,只覺得心都要提起來了,她緊緊地握著夏簡兮的手,一張臉比夏簡兮還要蒼白。
宋太妃瞧著夏夫人的臉色,心知她這是心疼女兒,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簡兮這孩子為了救我,受了重傷,我原想著讓人送消息回來,讓她再修養幾日,免得路上折騰,卻沒想到,這才一日不到,外頭的流言就愈來愈甚,這才匆忙送她回來!”
夏夫人聽到宋太妃這番話,眼眶微微濕潤,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永安王妃,但最終還是低聲說道:“能救下太妃娘娘,是我們兮兒的福氣……”
“我聽說,今日原是永安王府來下聘得到日子,因著我耽誤了她的婚事,等你們重新選了日子,我定然為兮兒添上一份重重的嫁妝!”宋太妃伸手拉住夏簡兮的手,輕聲說道。
站在一旁的康木澤臉色驟變,他抬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夏簡兮,眼中滿是愧意,他囁喏良久,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夏茂山突然冷笑一聲:“我們夏家,可沒有那個福氣與永安王府結親!”
夏簡兮抬頭看向面前的康木澤,見他面色難看,儼然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便知道,他們永安王府,已經與他們提了退親一事。
已經經歷過一次的夏簡兮并沒有感受到前世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只是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一次,他們沒有等到自己回來,就
“夏將軍這是何意?”宋太妃忍不住蹙眉。
夏茂山冷笑一聲:“就在方才,永安王妃親自登門,說兮兒名節盡毀,他們家斷然不會迎娶一個沒了名節的女子做世子妃,要與我家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