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灣客房的門在身后輕輕關上,林奕暖終于能松一口氣。
她靠在門上,雙腿發軟,右大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房間比她大學宿舍還要大上兩倍,落地窗外是雨后的云城夜景。
她的目光被床上整齊擺放的一套睡衣吸引——淺杏色的真絲面料,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這......這得多少錢啊......"她喃喃自語,隨即想起自己現在的狼狽模樣。
濕透的T恤和牛仔褲緊貼在身上,頭發還在滴水,將昂貴的地毯洇濕了一小片。
浴室里霧氣氤氳,林奕暖站在花灑下,讓溫熱的水流沖走一身的疲憊和恐懼。
她低頭看著自己蒼白皮膚上泛起的紅暈,還有大腿上包扎好的傷口,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個叫裴焰之的男人。
林奕暖關掉水龍頭,用蓬松的浴巾擦干了身體。
鏡子被水汽模糊,她伸手抹開一片,看見鏡中的自己——
臉頰因熱水而泛紅,嘴唇恢復了些血色,濕漉漉的黑發貼在頸間。
真絲睡衣像第二層皮膚般貼合她的身體。
短袖露出她纖細的手臂,V領設計剛好露出精致的鎖骨。
下擺只到大腿中部,讓她不得不拉拽著試圖多遮住一些。
鏡中的女孩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脆弱中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嫵媚。
"我的學費怎么辦......"林奕暖突然想起自己鋌而走險的原因。
明日就是繳費截止日。
她咬著下唇,盯著鏡中的自己,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也許......也許能找裴先生借錢?
這個念頭讓她心跳加速。
她怎么能向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借錢?
可眼下,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林奕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推開房門。
樓下傳來低沉的說話聲,她順著聲音來到半開的書房門前。
透過門縫,她看見裴焰之背對著門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他已經換下了西裝,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家居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手機貼在耳邊,他的聲音突然有些憤怒:"隨便她。"
林奕暖的手指緊緊攥住睡衣下擺。
現在進去?還是等他打完電話?
她猶豫的片刻,裴焰之已經轉過身來,目光如鷹隼般精準地鎖定了她。
他的眼神讓林奕暖渾身一僵。
裴焰之對著電話簡短地說了句"就這樣",然后掛斷,朝門口走來。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
裴焰之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奕暖結結巴巴地解釋,感覺臉頰發燙.
"我只是......想找您談談......"
裴焰之的目光在她身上緩緩掃過,從濕漉漉的發梢到裸露的鎖骨,再到真絲睡衣下若隱若現的曲線。
那目光如有實質,讓林奕暖不自覺地環抱住雙臂。
"進來。"他側身讓出通道,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
書房里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威士忌的味道。
林奕暖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邊緣,雙腿并攏,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裴焰之在她對面坐下,長腿舒展,手里把玩著一個水晶酒杯。
"想談什么?"他的目光卻落在她因為緊張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林奕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頭直視他的眼睛:"裴先生......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冒昧......但......我急需一筆錢交學費......"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可以打借條,畢業后一定還給您......"
裴焰之的眼神暗了下來。
他放下酒杯,身體前傾,這個動作讓林奕暖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
"多少?"他簡短地問。
"三......三萬。"林奕暖的聲音細如蚊蚋,"我知道這對您來說可能不算什么......"
裴焰之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林奕暖不得不仰頭看他,這個角度讓男人的身形顯得更加高大。
他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一縷濕發,纏繞在指間。
"你知道我為什么救你嗎?"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危險的意味。
林奕暖屏住呼吸,搖了搖頭。
裴焰之的手指從她的發絲滑到臉頰,拇指輕輕摩挲她柔軟的唇瓣。
這個觸碰讓她渾身戰栗,卻奇怪地不想躲開。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
他俯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廓,"像只溫柔的兔子,讓人忍不住想......保護。"
林奕暖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膛。
裴焰之的氣息包圍著她,古龍水的香氣混合著威士忌的醇厚,讓她頭暈目眩。
她應該推開他,應該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可她的身體卻像被施了咒語般動彈不得。
"錢我可以給你。"裴焰之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但不是借。"
林奕暖睜大眼睛,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猛地站起身,卻因為動作太急而踉蹌了一下。
裴焰之穩穩地扶住她的腰,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絲綢灼燒著她的皮膚。
"不......不行......"她搖頭,聲音卻軟弱得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裴焰之低笑一聲,另一只手撫上她的后頸,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為什么不行?你很需要那筆錢,不是嗎?"
他的拇指按在她跳動的脈搏上,"而且......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多了。"
林奕暖想否認,可她的皮膚在他的觸碰下泛起紅暈,呼吸變得急促。
裴焰之的眼神越來越暗,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醞釀著危險的風浪。
"三天。"他突然說,"陪我三天,五萬就是你的。"
林奕暖的瞳孔緊縮。
這個提議既令人恐懼又充滿誘惑。
她想起空蕩蕩的銀行賬戶,想起輔導員催繳學費的郵件,想起自己差點陷入的賣卵騙局......
裴焰之似乎看透了她的掙扎,手指輕輕描繪她鎖骨的形狀:"好好考慮。我在臥室等你。"
林奕暖逃也似地回到客房,鎖上門,滑坐在地毯上。
絲綢睡衣因為剛才的拉扯有些凌亂,露出她半邊肩膀。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睛濕漉漉的,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可最讓她害怕的是,當裴焰之靠近時,她心底涌起的那股陌生的悸動,像是飛蛾明知會焚身,卻仍渴望著火焰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