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誰?那可是京城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墨九宸,唉~死期也不遠了,眼中滿是嘲諷和鄙夷。
張嬤嬤也要跟著上車,葉南梔眼疾手快,一腳把她踹翻在地。
“你這個壞蛋,離本姑娘遠一點,我不喜歡你!”葉南梔噘著嘴生氣地說。
張嬤嬤好像看到葉南梔眼睛里閃過一絲狠厲,再抬頭時,她又是那副癡傻的模樣。
只聽地上“哎呦”一聲,張嬤嬤痛的也顧不了許多。
這副身體如此嬌弱,與其之前,她肯定給這刁奴踹斷幾根肋骨。
葉南梔心想一定得趕快解毒恢復。
“老奴的骨頭都摔斷了,還不快把老奴扶起來。”張嬤嬤惡狠狠的對著旁邊的奴才道。
“大小姐瘋了,還不把她按住。”她可是婉心小姐的奶娘,怎么能被個傻子欺負,便想要以多欺少,以強欺弱。
幾個家丁摩拳擦掌,來到葉南梔面前,就要動手,李嬤嬤立刻護在身前。
“嬤嬤,讓開一下,讓我陪他們玩玩。”
傻子可真是自不量力,就她那小身板,還想著和他們玩,估計只有被虐的份。
“我看大小姐不是瘋,而是傻,哈……”其中一個家丁嘲笑著,其他人哄然大笑。
為首的一人想去抓葉南梔的肩膀,她微微一側,輕松避開這一抓。他看準了對方用力的支點,隨意的朝對方的肘關節一推,大漢瞬間失去平衡,狼狽的摔倒在地。
旁邊的矮胖家丁見勢,“哼”了一聲,覺得傻子不過是運氣好,他從側面沖上來,張開雙臂,妄圖一下子抱住她,葉南梔不慌不忙,順勢蹲下身子,一腳踢在矮胖家丁的膝蓋窩處,他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剩下的幾個家丁見同伴如此輕易地被女主“戲耍”,心中不服氣,一起地朝葉南梔撲來。
葉南梔卻氣定神閑,她只是簡單地出拳、抬腿、轉身,動作看似平淡無奇,但每一下都恰到好處地擊中那些家丁的要害之處。
有的抱著腦袋呻吟,有的蜷縮著身子喊疼,臉上早已沒了最初的囂張跋扈,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不解。
葉南梔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臉上露出傲嬌的小表情,跨過這些倒地的家丁,對李嬤嬤道,“嬤嬤,看我厲害吧。”
“是!小姐最厲害!”李嬤嬤欣慰道。
張嬤嬤心里直犯嘀咕,這小蹄子邪門得很!今天可真是讓她走了大運,等回了京城,有她好受的,就憑二小姐那手段,不得扒了她一層皮?
她到底是上了年紀,剛剛被狠狠踹了一腳,只覺渾身的骨頭都像要散架了,疼得厲害。可面對眼前這個“傻子”,一時半會兒還真沒什么辦法。
無奈之下,張嬤嬤只能強擠出一副笑臉,說道:“那老奴就坐馬車外面吧。”
二小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務必要把這個傻子安全帶回去。她只能暫且咽下這口惡氣,心里暗自盤算著,等回府之后,再跟這小蹄子好好算賬 ,定要讓她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一路奔波,他們終于來到了京城。京城的繁華不同于莊子上的安靜。
處處車水馬龍,喧囂不止。長街之上,店鋪林立,行人如織,叫賣聲、馬蹄聲、談笑聲好不熱鬧。
車內的葉南梔正在思索著如何避開這些下人,去辦自己的事,只聽傳來一聲吆喝。
“冰糖葫蘆兒——剛蘸得嘞”,“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蘆喲”。
“停車,停車,嬤嬤,我要吃冰糖葫蘆!”說著便掀開門簾往下跳。
車夫怕他受傷,回府沒法交代,趕緊勒住馬車。
心中暗罵,傻子,為個糖葫蘆,不要命了。
葉南梔瞅準時機一躍而下,假意摔倒。
李嬤嬤趕快下車,扶起葉南梔,關心地問:“小姐,沒摔著吧?”
葉南梔暗暗眨了眨眼睛……
李嬤嬤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落下了,她知道小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不再阻攔。
葉南梔嘴里念著“甜甜的糖葫蘆,我來了。”
就朝著糖葫蘆的鋪子走去。
“還不趕快把大小姐帶回府中。”
張嬤嬤厲聲對下人喝的道。
這時,只聽馬蹄聲疾馳,一輛華麗的馬車飛馳而來,拉車的駿馬雙眼圓睜,口鼻噴著粗氣,疑似受了驚。
街道旁,一個四五歲的女童正蹲在地上玩耍,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眾人驚呼,卻都因恐懼呆立原地。
說時遲那時快,葉南梔幾步沖至女童身邊,一把抱起孩子,就地向路邊滾去。馬車擦著她的衣角疾馳而過,帶起一陣疾風,吹亂了她的發絲。
葉南梔抱緊女童,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后,才穩住身形。
與此同時,在不遠的拐角處,一輛低調且奢華的馬車上,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著車簾,街上發生的一切,都落入這雙深邃的雙眸中。
車簾緩緩放下,男人精雕細琢的面容,有些泛白,看不出任何情緒,舉手投足中盡顯高貴,周身卻散發著攝人的威壓。
“王爺,前方的路被堵住,是否繞行?”侍衛請示道。
“嗯”。車內淡淡的飄出一個字。
只見豪華馬車緩緩移動,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受驚的馬車終于在遠處停下,車夫驚恐地回頭張望,冷汗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衫。
剛剛馬車失控,瘋了一樣狂奔。他使出渾身解數,才堪堪勒住了馬韁。
車中的小姐不是別人,正是葉婉心,她雙手扶著馬車,在丫環的攙扶下,艱難地挪下來。
此時的她,發髻瞬間松散,珠釵簌簌掉落,發絲凌亂地披散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小丫環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上的錦緞衣裳被扯破多處,精致的繡紋被扯得七零八落。她的一只繡鞋脫落,露出了白皙的腳丫,此刻也被車廂內的雜物劃出幾道血痕。
剛剛車內顛簸的厲害,馬車撞上了路邊的石塊,將她拋起,又重重地落下。
她的手肘和膝蓋也傳來劇痛,白皙的皮膚上淤青一片,整個人狼狽不堪,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端莊與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