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被她抱得有些無奈，輕咳了一聲，趁機收回被她圈住的手臂，掩飾性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修長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遞到她面前。
“生日快樂。”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淡的，低沉而克制，仿佛這只是一件普通的禮物，沒有絲毫特別的情緒。
沈梨眨了眨眼，接過禮盒，指尖輕輕摩挲著那精致的絲帶，心跳有些快。她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下一秒，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條極其精致的項鏈，設計低調奢華，鏈墜是一顆璀璨的鉆石，微微晃動時，會映射出細碎的光芒，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她驚喜地抬頭看著江堰，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雀躍：“哥哥，親手挑的嗎？”
江堰的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視線微微偏開，語氣依舊冷淡：“嗯。”
沈梨抿了抿唇，忍不住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心里仿佛有一朵小花悄然綻放。她小心翼翼地握緊項鏈，像是得到了什么珍貴的寶物，眉眼彎彎，語氣軟乎乎的：“我很喜歡！謝謝哥哥！”
她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歡喜和滿足，像小時候收到糖果一樣開心。
江堰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原本沉靜的心臟似乎被什么輕輕觸動了一下。他別開目光，抬手輕揉了一下她的發頂，低聲道：“喜歡就好。”
沈梨低頭看著掌心的項鏈，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她知道，江堰向來冷漠，更不會隨隨便便送人東西。可現在，他不僅親自挑選了禮物，還愿意耐心地為她準備生日驚喜。
這樣一想，項鏈似乎更珍貴了幾分。
她笑瞇瞇地湊過去，拉了拉他的袖口，小聲道：“哥哥，幫我戴上好不好？”
江堰聞言，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項鏈，語氣不冷不熱：“站好。”
沈梨立刻乖乖站直，抬起頭，將一頭柔順的長發撩到一側，露出纖細白皙的頸項。
江堰站在她身后，修長的手指略微有些僵硬地解開項鏈扣，緩緩扣在她的脖頸間。指尖無意間碰到她細膩的肌膚，他的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但很快恢復如常。
“好了。”
沈梨低頭，看著鏡子里自己戴著項鏈的模樣，忍不住摸了摸，滿意地轉身，對著江堰眨了眨眼，聲音清脆又甜美：“好看嗎？”
江堰低頭看了她一眼，沉默兩秒，輕聲道：“嗯，好看。”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看。
——
宴會的熱鬧聲漸漸遠去，露臺上只有夜風輕拂，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夜色溫柔如水，繁星點綴著深邃的天幕。
沈梨拉著江堰的手，輕盈地走到露臺邊，裙擺隨著微風輕輕飄動，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透亮。
她轉身，抬頭看著他，眉眼彎彎，眼底藏著一絲狡黠的光：“哥哥，今晚的我，漂亮嗎？”
她的語氣輕快，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點點期待，又像是在刻意試探什么。
江堰微微一頓，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扎著小揪揪，軟乎乎地追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小女孩了。白色的禮服襯得她整個人宛如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眉眼精致，笑容甜美，哪怕站在燈火輝煌的宴會廳里，也依然耀眼奪目。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沈梨聽到他的回答，忍不住彎了彎唇角，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貍。
她悄悄靠近他一步，眼眸閃爍著點點星光，然后毫無預兆地踮起腳尖，湊上前，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溫熱的觸感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可江堰的身子卻僵住了。
沈梨后退半步，看著他愣住的模樣，唇角弧度更深，聲音甜甜的，帶著幾分得逞的笑意：“那哥哥以后不許再把我當小孩子了。”
江堰的瞳孔微微收縮，漆黑的眼眸里浮現出一絲震動。他指尖微顫，隱隱攥緊了掌心，呼吸像是滯了滯，耳尖卻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淡淡的紅色。
她太大膽了。
可最讓他措手不及的，不是她的舉動，而是他心底深處，那一瞬間被她撩撥起的情緒。
夜色掩映下，他的嗓音低沉暗啞，帶著幾分警告：“別胡鬧。”
沈梨卻笑得更加燦爛，眼底藏著點點狡黠的光，像是小狐貍得到了心愛的糖果。
她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這么多年以來，她早就察覺，自己對江堰的感情，早已不是簡單的兄妹之情。她喜歡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喜歡了。
而今晚，她不僅迎來了她的成年禮，也迎來了她與江堰關系的微妙轉折點。
她知道，她的哥哥——遲早會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