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好歹!
周文遠有些生氣,認定慕南枝有意拿喬。
“南枝,我最后說一次,你若是還不答應(yīng),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他的話帶著警告的意味,若是原來的慕南枝,定然順著臺階就下去了。
但是如今的慕南枝,回他的只有白眼。
“你最好永遠別管我,我也不用你管。”
真是臉大,以為自己了不得。
如果不是慕南枝喜歡他,他算什么?自大又虛偽的渣男而已。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回頭別哭著來找我!”周文遠咬緊了牙齒,覺得慕南枝如今愈發(fā)嬌縱。
不過就是她今日中暑暈倒之時,自己沒有來得及關(guān)心她嗎?
如今都到了鄉(xiāng)下,她還不知道收斂自己的小姐脾氣,回頭有她的苦頭吃!
等她吃了苦頭再來找自己求原諒,他可不會那么輕易原諒她了,至少,要拿一輛自行車來賠罪!
心里想著東西,周文遠都沒有來得及關(guān)切夏晴,就自顧自走出老遠。
夏晴咬了咬唇,有些為難地看著慕南枝,“慕同志,要不,我在這里陪著你一起吧。”
慕南枝連忙后撤兩步,警惕地看著夏晴,“不了,你離我遠點。”
“可是,你獨自一人在這里等大叔喊人來幫忙,萬一遇見危險該怎么辦?還是我等你好了。”
一直當背景板的黃衛(wèi)國遲疑了下,開口道:“要不,我們等你們一起去知青點吧。”
到底是兩位女同志,作為男同志,總不好把兩人丟在這里。
大叔已經(jīng)趕著驢車離開,慕南枝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但總歸不會放她鴿子。
“你想獻殷勤也要看人家樂不樂意。”梁慶看不慣慕南枝的做派。
他和夏晴都是滬市人,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熟悉了,自然是站在夏晴那邊的。
可是來大隊的路上,慕南枝明明醒了,還要霸占著驢車,讓夏晴走了這么久,累成那個樣子。
梁慶心里很是不滿。
對周文遠也很不喜歡,覺得他連慕南枝都管不住,很是沒用。
“夏同志,我?guī)湍惆研欣钅没厝ィ热蝗思也幌『保伪責崮樫N冷屁股。”
夏晴臉色僵住,這話聽起來像是她諂媚巴結(jié)慕南枝一樣,雖然知道梁慶不是這個意思,但她還是不自在。
“慕同志,既然你要在這里等著,那我們就先走了。”
夏晴朝梁慶道謝,“多謝你梁慶知青。”
“都是下鄉(xiāng)知青,互幫互助是應(yīng)該的,當不得什么謝。”梁慶臉上笑得燦爛。
只是他身上大包小包,兩手和背上都不空,旁邊的夏晴倒是兩手空空,看起來有些怪異。
黃衛(wèi)國一下就被架在了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看右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慕南枝走到了樹蔭下面,用手扇著風(fēng),“黃知青,天氣熱你和他們一起回去吧,我自己就行。”
黃衛(wèi)國聽她這么說,倒是出乎意料地走到她旁邊,將身上的行李卸下來,長嘆一聲。
“一起等吧,正好我也歇一歇。”
如果慕南枝態(tài)度差,他能夠走得心安理得,但是人家好心勸解,他反而不好意思獨自離開了。
慕南枝也沒有管他,愛等等唄,只要不像周文遠和夏晴那么膈應(yīng)人就好。
黃衛(wèi)國并未朝慕南枝有意搭話,而是靜靜坐著,看著遠處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南枝無意間瞥見了一眼,隨即移開視線,她無心探究別人的秘密。
自己都泥菩薩過河,哪里還有余力關(guān)心別人,又不是多好的關(guān)系。
沒讓他們等多久,大叔就帶著人回來了。
小伙子看見慕南枝,頓時臉就紅了,只是因為膚色太黑,并不明顯。
“慕同志,這是我家小子,水生。”
慕南枝有禮貌地朝水生打了個招呼,“你好。”
水生手足無措地點頭,飛快看了慕南枝一眼,連忙收回視線,她可真好看。
“麻煩大叔了。”
四人來到了知青點外面,知青點里聽見聲音出來人。
看見慕南枝和黃衛(wèi)國,心里嘀咕兩句,還以為這次就來了三個知青呢。
“你們也是新來的知青吧?東邊是女同志住的,西邊是男同志住的。”
水生和大叔幫著把東西放到了東邊屋子門口,擺擺手就要離開。
慕南枝又給兩顆糖,沒有多留兩人,自己拽著行李往屋子里拖。
其中一個齊耳短發(fā)的女知青見狀,過來搭把手,“我?guī)湍恪!?/p>
“多謝。”慕南枝朝她笑了笑。
“我叫李梅,你叫什么?”李梅笑著打量慕南枝,很快得出個結(jié)論,這是個被嬌寵長大的姑娘。
就是不知道被寵著的怎么來下鄉(xiāng)了。
“我叫慕南枝。”
“你來晚了一點,只剩下最角落的位置了。”
李梅指著炕尾的位置給慕南枝看,“夏天倒是無所謂,就是冬天冷了點,到時候你要蓋厚一點的被子。”
慕南枝看著屋子里左右兩邊各兩條炕,炕上隔一段距離就放著一床薄被子,心里涼了涼。
連單獨的空間都沒有,媽媽,她想回家。
她抿了抿唇,苦著臉坐在了屬于她的位置上面。
哭如果有用的話,她肯定大哭一場。
“都是這么過來的,習(xí)慣就好了。”李梅看她耷拉下來的嘴角,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剛來的時候。
“這也就是晚上睡覺的地方,白日都在地里忙活,累了回來倒頭就睡,沒心思想這些了。”
本來是安慰,但是慕南枝聽見這話,是真的要哭了。
她還要下地啊!
蒼天,她連麥子和韭菜都分不清楚,完了,真的完了。
“慕同志,你需要幫忙嗎?”夏晴鋪好了自己的床,見慕南枝還沒有動作,頓了頓,還是走了過來。
慕南枝看了看空蕩蕩的炕,“不用了,李同志幫我就可以了。”
夏晴溫婉地笑了笑,點點頭,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在李梅的幫助下,她睡的地方終于收拾好了,慕南枝也沒有吝嗇,同樣給了李梅兩顆奶糖。
“我剛來,很多東西都不懂,還要麻煩李同志和我說說。”
慕南枝已經(jīng)收拾好情緒,事情既然改變不了,那至少要讓自己舒服一點。
李梅小心翼翼將糖收了起來,“我都好久沒有吃過糖了。”
她感慨了一句,然后才給慕南枝介紹知青點以及大隊的情況。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