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哎呀，算了，算了，又不是什么壞事，只要這個人是你大嫂就好。”

張桂芳：“您說的是，左右這個人是大嫂就好，變與不變都是大嫂。”

門外紀念把所有話都進耳朵里，“變與不變都是大嫂”嘴里念叨著，臉上也帶著一絲笑容，心里暖暖的。

到現(xiàn)在紀念對這里，才算真正有了對家的歸屬感。

紀念沒有進廚房打擾那對婆媳對話，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晚飯時，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桌上擺著紀念帶回來的野雞和野兔做的菜。雷霆乖巧地趴在紀念腳邊，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她的腿。顧媽邊給大家夾菜邊說：“這雷霆啊，看著還挺通人性的。”顧爸哼了一聲，“再通人性也是狼，可不能掉以輕心。”

大家也都一一答應(yīng)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雷霆成了家里的開心果。它跟在孩子們身后，一起在村子里玩耍，遇到別家孩子欺負自家小孩，雷霆會立刻沖上去，呲牙咧嘴地嚇唬對方，把那些小孩嚇得落荒而逃。

晚上睡覺的時候，雷霆是在紀念屋里睡得，睡到半夜，突然起來就開始扒門，還有些焦躁。

紀念也在第一時間就聽到了聲音，聽聲音應(yīng)該是院里進來人了。

“難道是知道家里有客人送的禮物，來偷東西的？可是不太像啊，而且還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紀念起身穿好衣服，下地穿鞋，打開房門就走了出去，看見院子里站了一個高大的人影。借著模糊的月光，也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原來是離家很久的顧建國回來了。”

紀念：你怎么這個時間回來了，吃飯了嗎？用不用我給你弄點吃的。

其實就在紀念打開門那一刻，顧建國也認出是她了。“不知怎的，在山上執(zhí)行任務(wù)的那一個月從來都沒有想起過紀念，可是自從上次紀念救了自己之后，總是時不時想起和紀念在山上的一些畫面。難道自己想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

顧建國：不用了，我不餓。你怎么還沒睡？還是被我吵醒了？

紀念：是雷霆聽到外面有聲音撓門，我才醒的。

顧建國這才往雷霆身上看了一眼，由于天黑光線不好，顧建國還以為是從別人家抱的小狗來養(yǎng)，也沒太在意。

這時顧爸也出來了，看見是顧建國回來問了句：回來了，吃飯沒？

顧建國：我吃過了，爹你回屋休息吧！

“嗯，你們也早點休息吧！”說完就轉(zhuǎn)身回屋了。

“你先回屋吧！我打點水洗洗就回去。”說完拿著盆就往水井邊走去。

紀念也沒真回屋，拐去了廚房，煮點面，面上還臥了一個雞蛋。“這大半夜的，顧建國肯定沒吃飯！他說吃過了，估計也是怕大半夜的還折騰家里人。”

顧建國收拾完自己進屋的時候，紀念也已經(jīng)煮好面條在桌邊等著了。看見桌子上放著熱氣騰騰的面心里五味雜陳。

以前也不是沒有晚上回來過，可是從來沒有過一進屋，就有熱氣騰騰的飯等著自己的時候。

難道這就是有了媳婦的好處嗎？其實也挺不錯的。當(dāng)初娶紀念的時候沒什么感覺，爹娘讓娶就娶了，本身也沒感情，自己也沒有喜歡的人，再說孩子也需要照顧，紀念對兩個孩子也不排斥，就這樣兩人把婚禮簡簡單單的辦了。

因為當(dāng)初顧建國是以退伍的名義回來的，就沒有打結(jié)婚報告。

這次回來也是想問問紀念的意思。

當(dāng)初嫁給自己是覺得自己退伍了，不會經(jīng)常不在家，才愿意和自己結(jié)婚。可是現(xiàn)在知道自己沒有退伍后，還會經(jīng)常出任務(wù)，不知道還會不會和自己在一起。

一想到紀念會離開自己，將來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給別的男人煮面，顧建國心里就有點失落。

紀念看顧建國進屋就站在那看著面條發(fā)呆，還以為他不愛吃面條才站在那不動的。可是不應(yīng)該呀？這個年代能吃飽就不錯了，哪還有機會挑食。

“你、不愛吃面條嗎？要不我再給你做點別的。”

顧建國生怕紀念誤會自己不好伺候趕忙解釋：沒有、沒有、我不挑食，什么都吃，有吃的就已經(jīng)很好了。

紀念：那你怎么不過來吃。

“還害的自己以為他不愛吃面條呢”。

“哦 就過來，也沒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情，一時有點想入神了。”說完就趕忙坐過來開始吃，沒想到小媳婦兒的手藝還不錯，很好吃。

紀念就看沒幾口一碗面條就見底了，還以為沒夠吃便問到“還要嗎？廚房還有。”

顧建國：不要了，已經(jīng)夠了，晚上吃太多不好。

紀念：對了，這么晚了你是怎么回來的。

這個年代不像后世交通那么方便，這個時間應(yīng)該沒有車了。記得分開的時候說他們回縣城，這么遠的路，也不知道顧建國是怎么回來的。

顧建國：這些天一直在做掃尾工作，今天才忙完，時間又有點晚了，沒趕上車就走路回來了。

紀念：從縣城一路走回來的？也難怪這個時間才到家。

“也沒有一直走，中途還搭了一段方便車。你先睡吧，我去把碗洗了。”

說完就出去了。

紀念心想“中途還搭了一段方便車，這個時間才到家，那從縣城出發(fā)的時候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晚了，為什么要大晚上的往回走，等到天亮再回來不好嗎？有病。”

見他出去就把兩個孩子往中間挪了挪，家里一共就兩床被褥，之前顧建國不在家還好說，紀念一床，兩個孩子還小蓋一床。現(xiàn)在顧建國回來了就不太方便了。

失策了，這幾天也是把顧建國要回來的事給忘記了，不然怎么也得弄床被褥回來呀！也不至于弄到現(xiàn)在這尷尬的境地。

沒辦法，紀念只能把自己的被窩讓給顧建國睡，自己和兩個孩子擠一擠，天亮吃過飯就去鎮(zhèn)里供銷社看看，買點棉花回來，這年代買現(xiàn)成的就不用想了。只能買棉花和布回來自己做。

空間里被子倒是有，可是和這個年代的比起來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拿出來都解釋不清來源。

顧建國回來就看紀念把自己的被窩讓出來，去到孩子的另一邊和孩子一起睡了。沒說什么自己也就上炕脫了上衣鉆進紀念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