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來犯,我的公主未婚妻卻死活不愿撤離。
就為了等她那偷跑出營瀟灑的竹馬回來一同撤離。
但是叛軍已不足十里,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眼見她的竹馬始終沒有出現(xiàn),我只好將她打暈強行帶走。
最終她的竹馬被叛軍抓住,斬下首級送給了她。
然而她看到卻沒有絲毫反應。
“違抗軍令,死有余辜,掛到城墻上曝曬三十日,以儆效尤。”
我松了口氣,果然一國之公主還是有屬于她的氣度的。
往后的日子里,我開始帶兵平叛,只花了一年多時間就將叛軍盡數(shù)剿滅。
然而當我回到皇都受封的時候,卻被她下令打斷了手腳,被掛在了城墻之上。
“都是因為你的自私,害得霍宴被如此對待。”
“你現(xiàn)在就好好體會他的痛苦吧。”
就這樣我被掛在城墻上足足三日才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回到了叛軍來犯的這一天。
既然她這么喜歡她的竹馬。
那就讓她等著吧。
等著看我獻城投降,看敵軍的鐵蹄如何踐踏她的家國!
1、
“公主殿下,叛軍離這里已經(jīng)不遠了,最多再有一日就會殺來了,再不走恐怕就要來不及了。”
幾個軍師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秦兮。
“霍宴還沒回來,且等一下又能如何。”
秦兮臉色冰冷,絲毫沒有考慮軍師提議的意思。
“公主殿下,霍將軍私自帶著親衛(wèi)出營,這本來就是觸犯了軍規(guī),現(xiàn)在的后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殿下,不能拿其他將士的命等他玩夠了回來啊。”
軍師猛地跪倒在了地上。
然而秦兮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再廢話拖下去砍了。”
“霍宴將軍的事情,也是你能質(zhì)疑的嗎?”
秦兮冰冷的話語在帳內(nèi)回蕩,軍師們見勸阻不成,都將目光投向了我。
我看著說一不二的秦兮,上一世我就是在這個時候?qū)⑺驎灒瑥娦邢铝畛吠耍Y(jié)果卻換來了這樣的結(jié)果。
這一次我直接來到人群中央。
“公主說的是!霍將軍是我朝棟梁!必須得等,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加強布防。”
我當即拍板,讓眾人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掀起簾子走出大帳了。
我讓傳令兵去將各處將領叫來我?guī)?nèi)。
在等人的時候,我不禁開始回想起過往的種種。
我和秦兮青梅竹馬,以至于還沒等我們成人就定下了婚約。
而霍宴則是父親帶回家的孤兒,從小作為我的伴讀長大。
我待他如同自己的親弟弟,但自從他認識了秦兮,自那之后就開始用誣陷我的方式討秦兮的歡心。
偏偏我的未婚妻卻無比相信,無論霍宴的手段多么拙劣。
從得知婚約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對秦兮無比照顧,因為在我看來,有了婚約,我們自然是夫妻了。
所以無論秦兮對我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會無條件的滿足。
她想要南方的糕點我就花重金讓人快馬加鞭的買回來。
她想要北方的雄鷹,我就親自為她選了最溫順的一只。
我本以為這便是愛情的全部。
但是未曾想到參軍之后,秦兮居然暗中改了我的軍功。
把我的軍功都算到了霍宴的頭上。
這是無數(shù)將士用生命換來的軍功,所少人九死一生,所少人馬革裹尸,結(jié)果就被秦兮輕飄飄的改給了霍宴。
就這樣,斷臂的將軍沒了撫恤金,死去的將士沒了榮譽,遠在老家的遺孀孩子被罵成逃兵的家人,被人所不齒。
而霍宴卻安坐在家中,成為了大夏軍神。
我去質(zhì)問她卻換來了這樣一句回答。
“霍宴身世卑微,沒有軍功傍身何日才能出人頭地。”
“霍青,你今后注定繼承國公爵位,這點軍功本就對你聊勝于無,計較什么。”
“霍宴就想體驗一下當將軍的感覺,反正你都當了這么久了,讓一讓他會怎么樣。”
直到那時候我才相信京城上下的傳聞,公主秦兮心儀霍宴,二人夜游清江。
只是上一世我始終不愿放棄,我覺得只要我對秦兮加倍的好,她就一定會回心轉(zhuǎn)意。
但是誰曾想到,這一切不過都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
霍宴只要隨口一句就能讓秦兮不顧和當朝皇帝大吵一架也要來到邊疆游玩。
因為霍宴隨口一句的栽贓我就會被罷免將軍職位。
直到我被掛在城墻上時,我才明白,有的人的心是捂不熱的。
而有些人卻一直在身后。
2、
被掛在城墻上的第三天,叛軍女帝不顧一切的殺到了城墻下,看到她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到底錯過了什么。
“將軍,大家都到了。”
這個時候副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將我從思緒中抽離。
我看著和我出生入死的袍澤兄弟們緩緩開口。
“諸位,待明日叛軍到來時,不要做任何抵抗。”
“夏朝既然放棄了我們,那我們也沒必要為它賣命了。”
......
安排好了一切我離開了大帳,開始在軍營里面巡視了起來。
自八年前父親戰(zhàn)死,邊疆就陷入了水生火熱之中。
我?guī)е蹪尚值茉谶吔⊙獖^戰(zhàn),結(jié)果軍功全是有游手好閑的霍宴的。
以至于霍宴即將被封為鎮(zhèn)北大將軍了。
這一切自然是秦兮這個皇帝最為寵愛的女兒的手筆。
而我們這些邊疆的戰(zhàn)士連軍餉都被克扣,到冬天更是沒有足夠御寒的物資。
既然這樣的話,這個國門我還是讓霍宴這個軍事奇才去守吧。
天色漸晚,我看著將士們一人只能分到一碗可憐的稀粥,心中不是滋味。
然而巡視到輜重營的時候,發(fā)現(xiàn)輜重營的校尉正在挨著鞭子,我連忙上前攔下。
“這是怎么回事?”
“稟報將軍,營里已經(jīng)沒有肉食了,公主殿下非要殺一匹戰(zhàn)馬做好肉羹等霍宴回營。”
“我說大敵當前,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
“然后就被公主撤了職,罰了鞭子。”
更讓我怒火攻心的是。
“公主選的戰(zhàn)馬正是將軍你的愛馬。”
我的戰(zhàn)馬是父親最后一次出征前送我的汗血寶馬。
父親死后它跟我出生入死多年,數(shù)次救下我的性命。
而如今它暮年之時卻得不到善終。
我一路狂奔來到了伙房門口。
秦兮正佇立在伙房門口,甚至早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看上去是要親自下廚的意思。
她的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好像是準備給即將凱旋歸來的丈夫做一桌子熱菜的夫人。
“霍將軍。”
幾個親衛(wèi)為難的喊了一聲。
秦兮驚喜的扭過頭卻見到來人是我,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霍青已經(jīng)被免職了,如今軍中只有一個霍將軍,再亂喊割了你們的舌頭。”
秦兮看著我那厭惡的眼神沒有絲毫掩飾。
“霍青,你來做什么。”
隨之而來的是防備與冰冷。
“為什么要殺我的戰(zhàn)馬。”
我心急如焚,沒有去管她,直挺挺的推開了她攔路的身軀沖進了伙房。
然而營帳一掀起來,刺鼻的血腥味就灌進了我的鼻腔。
藏青色的風隼被綁在案臺之上,脖頸處一個大口淚淚留著鮮血。
它的眸子逐漸變得渾濁,見到我進來之后,風隼無力的打了一個響鼻。
它好似堅持了很久,一直在等待著我的出現(xiàn),等待著我救下它,或者,等待著與我道別。
“風隼!”
我的心臟宛如被撕扯,我痛苦的跪倒在了它的身前,看著它在我懷中緩緩閉上了眼眸。
為大夏血戰(zhàn)七年立下漢馬功勞的風隼。
我父親站死前送給我的最后一件禮物。
所有軍人心目中最值得信任的袍澤。
最終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只是因為某人想要做一碗肉羹討一個游手好閑的廢物歡心。
“一個大男人,參軍這么多年還好意思流眼淚,丟不丟人啊。”
“大不了回皇城之后再送你一匹罷了。”
3、
秦兮不爽的聲音在身后想起,我從血泊中緩緩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你知不知道,風隼跟了我八年了,數(shù)次救下我的性命。”
我的聲音無比的冰冷,一個危險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誕生。
然而秦兮卻撇了撇嘴。
“一頭畜生而已,只有你還會這么在意。”
“這么多年了,還長不大是吧,難道說,你還準備和當年一樣,因為一只小貓要和我大發(fā)雷霆?”
秦兮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而她的話語再度刺痛了我。
母親在我難產(chǎn)的時候死了,父親常年在外征戰(zhàn),只有年幼的我在國公府孤獨的長大。
而那只貓則是父親從蠻夷手中花重金買來給我的玩伴。
結(jié)果卻因為撓了霍宴一下被秦兮摔死。
“好好好。”
我想到曾經(jīng)的過往,放聲笑了起來。
“所以在你看來,畜生就是畜生,哪怕立下了汗馬功勞也是畜生。”
“滿營的邊關(guān)將士都只是陪你出游的下人,死活也無關(guān)緊要,哪怕他們戍邊多年殺敵無數(shù)。”
秦兮眼底閃過一絲躲閃,但很快又昂起了頭來。
“難道不是?”
我看著秦兮身為一國公主這般模樣,終于是徹底對夏朝失望了。
“那公主殿下,既然你這么想,就別怪到時候沒有人保護你和霍將軍了。”
“霍宴乃是軍神,用不著你這種廢物保護。”
然而我的話音剛落,秦兮的反駁聲就響了起來。
我懶得和她爭辯,正要叫人進來好好安葬風隼。
一個人影就沖了進來。
“公主殿下,霍將軍回來了。”
秦兮冰冷的面龐一下子就冰消雪融。
“召集所有將領,等待霍宴安排。”
“都是因為你,現(xiàn)在霍宴回來,都吃不上一碗熱騰騰的肉羹。”
說罷秦兮就轉(zhuǎn)身跑了,歡快的如同去見情郎的少女。
我囑咐了幾句讓將士們將風隼葬下,而我也抬步前往了大帳,畢竟叛軍馬上要到了我也要著手主持大局了。
等我安排完來到大帳內(nèi)的時候,秦兮已經(jīng)拉著霍宴坐在了主座上,并且毫不避諱的拿著自己的袖子給霍宴擦著臉上的污漬。
“公主殿下,既然霍將軍已經(jīng)回來了,還是下令讓大軍趕緊開拔吧,叛軍已經(jīng)不遠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秦兮的好心情被打斷。
“來人,給我拖下去砍了,霍宴剛剛回來這么疲憊,你到底是何居心,是想要累倒我們大夏國的軍神嗎?”
“算了小兮,他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霍宴連忙將其攔下。
“事情我來處理吧,你和大家出去一趟,我和兄長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吧。”
無論軍師怎么勸都不為所動的秦兮,卻被霍宴一句話就呼來換去的。
到這個時候我也無所謂了,反正叛軍女帝都是為了我而起義的。
眾人離開之后,霍宴臉上的溫柔謙遜就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年戲弄。
“我聽說我出營的時候,兄長又擺起了將軍的架子啊。”
“兄長,作為兄弟我給你最后留一點面子,我才是朝廷欽定的鎮(zhèn)北大將軍。”
“你要是再在軍中擺著將軍的架子,就別怪弟弟我無情了。”
霍宴一步步朝我走來。
“對了兄長,你不會看不出來吧,秦兮是心儀于我多年了,你一個大頭兵,怎么配得上一國公主。”
“公主自然是要嫁給我這樣的大將軍,我勸你最好快點回去啟稟陛下接觸婚約。”
“不然弟弟擔心兄長會出什么意外。”
霍宴走到我的身前,戲謔的看著我。
“哦?什么意外。”
我玩味的看著眼前的跳梁小丑。
“比如這樣。”
霍宴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下一秒他重重的朝后倒去,嘴里的慘叫聲響起。
下一秒秦兮就沖了進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霍宴的手段還是這般的拙劣和無趣,但偏偏無論多么拙劣的手段秦兮都深信不疑。
“霍青!你找死?”
“霍宴給你面子和你商量,你居然敢動手傷人。”
“現(xiàn)在馬上給霍宴跪下磕頭道歉,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秦兮的話語在我耳邊回蕩。
“那我要是不呢?”
“那就解除婚約,我回皇城就啟稟父皇將你貶成庶民。”
我聽著秦兮這千篇一律的職責和威脅,笑著搖了搖頭。
“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有動手傷過他。”
“你放...”
秦兮剛想反駁,然而話音還沒落下。
我就抬腳直接踩在了霍宴的臉上。
戰(zhàn)靴在他臉上碾出了印記,真正的慘叫聲響徹尊嚴。
“我怕臟了手,要傷他頂多用腳。”
這個時候,傳令兵跑了進來。
“報!叛軍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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