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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良久，謝歸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從地上爬來，指著司云岫怒吼。
“司云岫，都怪你，是你害死了你姐姐?！?/p>
司云岫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
“姐夫，你這話好笑，姐姐明明是被你逼死的，與我何干呢？”
謝歸塵卻將錯都堆在她身上，仿佛這般，便能抵消心頭萬分之一的痛楚。
“是你，三番五次勾引我，害得我疏離了你的姐姐?！?/p>
司云岫笑得漫不經心，眼底卻結著冰，哪有先前的半分柔情。
“姐夫，你竟說我勾引你？我沒有呀，不管是你還是晏清闕，我都拿你們當姐夫看待。”
她歪了歪頭，露出天真又殘忍的神情，“從頭到尾，都對你們沒有非分之想，更不會愛上你們?！?/p>
謝歸塵如遭雷擊，踉蹌著后退半步。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司云岫一直在對他示好，卻又從來不讓他得手，就這么若有如無地吊著他。
讓他有種可以得到她，她就是他的人，這種錯覺。
實際并不是！
“你......”他喉結滾動，聲音干澀得可怕，“一直在耍我？”
司云岫一字一句地說：“姐夫，不僅這輩子我沒愛過你，上輩子也沒愛過！”
“上輩子？”
“對，上輩子！”司云岫淺笑，細細地道來：“三年前，你以晏清闕的身份向姐姐提親時，我便想起了我的上輩子?！?/p>
“你到底是誰？”謝歸塵驚恐地問。
“姐夫，你忘記了姐姐前世，真正的身份了嗎？”司云岫反問。
謝歸塵臉色劇變。
“并蒂蓮花！”
是了。
司疏影的前世，是開在冥河邊上的并蒂蓮，修煉無數年后，化為人形。
并蒂蓮花是雙生花。
一花為陽。
一花為陰。
分別代表了生之力量和死之力量。
也代表著善之力和惡之力。
她們既是對立的，又是一體！
這一世，并蒂蓮投生在司家，妹妹司云岫受盡偏愛，姐姐司疏影備受冷待。
正呼應了并蒂蓮的一陰一陽。
所有線索串連成線。
謝歸塵恍然大悟：“你是并蒂蓮里的惡之花！這輩子轉世后，你獲得了獨立的身體！”他驚呼。
“哈哈哈哈......”司云岫捂嘴笑了起來。
“你不笨嘛，稍微點撥一下就想通了，上輩子我就不愛你，只不過我和姐姐是一體的，她愛了你，我也沒有辦法?！?/p>
謝歸塵悔恨不已，只覺自己瞎了眼。
若司云岫是并蒂蓮中的惡之花，那她的所作所為，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他失神喃喃：“難怪，三年前，我以晏清闕的身份提親，初見你，便喜歡上了你，原來你也是我前世的妻子。”
司云岫并不想給他自找臺階的機會，冷冷地嘲諷。
“少在自己臉上貼金了，那時候，你只認出姐姐，根本沒有認出我?！?/p>
“你不過是個見異思遷的懦夫，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好可惜呀，我雖然不認可姐姐的眼光，可她畢竟愛了你兩世。前世還為了你而慘死，拖累我也輪回一次......”
司云岫的譏諷，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扎得謝歸塵心頭鮮血淋漓。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疏影，是我對不起你......”他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求你回來，求你......”
司云岫唇角漫起一抹涼薄笑意：“姐姐已經跳下誅仙臺了。姐夫若是真心悔過，現在跳下去，說不定還能追上姐姐呢。”
謝歸塵瞳孔驟然收縮，眼底燃起一簇希望的火光。
是了！他是冥王，即便墜入誅仙臺，也能撐得更久些。
他一定能在輪回的過程中，找到司疏影，向他道歉，并且做好印記，下輩子能找到她。
念頭一旦蒙生，便再無法遏制。
謝歸塵踉蹌著奔向誅仙臺邊緣，毫不猶豫，縱身一躍。
“疏影，我錯了，我來找你了。”
嘶吼之聲，響徹整個誅仙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