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高衙內(nèi)那雙黏膩的鼠眼,像毒蛇一樣纏在我身上時,我知道,
我和夫君林沖的太平日子到頭了。他,八十萬禁軍教頭,槍法如神,卻為了護我周全,
一忍再忍,生生被那潑皮無賴逼得走投無路。白虎節(jié)堂的冤屈,野豬林的暗箭,
風雪山神廟的絕殺……前世我眼睜睜看著他從英雄變?yōu)榍敉剑罱K郁郁而終。我恨!
恨那高俅老賊只手遮天,恨那陸謙豬狗不如,更恨我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在他死后,
一頭撞死在冰冷的石階上,追隨他而去!如今重活一世,回到高衙內(nèi)初次調(diào)戲我的那天,
我指甲深陷掌心,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林沖,我的夫君,這一世,你的槍不該只為雪冤,
更要為我,為這天下,殺出一個朗朗乾坤!梁山算什么?我要你做這天下的王!
1岳廟的香火繚繞,青煙裊裊,本該是祈求安寧的清凈地,
此刻卻因一個腌臜潑才變得污穢不堪!“小娘子,這般花容月貌,
何必跟著那舞刀弄槍的粗人?不如跟了本衙內(nèi),保你穿金戴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高衙內(nèi)那張肥膩的臉幾乎要貼到我的鼻尖,口臭熏得我?guī)子鲊I。
他身后那群狗腿子淫笑著起哄,目光在我身上肆無忌憚地游走。我強壓下心頭的翻涌恨意,
前世那撕心裂肺的絕望還歷歷在目。那時我只會哭泣躲閃,最終卻連累夫君一步步走向深淵。
不!這一世,絕不能再重蹈覆轍!我猛地抬眼,目光冷冽如冰,
直視高衙內(nèi)那雙渾濁的鼠眼:“衙內(nèi)說笑了。民婦蒲柳之姿,怎敢辱沒衙內(nèi)尊眼?只是,
衙內(nèi)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良家婦女,就不怕傳到太尉耳中,有損太尉清名?
”高衙內(nèi)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強硬噎了一下,他大概沒想到一個弱女子敢如此頂撞他。
他身后的狗腿子也愣住了,一時間竟無人接話。“你……你這小娘們,倒是有幾分膽色!
”高衙內(nèi)瞇起眼,閃過一絲陰狠,“不過,本衙內(nèi)看上的人,還從沒有得不到的!”“是嗎?
”我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那衙內(nèi)不妨試試,
看看是你高家的權(quán)勢大,還是我夫君林沖的槍快!”就在這時,
一聲怒喝如平地驚雷炸響:“高衙內(nèi)!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如此無禮!”是林沖!
我的夫君!他如天神下凡般擋在我身前,那魁梧的身軀瞬間隔絕了所有污穢的目光。
他手中雖未持槍,但那股凜然正氣,已讓高衙內(nèi)那群鼠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林沖?
哼,本衙內(nèi)當是誰,原來是你這莽夫!”高衙內(nèi)色厲內(nèi)荏地叫囂,“你婆娘沖撞了本衙內(nèi),
你說,這筆賬怎么算?”林沖雙拳緊握,青筋暴起,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我知道,
以他的性子,若非顧忌高俅的權(quán)勢,此刻早已將這潑皮打翻在地。我連忙拉住他的衣袖,
對他輕輕搖頭,用眼神示意他冷靜。“夫君,”我柔聲道,“衙內(nèi)不過是與妾身開了個玩笑,
許是認錯了人。衙內(nèi)身份尊貴,想必不會與我等小民計較。”我這話看似服軟,
實則暗藏機鋒,既給了高衙內(nèi)臺階下,又點明了他若再糾纏便是以大欺小,失了身份。
林沖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對著高衙內(nèi)拱了拱手,
聲音依舊冰冷:“既然是誤會,那便請衙內(nèi)自重。內(nèi)子膽小,經(jīng)不起驚嚇。
”高衙內(nèi)見林沖也未曾直接動手,又聽我這般說,自覺找回了些顏面,
但眼中淫邪之色卻更濃了幾分:“好,好個林教頭!今日之事,本衙內(nèi)暫且記下!我們走!
”說罷,他帶著一群狗腿子悻悻而去,臨走前還不忘回頭貪婪地看了我一眼。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林沖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放松下來。他轉(zhuǎn)身握住我的手,
掌心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娘子,讓你受驚了!都怪我,未能護你周全!
”他眼中滿是自責與疼惜。我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冰涼,心中卻涌起一股暖流。前世,
他也是這般將所有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夫君,不怪你。”我搖搖頭,眼神堅定,“要怪,
就怪那些仗勢欺人的惡徒!只是,今日之事恐怕只是個開端,高衙內(nèi)此人睚眥必報,
我們?nèi)蘸箜毜萌f分小心。”林沖眉頭緊鎖:“他敢!我林沖雖只是一介教頭,
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夫君勇武,妾身自然知曉。”我輕聲道,“但明槍易躲,
暗箭難防。高俅勢大,我們不得不防。”回到家中,林沖依舊怒氣難平,
在院中舞起了他的那桿丈八蛇矛,槍風呼嘯,卷起落葉無數(shù)。我知道,
他是在發(fā)泄心中的憋悶。我默默地為他沏上一壺熱茶,待他收槍歇息時遞了過去。“夫君,
今日之事,你我需從長計議。”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高衙內(nèi)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他背后是高俅。我們?nèi)粝氚采峙虏灰住!绷譀_灌下一大口茶,
眉頭依舊緊鎖:“那依娘子之見,我們該當如何?”我沉吟片刻,
腦中飛速回憶著前世的種種。陸謙,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定會是高衙內(nèi)第一個利用的棋子!
“夫君,你我相交莫逆的好兄弟陸謙,陸虞候,你覺得此人如何?”我狀似隨意地問道。
林沖一愣,隨即道:“陸謙兄弟與我相識多年,為人謙和,仗義疏財,
是個值得信賴的好兄弟。”我心中冷笑,好兄弟?前世正是這個“好兄弟”,
一步步將你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是嗎?”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掩去眼底的寒意,
“但愿如此吧。只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夫君日后與人交往,
還需多留個心眼才是。”林沖雖有些不解我為何突然提及陸謙,但見我神色凝重,
也點了點頭:“娘子說的是,我會小心的。”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高衙內(nèi)的淫笑,陸謙的奸詐,高俅的狠毒,一幕幕在前世的記憶中清晰浮現(xiàn)。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必須主動出擊,將那些潛在的危險一一扼殺在搖籃之中!陸謙,
你這條毒蛇,就從你開始吧!2果不其然,數(shù)日后,陸謙便登門拜訪了。
他依舊是那副謙和有禮的模樣,噓寒問暖,仿佛真是來關(guān)心我們夫妻一般。“林兄,嫂嫂,
那日岳廟之事,小弟也聽說了。高衙內(nèi)行事乖張,林兄還需多加忍耐,切莫沖動行事,
以免落入奸人圈套啊。”陸謙一臉“真誠”地勸慰道。林沖聞言,
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陸謙兄弟所言極是,愚兄險些誤了大事。還是兄弟你看得通透。
”我坐在一旁,冷眼看著陸謙的表演,心中暗罵虛偽。“陸虞候真是心細如發(fā),
對我家夫君也是關(guān)懷備至。”我適時開口,語氣帶著幾分“感激”,“只是,
那高衙內(nèi)如此囂兇,妾身與夫君日夜憂心,生怕他再使什么陰損手段。不知陸虞候可有良策,
能讓我家夫君避過此劫?”我故意表現(xiàn)出六神無主、急于求助的模樣,
雙眼“期盼”地望著陸謙。陸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隨即又換上一副為難的神色:“嫂嫂言重了。高太尉權(quán)勢滔天,小弟人微言輕,
又能有何良策?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壓低了聲音:“小弟倒是聽說,
高衙內(nèi)近日似乎又看上了別家的小娘子,或許……或許對嫂嫂這邊會暫時放一放。
但林兄武藝高強,又是禁軍教頭,高衙內(nèi)若想對付林兄,恐怕也會有所顧忌。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暗示了高衙內(nèi)的威脅仍在,
又點出了林沖的身份或許能成為一道護身符,實則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和反應。我心中冷笑,
面上卻更顯“慌亂”:“陸虞候此言差矣!正是因為夫君是禁軍教頭,
若真與高衙內(nèi)起了沖突,高太尉怪罪下來,那才是彌天大禍!
我……我娘家倒是有個遠房表兄,在御史臺當個小吏,平日里也算有些門路。只是不知,
這等小人物,能否在高太尉面前說上話……”我故意拋出這個“娘家表兄”的誘餌,
就是要讓陸謙心生忌憚。御史臺雖不直接掌管軍務(wù),但彈劾百官的權(quán)力卻不小。
若真有御史盯著,高俅行事多少也會收斂一些。陸謙聽聞“御史臺”,眼神果然微微一變,
沉吟道:“嫂嫂娘家竟有這等門路?那倒是好事。若真有御史臺的人能從中周旋一二,
想必高太尉也會顧及影響。”“唉,也只是個遠房親戚,平日里走動不多,
能不能幫上忙還未可知呢。”我故作嘆息,“只盼高衙內(nèi)能早日忘了此事,
我與夫君也能過幾天安生日子。”送走陸謙后,林沖不解地問我:“娘子,
你何時有了個在御史臺當差的表兄?我怎從未聽你提起過?”我嫣然一笑,
拉著他的手道:“夫君,兵不厭詐。那陸謙心懷叵測,我不過是虛晃一槍,
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罷了。”林沖恍然大悟,
隨即又有些擔憂:“可若是他去查證……”“他不敢。”我篤定道,“他若真去查,
豈不暴露了他與高衙內(nèi)勾結(jié)的意圖?他只會將信將疑,行事間多幾分顧慮。這就夠了。
”接下來的幾日,我并未閑著。我暗中打探到高俅的一個政敵,乃是當朝的王太傅。
王太傅為人正直,素來看不慣高俅的囂張跋扈。我尋了個機會,
將一封裝有“高衙內(nèi)仗勢欺人、強搶民女(當然是我編造的,但細節(jié)逼真,
還附上了幾個假的人證姓名和住址)”的匿名信,悄悄送到了王太傅府上。
我并不指望這封信能扳倒高俅,那無異于癡人說夢。我只想給高衙內(nèi)添些麻煩,
讓高俅分些心神去處理這些“小事”,暫時無暇顧及我們。果然,沒過幾天,
便聽聞王太傅在朝堂上隱晦地參了高俅一本,說其子侄驕橫,有辱官箴。雖未指名道姓,
但明眼人都知道說的是誰。高俅雖未受實質(zhì)性懲處,卻也灰頭土臉,
想必回去后定會嚴加管束高衙內(nèi)一番。林沖見我運籌帷幄,
竟能將這些官場之事也玩弄于股掌之間,眼中不由多了幾分敬佩與依賴。“娘子,
你……你真是讓為夫刮目相看。”他由衷贊嘆道。我依偎在他懷中,輕聲道:“夫君,
這世道險惡,我們?nèi)粝胱员#悴荒苤粦{一身武勇。有時候,智慧比拳頭更有用。
”他緊緊抱住我,聲音低沉而堅定:“娘子放心,無論前路如何艱險,我林沖定會護你周全!
”我心中一暖,卻也明白,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頭。白虎節(jié)堂的那把刀,
才是懸在我們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3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那日,
一個面生的漢子在街角鬼鬼祟祟地向林沖兜售寶刀,言辭間極盡吹噓之能事。我一眼便認出,
這正是前世那柄將林沖拖入深淵的“兇器”!林沖本無意購買,但那漢子卻纏著不放,
言語間又提及“太尉府近日欲尋寶刀”,引得林沖動了心思。我心中警鈴大作,
知道這是高俅精心設(shè)計的圈套,目的便是引林沖帶刀進入白虎節(jié)堂,
好給他安上一個“行刺”的罪名。待那漢子走后,林沖果然興致勃勃地對我說:“娘子,
方才那柄寶刀確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若能獻與太尉,說不定能緩和之前的緊張。
”我心中暗嘆,我的夫君啊,你還是這般赤誠,卻不知人心險惡至此!“夫君,
”我拉住他的手,神色凝重,“那賣刀之人來路不明,言辭蹊蹺,此事恐怕有詐。
”林沖一愣:“娘子何出此言?”“你想想,如此寶刀,為何偏偏在此時此地,
如此輕易地賣與你?又為何偏偏提及太尉府?”我冷靜分析道,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設(shè)下的圈套,引你上鉤!”林沖聽我這么一說,也覺得事有蹊蹺,
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那……依娘子之見,這刀,我們是買還是不買?”“買!為何不買?
”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們既然費盡心機設(shè)下此局,我們?nèi)羰遣蝗刖郑M不讓他們失望?
只是,這局,得按我們的規(guī)矩來玩!”我附在林沖耳邊,將我的計劃細細說了一遍。
林沖聽得瞠目結(jié)舌,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娘子,這……這能行嗎?”“夫君,
信我。”我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我們已無退路,唯有兵行險著,方能求得一線生機!
”第二日,林沖依計行事,找到了那個賣刀的漢子,爽快地買下了那柄寶刀。只是,
在回家的路上,卻發(fā)生了一點“小意外”。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自然是我提前安排好的,
給了他幾兩碎銀,讓他依計行事)突然從巷子里沖了出來,口中胡言亂語,
不偏不倚地撞在了林沖身上。林沖猝不及防,手中的寶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刀鞘被磕壞了一角,露出的刀身上,也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劃痕。那瘋乞丐見闖了禍,
也不道歉,反而指著林沖哈哈大笑:“好刀!好刀!可惜啊,染了煞氣,要見血光嘍!
”說完,便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林沖撿起寶刀,看著上面的損傷,眉頭緊鎖,
心中卻對我更是信服了幾分。回到家中,我早已備好了一塊特殊的磨石和一些藥粉。
我讓林沖將刀身上的劃痕細細打磨,又用藥粉涂抹,使得那劃痕處呈現(xiàn)出一種奇異的暗紅色,
仿佛是陳年血跡一般。“娘子,你這是……”林沖不解。“夫君,這叫‘投石問路’。
”我神秘一笑,“高俅想用這把刀構(gòu)陷你,我們就讓這把刀,先替我們說幾句話。”同時,
我也動用了我那“御史臺的表兄”這張牌。我寫了一封匿名信,
詳細描述了高衙內(nèi)如何覬覦我的美色,林沖如何忠勇護妻,
以及高俅可能如何利用職權(quán)構(gòu)陷忠良的“猜測”。這封信,我讓人設(shè)法送到了王太傅的手中。
我知道,王太傅未必會全信,但他定會派人暗中查探。只要高俅那邊稍有異動,
王太傅便可能出手干預。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高俅的“請柬”了。果然,沒過幾日,
太尉府的請?zhí)闼偷搅肆指该佬找譀_帶上新得的寶刀,前往白虎節(jié)堂觀賞。
林沖握著請?zhí)中奈⑽⒊龊埂N姨嫠砗靡鹿冢崧暤溃骸胺蚓隆?/p>
一切皆在我們的掌握之中。記住我交代你的話,見機行事。”他深吸一口氣,
重重點頭:“娘子放心,我省得。”白虎節(jié)堂,氣氛肅殺。高俅高坐堂上,面沉似水。
高衙內(nèi)侍立一旁,眼中閃爍著怨毒與淫邪的光芒。陸謙則像一條毒蛇般,潛伏在陰影之中。
“林沖,聽說你近日得了一把好刀,特帶來讓本太尉開開眼界。”高俅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林沖依言上前,將寶刀呈上。高俅接過寶刀,緩緩抽出,
目光落在刀身上那道奇異的暗紅色劃痕上時,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一下。“好刀!果然是好刀!
”高俅贊道,語氣卻透著一股寒意,“只是,這刀上似乎有些……不祥之氣啊。
”高衙內(nèi)立刻跳了出來,指著林沖尖聲道:“爹!這林沖心懷叵測,定是想借獻刀之機,
行刺于您!您看他那刀,分明是兇器!”“大膽林沖!”高俅猛地一拍驚堂木,
“你竟敢攜帶兇器,擅闖白虎節(jié)堂,意圖行刺本官!你可知罪!”堂下甲士齊聲應和,
明晃晃的刀槍指向林沖,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林沖卻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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