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斯科特認為自己是個相當冷血的人。他的超能力是在任何時候都不會為任何人動搖。
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活著。當老神父跟他探討生命的意義,
他直言這是個扯淡的問題。生命的意義不是什么春花秋月,更不是你的懷抱和他的親吻,
而是我的槍里永遠有子彈,并且其他人的槍口永遠不能對準我。現在,此刻,
當七點的鐘聲從城中心的鐘樓開始擴散,肖·斯科特用他大海一樣深不可測的眼睛凝視陸寧,
說出一句他感覺自己瘋了的話。“我給你兩個選擇,”肖微微彎腰,
以便于陸寧不必再仰視他,“一,我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吃好喝好,看病上學。二,
”他雙手交叉,指關節相互摩挲,“你和我一起生活,直到你擁有自理能力,
或者找到愿意陪你的人。”陸寧覺得自己幻聽了。作為擁有上帝視角的人,
他比這個世界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更要了解肖·斯科特,他既明白肖的冷靜機智,
也知道他的冷漠無情。另一邊的肖久久等不到回應,深覺自己干了件蠢事。“你要多少。
”肖站起來問,一副馬上要走的樣子。陸寧見他要走,伸手拽住他的袖口,
手背上的針頭被扯掉,血珠子直往外掉。肖立刻摁住他的手。“別亂動。”“我跟你走。
”兩人同時說。室內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陸寧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肖·斯科特,
認真講:“說話要算話。”肖點頭:“明天去做全身檢查,確定你身體沒事,我們就走。
”“我們”這個詞從肖的嘴里說出來很陌生。“回家嗎?我之前住的地方?
”陸寧睜著一雙無助的眼睛問。肖認為自己沒有家,他有很多房子,
但沒有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很需要一個家,所以他點頭了。
“你還沒成年,按照法律我不能直接帶你回家,那屬于拐帶。要先走法律程序收養。”肖說。
“你居然這么遵紀守法?”陸寧吃驚。肖皺眉,不懂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形象。
——在陸寧做體檢的同一時間,
人們在主城區花園的小吊橋下發現一具全身赤裸的中年男性尸體,他渾身多處鞭傷,
皮開肉綻,生殖器被割下來塞進嘴里。“傷口恢復的還不錯,但是要隨身攜帶速效心臟病藥,
最少每三個月來復查一次,不要劇烈活動。”陸寧捏著報告單,坐在醫院冰涼的椅子上,
神情恍惚。關于即將被收養這件事,他還是有點難以置信。不過到了這種地步,
也是沒得選了。老凱撒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黨內基本認定肖會是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