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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病房里傳來的聲響拉回了兩人注意力。
何皎皎擦了擦眼淚，紅著臉從方江晏的懷中退出來，“今禾，你終于醒啦，你感覺怎么樣？還疼不疼？”
宋今禾扯開蒼白干裂的嘴角，“你要是不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我會好得更快。”
何皎皎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宋今禾，你閉嘴！”
方江晏將何皎皎護在懷中，“皎皎為了我甘愿冒險，你卻連救我的勇氣都沒有，你有什么資格指責她？”
明明想好了要死心，可此刻看到方江晏維護何皎皎的樣子，宋今禾還是止不住的心痛。
她用冷笑遮住自己的難過。
“你眼盲心瞎，我無話可說，但是何皎皎和她媽從今日起必須離開宋家！”
何皎皎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虧被方江晏抱住。
“今禾，我知道你討厭我，你有什么不開心都可以沖著我來，可是我媽媽是無辜的......她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無辜？”
宋今禾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右手更是差點廢掉。
她不是傻子，生日宴，郊外，這一切明顯都是何皎皎故意為之。
“你母親在宋家工作十幾年，她的合同是和我媽定下的，就算是方江晏也沒資格阻止。”
何皎皎終于慌了，她猛得撲過去抓住宋今禾的手，不知有意無意，正好按在她受傷的位置。
宋今禾痛得到抽一口涼氣，剛想把手抽回來。
方江晏卻在此時開了口。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語氣更是沒有溫度。
“宋今禾，你為了讓皎皎離開我，真是不擇手段。”
“收起你那些惡心的念頭，我和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可能！”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被凍結。
鮮血從紗布后蔓延開來，可宋今禾卻毫無察覺，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江晏。
他將她心底最深處的傷口殘忍的剖開，露出血淋淋的腐肉。
而男人接下來的話，更是硬生生挖出了她的心。
“我會和皎皎訂婚，從今天起，她就是你的嫂子。”
“我在哪，她在哪，她永遠也不會離開宋家，如果受不了，你可以滾。”
何皎皎也愣住了，她的臉上浮現出狂喜，卻又故作慌亂地搖了搖頭：“阿晏，我，我不行......我配不上你......”
“我說可以就可以。”
方江晏低頭看她，他把所有的深情和眷戀都給了懷中的女孩。
直到兩人走出病房，宋今禾才發現手臂上的繃帶不知道什么時候散開，鮮血染紅了她的眼。
五天后，宋今禾獨自出了院。
周家替她定好了婚紗，她剛走進店門，就聽到了店員的討論聲。
“新郎也太帥了吧。”
“是啊是啊，你看他對新娘多溫柔，寶貝得什么似的。”
“天吶，真的太羨慕了！”
是方江晏和何皎皎。
男人此時正單膝下跪，珍視無比地將何皎皎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親自給她穿上水晶鞋。
所有人都圍著他們，宋今禾站在門口，緩緩濕了眼眶。
有時候她真的很恨自己，明明決定放下，心臟卻還是痛成這樣，像是有人用鈍刀一點點剜她的血肉。
不準哭，宋今禾。
沒有人會心疼你。
她只能這樣告訴自己，卻在下一秒對上方江晏淺灰色的雙眸。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宋今禾，立馬移開視線，生怕沾染上什么臟東西。
宋今禾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方怡。
“周家那邊已經定好日子了，三天后，你就可以出發了。”
“等你嫁過去——”
宋今禾直接掛斷了電話，她張了張嘴，用口型對方江晏的方向說了幾個字。
正在試衣服的方江晏心中莫名一悸，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好像要離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