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奪了林夏的美賽金牌，第二天她的青梅竹馬程野就帶著一束玫瑰出現在我教室門口。
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聲音慵懶得像浸了蜜：“顧念，跟我一起逃課吧，今天去海邊！？
”明知他是林夏精心布置的陷阱，我卻笑著接過玫瑰：“好啊！”從此，我如他所愿。
扔了畫筆，撕了畫稿，跟著他翻墻逃課、泡酒吧、在午夜街頭飆車。所有人都說，
曾經的藝考天才徹底廢了。直到美院校考放榜那天，
程野還咬著煙湊近我：“跟我去三流美院混日子，嗯！？”我當著他的面點開錄取通知頁面，
屏幕上赫然跳出一行金色大字——【中央美術學院·全國保送第一名】“陪你玩的這一年，
挺有意思的，”我晃了晃手機，“但我的路，你陪不起。”卻又在不久之后，
追悔莫及……01發現程野和林夏的聊天記錄時，我剛提交完美賽作品集，
距離校考已不到半年時間。手機屏幕在暗巷里泛著冷光，
林夏的語音外放得清清楚楚：“賭約還差最后一步，你知道是什么，
還有那婊子仍在參加各種比賽，我可不想做萬年老二，你如果拿不下她，就趁早認輸！
”程野嗤笑一聲：“她比賽就是為了錢，你急什么，況且她現在已經開始適應我的節奏了，
要不了多久就會對我唯命是從。”“萬一她裝瘋賣傻呢？”林夏的聲音尖了幾分，
“別大意了，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傻！”“放心！”程野彈了彈煙灰，毫不在意。
“她想考哪里，還不是我一句話而已！”巷子深處傳來一陣哄笑，
幾個跟班陰陽怪氣地起哄：“野哥牛逼！顧念這個小胖妞，為了跟你在一起連前途都不要了，
真是極品！”“不用想也知道，像她那個熊樣，肯定沒談過戀愛，野哥隨便撩撥一下，
都能讓她五迷三道。”我蹲在垃圾桶后，慢條斯理地咬碎嘴里的棒棒糖。也不是不行，
為了程野這種完美身材的男模，只要他開心，我可以陪他玩很久。就像那人說的，
我從來都沒談過戀愛，但不是因為自卑，而是沒有看的上的。可程野是校草級別的存在。
林夏送的這份大禮，我怎能不收！？02.絕對色感是我唯一不起眼的天賦。
卻讓我在美術領域所向披靡。有段時間，所有人都叫我人肉照相機。超寫實主義的畫風，
一度讓人質疑我拿著照片充數。可這一點引以為傲的成就，在這座小縣城里卻顯得格格不入。
傳統思想深入人心，太過出眾的女孩與不正經掛鉤。
甚至還有更難聽的話：”那女的是不是做雞的？跳個舞穿成這樣，這是要勾引誰啊！？
“還好我的體型和容貌，不會吸引太多關注，可父母卻依然不看好，
他們只會覺得我在浪費他們的錢。所以為了繼續學業走出這座偏見的縣城，
只要是有獎金的比賽我都會參加。而且沒人能贏過我，唯獨有一次意外。那是一年前，
高二本市級的一場素描大賽，林夏也參加了。比賽前，
林夏在朋友圈發了一張跟程野的熱吻圖。
之后我的腦子里全是程野粉嘟嘟的嘴唇和誘人的身材，以至于我畫了跟題目完全無關的內容。
這次比賽我跑題得了0分，但慶幸被央美的教授所欣賞。沒了獎金，
我只能氣惱又得多參加幾個小繪賽，才能支撐我的學業和日常生活。但即使我得了個0分，
林夏也沒打算放過我。【棒棒糖的碎渣在舌尖撥弄，帶著刺的甜，
讓我想起第一次見程野的場景。】就在我得了0分的第二天，外面暴雨侵盆，
程野騎著機車撞飛了要搶我獎金的混混。那是央美教授自掏腰包給我的助學金。
雨水順著程野的下頜滴在我手背，他挑眉問：“這么拼命賺錢，不怕死？
”因為一直都有關注他，所以我見過那個小混混跟他抽過煙。顯然，八成是林夏整的活。
不管他們想做什么。但當時眼前這具濕身若隱的胴體，注定，是我的劫。03我心寬體胖，
從不做選擇。既來之就收之。我想嘗嘗程野的“肉身”。做夢都想！
04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被程野蠱惑的戀愛腦。沒人記得，三年前的顧念是什么樣子。
父親酗酒家暴，母親把全家積蓄塞給弟弟讀私立高中。十五歲生日那晚，
我攥著被撕碎的錄取通知書蜷縮在橋洞下——市重點美術班的學費，
我媽寧愿燒了也不讓我碰。“女娃娃學什么藝術？你小姑就是學了舞蹈，所以在外面亂搞，
你要是像她一樣，我親自廢了你的手！”她啐了一口，將打火機扔進畫紙堆。
那晚我在二手書店偷了本《梵高傳》，借著路燈看到天亮。當讀到“我越來越相信，
創造美好的代價是痛苦”時，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把凍僵的手指按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沒有畫板，就用樹枝在沙地練線條；買不起顏料，就去菜市場撿爛菜葉榨汁調色。
直到美院附中的老師偶然看到我墻上的涂鴉，破格給了我助學金。拿到錄取通知那天，
我在父親掄起的酒瓶下護住了通知書，額角的疤至今沒褪。于是我搬出了家，
住進了廉價的單身公寓。房租再便宜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況且我這肥胖的身軀，
每天少一頓飯都會覺得備受煎熬。所以當程野出現時，我比誰都清楚——這是林夏的報復，
卻也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光。05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對我毫不吝嗇。我欣然接受，
沒有一絲客氣。就當什么都不知道。程野每次出現在我面前，都帶著濃烈的荷爾蒙，
讓我含羞帶臊。我總是想像個小迷妹一樣尖叫出聲，
但還是怕“野豬咆哮”的畫面會驚嚇到這位我見猶憐的花美男。沒讓他輕易攻陷，
是為了吊足胃口。不讓自己掉價的同時，也是讓所有人知道，是他追的我。
遲遲不愿捅破窗戶紙，本以為他會失去耐心。可沒想到男生對賭約是如此執著和認真。
他一開始只和我搞曖昧，不經意的肢體觸碰，說話間故意貼近你耳廓，然后又忽然不理我。
原來不止我故作矜持，他也在玩欲擒故縱。直到我們之間的一顰一笑都出現了默契，
突然有一天，他鄭重其事的盯著我。“顧念，我喜歡你！”我開心的抱住他時，
假裝沒在意他試圖躲避的身體。自顧在享受他的體香和有意無意摸觸到的肌肉線條中，
逐漸沉淪。可我知道，在他們眼里，這場賭約唯一的犧牲品，是我。
這場戲碼不過是想為他的青梅竹馬對我的報復罷了。感覺時間不會太久，
除非他們想玩的更大。比如把我高高舉起，然后殘忍的松開，
他們肯定會覺得胖子一定比普通人摔的更慘。可出乎我意料的是，
他們不止想在感情上暴摔我，還想徹徹底底的毀了我。我發現這個終極目的，
是在獲得了美賽金牌之后。前腳剛躲在垃圾桶后偷聽程野吹牛逼，后腳林夏覺得我壓她一頭，
讓程野加快了對我的情感攻陷。那是在某天午夜街頭的副駕上，
我正在玻璃上勾勒著城市的夜景，他卻不耐的靠邊停車。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這是最后一次，跟我在一起不要做別的事。
”我立刻用紙巾擦掉了玻璃上與大樓重疊的線條。“愛人”的這點要求，我必須滿足。
可他卻不滿足的搖搖頭。“你是真的喜歡我嗎？！”我故作慌張，又肯定的回答：“程野，
我真的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你這樣子，
沒法跟我考到同一所大學，又怎么能說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后視鏡倒映出他難得的溫柔，
第一次抓緊了我的手。“別管那些畫了，跟我一起考同一所大學，好不好？
”我的心跳飛快加速。突然就明白了。原來，這不是情感游戲，而是殺人誅心。所以，
這才是林夏想要的。06.我不假思索的抱住他。輕吻在我早已想入非非的紅唇上。
這是我的回應。雖然程野內心并不喜歡我，更不愿意與我接觸。但現在我給了他想要的，
那他必須有所回報。相吻的戲碼，我私底下在腦海里演練過無數遍。剛接觸時還有些生疏，
可沒過幾秒，我就已經駕輕就熟。程野卻是勉強配合。我不在意，揚起舌頭，直接攻入內部。
那一瞬，我們倆渾身皆是一顫。從網上偷學的“吻技”，此時與程野唇槍舌戰，有來有回。
十分鐘后，他節節敗退……在送我回去的路上，他還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偷瞄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無非就是：“這小胖子不是沒談過戀愛嗎，
為什么舌頭上的花活竟比我這種老油條還要精妙？！！”回到學校后，就像答應他的，
我開始丟了畫筆，撕畫稿，逃課，泡酒吧和機車炸街。甚至連比賽我都不參加了。
這給林夏高興壞了，她之后參加的賽事，把把第一名、金獎，風光一時。
以至于她都對我放松了警惕。……“顧念，你瘋了？”閨蜜蘇禾沖進畫室時，
我正在燒最后一沓速寫稿。火苗舔舐著程野的側臉素描，
他耳垂上那枚黑曜石耳釘在灰燼中閃著暗光。
我歪頭輕笑：“不是說好了要陪他當不良少年嗎？”蘇禾氣得發抖：“為了個渣男放棄保送？
你知道央美教授多看好你嗎！”我當然知道。
上周教授還指著我的《逆光》系列說：“這組人物肖像的眼神里有種破碎的情感糾葛，
左右為難之間帶著強烈的自我矛盾，不錯，今年校考穩了。”他還問我畫中的男孩是誰，
我大方的說出男朋友的名字，他卻以為我在開玩笑。原來所有人都覺得，
我根本就配不上程野。只有蘇禾才會擔心我的學業。
我卻用冷笑回應她：“為了程野我還能做的更徹底。”07.時間一晃而過，
沒想到跟程野拍拖的日子會過的這么快。閨蜜蘇禾因為生氣我放棄了前程，斷了跟我往來。
但事實我比誰都清楚，她偷偷藏著程野的畫像、照片，還有從我這里偷去的《逆光》系列。
誰不知道程野是她心中的男神。我在宿舍轉角偷聽到她跟室友的議論時，
就知道了她在我眼前的關心都是虛假的偽裝。“她算什么東西，程野哪一點看的上她，
她還自以為是的丟畫筆，燒畫稿，我看著都覺得惡心。”“小禾，顧念不是你閨蜜嗎？
”“她算什么閨蜜，搶走了我的男神，還對我愛搭不理的，見色忘義的綠茶，
你不知道她……。”后面的話我不想繼續聽，只是沒想到，我跟程野的拉扯，
居然率先損失了一員大將。原以為她是我唯一的朋友，簡直可笑至極。
還好沒跟她說程野和林夏的陰謀，要不然估計又是另一出背刺大戲了。……校考當天，
我直接交了一張白卷。監考老師震驚地瞪著我空白的畫紙，我低頭擺弄著程野送的手鏈。
“顧念棄考”的消息瞬間傳遍全校。林夏開心壞了，第一時間就開啟了直播，
在她的粉絲面前假裝抹淚：“太可惜了，她曾經那么有天賦......”她的惺惺作態，
我在畫室后門看的一清二楚。之后我就縮進了程野的跑車里，任由他載著我沖向跨海大橋。
他看上去也很開心，用美麗的海景來搪塞我。咸澀的海風灌進喉嚨時，
我突然咬牙開口：“去開房吧？”這是我應得的報酬。他猛地剎車，一臉錯愕的看向我，
又咽了咽口水。“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晚上我們不醉不歸。”08.不歸是真的，
醉不醉就不知道了。很多時候，一旦互相深入對方的生活、情感和身體，
就多多少少已經陷入其中。程野自己也不知道，他何時已經開始對我溫柔倍至，
生怕弄疼了我。此時我人體照相機的能力發揮的淋漓盡致。腦海里全是我偷學的十八般武藝，
每一幀都是4K高清。沒有經驗的他，越示弱我就越來勁。尤其是那接近完美的身材，
早已是我夢寐以求的肉身。雖然我胖，但我靈活。程野在一聲又一聲的嘶聲力竭中，
敗下陣來。那一夜后，我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眼里有了我的身影。林夏在一次意外的閑聊時，
看破了程野的虛心。那一刻她終于按捺不住了。隔天，她帶著人闖進我的出租屋。
畫架上未完成的《困獸》被潑滿紅漆，程野送的那堆潮牌衣服被剪成碎片。
“你以為程野真的喜歡你？”她踩住我撿畫筆的手，“他連跑車都是我送的，
你以為你這些破爛是哪來的！？”我疼得蜷縮起來，卻笑出聲：“所以呢？
他現在在我這里夜夜笙歌，你氣不氣？”她尖叫著舉起美工刀，
卻在劃向我臉頰時被推門聲打斷。程野逆光站在門口，手里拎著我最愛的芝士蛋糕。
林夏瞬間變臉，嬌滴滴的撲進他的懷里：“野哥，這最后一步，你真的做到了，
校考交了白卷，她只能當個廢人，你已經沒有必要再演下去了，我們走吧！
”校考之后他們確實沒必要再演了，這么直接了當的拆穿，林夏是想落井下石，
當著程野的面好好羞辱我一頓。我只是憎惡的瞪著他倆，一聲不吭。
程野的表情有些左右為難，遲遲沒有給林夏答復。“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