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是隱門掌門嫡女蘇清棠,父母為保門派秘典被長老毒殺,
我被迫聯姻至死對頭謝家長子謝硯,卻在新婚夜因“通敵”罪名被毒殺。重生回及笄禮前夜,
我握著前世記憶里的致命線索——庶妹蘇明芍將在子時往父親茶盞投“百日枯”,
長老蘇懷瑾私通敵國的密信藏在藏經閣第三層暗格,
謝硯的玉佩里藏著能解“百日枯”的獨門丹方。我先截下毒茶救下父親,
又在藏經閣人贓并獲揪出內鬼,
更在聯姻前主動與謝硯攤牌:“你我若想活過三年后的‘隱門之爭’,得先做對假夫妻。
”隨著我一步步揭開前世陰謀,謝硯從冷硬戒備到卸下心防,
青梅醫師顧承安的暗中守護、暗衛首領裴硯的赤膽忠誠也逐漸浮現,
而當真正的幕后黑手——隱門大長老座下“清字輩”叛徒浮出水面時,
我終于明白:這一世的破局,從來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守護隱門千年的“清”字傳承。
1我躺在雕花紅木床上,錦被壓得胸口發悶。前世的血突然涌進眼眶——父親倒在茶案前,
嘴角黑紫;母親撲過去時撞翻了燭臺,火舌舔著她的裙角;我被押去謝家時,
蘇明芍站在廊下笑,手里攥著那盞下過毒的茶。"阿嚏——"窗外穿堂風卷著桂花香撲進來,
我猛地坐起。妝匣里的銅鏡映出張十五歲的臉,眉峰還帶著未褪的青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疼得發顫——是了,今日是及笄禮前夜,前世的我還在替蘇明芍的"體貼"感動,
哪里知道她手里那盞茶,是要我爹的命。2"叩叩。"門環響得輕,我卻聽得脊背發涼。
推開門,蘇明芍端著白瓷茶盞站在月光里,水蔥似的手指捏著盞托,
腕間銀鈴叮咚:"姐姐睡了么?爹說夜里批賬辛苦,我煮了盞安神茶。"她眼尾微挑,
那點得意藏在低垂的睫毛下。前世她也是這樣說,我還夸她懂事,親手把茶送到爹跟前。
結果那茶里摻了"百日枯",爹的肉一天天爛進骨頭里,三個月后咽氣時,
連喊我名字的力氣都沒了。"我幫妹妹送吧。"我伸手去接茶盞。蘇明芍指尖頓了頓,
隨即笑出兩個梨渦:"姐姐這般良善,倒顯得我刻薄了。"她松開手,
茶盞在我掌心還帶著余溫。我垂眼盯著浮在水面的茶葉——前世我沒注意到,
茶沫里沉著兩粒褐色藥渣,像極了"百日枯"的碎末。繞過前院時,
我特意拐去了母親的院子。她正對著燭火繡百子圖,抬頭見我端茶,眉心一蹙:"你爹胃寒,
夜里喝什么茶?"我把茶盞往她跟前一推:"妹妹孝心,娘嘗嘗?"母親端起盞子抿了口,
突然嗆得咳嗽:"這茶里加了什么?甜得發苦。"她擱下茶盞,抬眼時目光冷得像刀,
"去把你妹妹叫來。"我退出門時,聽見母親喊了貼身侍女:"拿我那套銀食具來。
"3回到自己院子,月亮已經爬過東墻。我翻出壓箱底的短刀,藏進袖中。
前世蘇懷瑾的密信就藏在藏經閣第三層暗格里,他私通敵國的證據,我得在天亮前拿到。
剛跨出廊下,迎面撞上個人。"阿棠?"顧承安的聲音帶著睡意,手里還攥著藥囊,
"這么晚去哪兒?"他眉尾沾著星子似的月光,
我突然想起前世他跪在我墳前的樣子——素衣染血,藥囊里的銀針撒了一地。那時我才知道,
他替我擋過三次暗箭,替我嘗過七回毒,連我中"百日枯"時,他熬了三天三夜的解藥,
卻被蘇明芍一把打翻在井里。"我……"我喉嚨發緊,"去藏經閣。"顧承安沒多問,
從藥囊里摸出個火折子塞給我:"第三層地板有塊松的,踩上去會響。"他頓了頓,
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阿棠,我這雙手,既能治病,也能殺人。
"夜風卷著他身上的藥香撲過來,我鼻子發酸。正要說什么,
西廂房方向突然傳來碎碎的響動。像是兩個人壓著嗓子說話,尾音被風揉碎了,
只余下幾個詞——"暗格"、"今夜"、"不能留"。4西廂房的窗紙泛著昏黃,
我拽著顧承安的衣袖往下蹲。我后背冒起冷汗——那聲音里的“暗格”“今夜”,
怎么聽都像沖藏經閣去的。“蘇三長老,那批玄鐵最遲后日到。”陌生男聲帶著北方口音,
“暗格里的東西,您確定不燒?萬一被那丫頭——”“燒?”蘇懷瑾冷笑一聲,
“那丫頭要是真翻到暗格,正好坐實她私闖重地。”他聲音壓得更低,“等她拿到密信,
我再帶人撞破,就說她通敵。到時候,老東西為保她,只能提前交權。”我的指甲掐進掌心。
前世蘇懷瑾正是這么做的——他說在我房里搜出密信,爹為護我被迫退位,
結果轉頭就被他毒殺。“誰!”顧承安突然拽我往旁邊躲。我撞在廊柱上,后腰生疼,
抬頭正看見裴硯從陰影里走出來。他玄色勁裝沾著夜露,手里握著出鞘的短刃,
刀尖還滴著血——想來是解決了巡夜的守衛。“小姐。”他單膝跪地,聲音像浸了冰,
“三長老的暗衛在四周布了網,再留半刻就得暴露。”顧承安把我往他身后推:“帶她走。
”裴硯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發疼。我被他拖進夾道時回頭,
正看見西廂房的窗紙被風掀起一角,蘇懷瑾的影子在燭光里晃動,像條吐信的蛇。
回房時天快亮了。顧承安替我揉著后腰上的青腫,
藥囊里的艾草味混著血腥味:“蘇懷瑾要借暗格做局。你想去藏經閣?
”我摸出袖里的火折子——是他昨晚塞給我的,
還帶著體溫:“前世他的密信就在第三層暗格。既然他要我去拿,我偏要搶在他前頭。
”顧承安的銀針在燭火下泛著冷光:“我替你守著門。”第二日卯時,
我捧著一摞舊賬本晃進藏經閣。守閣的外門弟子打了個哈欠:“二小姐又來整理?
”我笑著點頭,鞋底碾過第三層的地板——顧承安說的那塊松木板,果然“吱呀”響了一聲。
暗格藏在第三排書架后。我數到第七塊青磚,用短刀挑開磚縫,指尖剛碰著暗格機關,
“咔嗒”一聲,木盒彈了出來。密信還在,羊皮紙上蓋著敵國“鎮北王府”的朱印。
最底下壓著張地圖,用紅筆圈著隱門后山的礦脈——前世爹就是因為發現礦脈里藏著玄鐵,
才被蘇懷瑾視為威脅。“清棠?”門外腳步聲突然近了。我手忙腳亂把東西塞進袖中,
轉身時撞得賬本嘩啦落地。心跳快得要沖出喉嚨,我蹲下身撿書,聽見門軸轉動的輕響。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隨之加速。當來人出現在門口時——5我蹲在地上撿賬本,
指腹壓著袖中鼓起的密信,耳尖發燙。腳步聲停在身側。我抬頭,
正對上一雙冷得像浸了冰的眼睛——謝硯。他玄色錦袍沾著晨露,
腰間玉佩在晨光里泛著幽光,正是前世新婚夜他被我扯碎的那塊。“蘇二小姐?
”他聲音像淬了霜,“卯時三刻,在藏經閣蹲地撿書?”我把賬本摞齊,
指尖抵著木盒邊緣:“昨兒整理舊賬發現幾本醫書,想著取回去抄錄。
”他目光掃過我懷里的《千金方》殘卷,又落在我沾灰的袖口:“醫書在一樓東側架上。
”他抬下巴指了指,“你蹲的是第三層,藏的是門派秘典。”我心跳漏了半拍。
前世謝硯從未進過隱門藏經閣,今日怎會知道?“謝公子倒是比守閣弟子還熟。”我笑,
“難不成……也來尋書?”他沒接話,盯著我袖中凸起的形狀看了片刻,突然伸手。
我下意識后退,后腰撞在書架上。他的手擦過我袖管,
捏起半片從木盒里滑出的羊皮紙——正是密信上的朱印邊角。“鎮北王府?”他瞳孔微縮,
“蘇小姐好興致。”我攥緊密信,指甲掐進掌心:“謝公子若想告狀,現在便去。
”他突然低笑一聲,松開手退后半步:“我若要告狀,你早被三長老的人圍在閣里了。
”他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住,“今晚戌時,西市茶棚。”“為何?”“你我都清楚。
”他沒回頭,“隱門要亂,玄霄閣也不會太平。”我攥著密信回房時,顧承安正倚在廊下,
手里轉著銀針。見我過來,他伸手接過賬本,指腹在我袖中一蹭——密信被他抽走了半張。
“阿棠,”他垂眸看信上的朱印,“蘇懷瑾的手伸到鎮北王府了?”我關上門,
把地圖攤在桌上:“還有后山的玄鐵礦脈。前世爹就是因為發現這個,才被下了百日枯。
”顧承安的銀針“叮”地扎進桌角:“我去查礦脈守衛。”“等等。”我按住他手腕,
“今晚謝硯約我在西市茶棚見面。”他的手頓了頓,銀針在燭火下投出細長的影子:“謝硯?
玄霄閣少閣主?”我點頭。前世直到死,我都不知道謝硯的真實身份,只當他是謝家紈绔。
可此刻他出現在藏經閣,又點破鎮北王府的朱印,顯然早有籌謀。顧承安突然笑了,
指尖撫過我發間的木簪:“阿棠,你總說要做局,可這局里……有多少是你算的,
又有多少是別人算的?”我正要開口,窗外傳來叩窗聲。小桃的聲音從外面飄進來:“小姐,
門房說有京城來的信,沒寫名字。”我接過那封貼著玄色封蠟的信,
指尖觸到封皮上凸起的紋路——像是某種門派標記。顧承安湊過來看,
突然皺眉:“這蠟……是玄霄閣的。”6我捏著那封玄色封蠟的信,
指腹蹭過封皮上凸起的紋路——確實像顧承安說的,和玄霄閣令牌上的云紋如出一轍。
"阿棠,你說這信是誰寫的?"顧承安湊過來,燭火在他眼底晃了晃,"玄霄閣的人,
怎么會給隱門遞消息?"我展開信紙,字跡是標準的小楷,
每個字都壓得極深:"蘇懷瑾通鎮北王,三月后玄鐵礦脈將運出第一批私礦,換五千精鐵。
"末尾沒署名,只畫了半朵并蒂蓮——我心口一跳,這是前世謝硯母親閨閣時的繡樣。
"不管是誰,"我把信折好收進袖中,"至少和蘇懷瑾有仇。
"顧承安的銀針在指尖轉了個圈,突然扎向我腕間:"疼嗎?"我皺眉:"你發什么瘋?
""疼就對了。"他扯了扯我袖口,"若是陷阱,總得先確認你還能疼。
"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桃在廊下喊:"小姐,門房說有位韓公子求見,
說是京城來的。"推門進來的男人穿青布短打,
腰里別著柄淬毒的柳葉刀——我一眼認出那是隱門暗衛的標配。他單膝跪地,
聲音悶啞:"屬下韓立,奉老閣主之命,前來協助小姐查玄鐵礦脈。"老閣主是我祖父,
五年前退隱去了終南山。我伸手扶他:"起來說話。""老閣主說,"韓立抬頭時,
眼角有道舊疤,"蘇懷瑾的手伸得太長,再不管,隱門要塌。
"顧承安突然笑了:"老閣主倒是信得過阿棠。"我沒接話,
指了指桌上攤開的礦脈圖:"韓立,你熟京城權貴?""熟。"他從懷里摸出個小本子,
"鎮北王府的賬房先生是我表舅,每月十五去醉仙樓聽戲。
"我盯著他本子上密密麻麻的人名,
突然想起前世爹咽氣前抓著我手腕說的話:"礦脈...別讓他們..."第二日天剛亮,
我就帶著韓立去了藏經閣。第三層的檀木架上落著薄灰,
我踮腳抽下最頂層的《山海物產志》,書頁"嘩啦"散開時,
一張泛黃的紙條飄出來——"百日枯配方,藏于后山禁地",字跡是蘇懷瑾的。
韓立捏起紙條對著光:"小姐,這紙是藏經閣專用的,看來有人故意留線索。""誰?
"我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謝硯站在門口,玄色錦袍沾著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