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第一人稱回溯“我”與未婚夫的十年虐戀。理科生與文科生的靈魂碰撞，
卻在婚禮前夕因意外天人永隔。亡者視角凝視生者喂狗、上班、酗酒的日常，
穿插熱戀期甜蜜回憶。高潮揭曉攻在受死后第七天殉情，靈魂相擁時受以“向前看”勸解，
最終攻獨活延續承諾。文風克制卻刀刀見血，生死命題下愛欲掙扎極致虐心。
1 生死之約婚禮前一周，我站在醫院的消毒水氣味里，盯著心電圖上那道突然變直的綠線。
"程野！你醒醒?。?我撲在手術臺邊，聲音撕扯著喉嚨，"你狗東西答應要娶我的！
"護士舉著的手術器械叮當作響，手術燈在頭頂炸開慘白的光。我死死攥住程野冰涼的手，
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皮肉里。
十分鐘前他還握著我的手說"等我把最后這個病例看完就來娶你"，
現在他的手卻像塊浸水的木頭。"節哀。"主治醫師摘下口罩，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腦干出血，搶救無效。"我跪倒在地，眼淚砸在瓷磚縫里。手機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動，
來電顯示是公司同事。我踉蹌著沖進更衣室，反鎖上門，顫抖著接起來。"陸言，
明天晨會你必須參加。"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你負責的智慧城市項目明天投標。
"我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黑眼圈重得像熊貓，眼眶通紅，"現在是凌晨三點，
程野他......""陸經理，我們付你高薪不是讓你來演苦情戲的。"對方直接打斷我，
"再說了，你未婚夫死了又不是你死了，再喪也得打起精神來。"我猛地摔了手機。
后腦勺撞在墻上，眼前金星亂冒。手機屏幕亮著，公司群消息99+，
全部是關于明天投標的緊急通知。"活人總得向前看。"我對著鏡子咬牙切齒地念叨，
嘴角扯出扭曲的笑，"程野，你聽到了嗎？我得活下去，活得好好的。"葬禮那天，
暴雨傾盆。我穿著黑色西裝，系著程野送我的薄荷綠領帶，在墓碑前站得筆挺。
雨點砸在臉上，混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流進嘴角，咸澀難當。"陸言，該拋土了。
"表哥把鐵鍬塞到我手里，眼神閃爍。我機械性地鏟起一鍬土，機械性地撒在棺木上。
第十鍬的時候，鐵鍬碰到什么軟物發出沉悶的"咚"聲。我蹲下身，徒手扒開濕泥。
半截銀色的U盤閃著冷光。"這是......"我心頭一跳，雨水砸在U盤外殼上，
泛起細碎的光。直覺告訴我這里面藏著什么。一周后，我把那個U盤插進電腦。
視頻加載的瞬間我差點把咖啡杯摔了——視頻里的程野穿著病號服，
虛弱卻故作輕松地沖鏡頭笑。"陸言，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他咳嗽兩聲，
蒼白的臉上擠出微笑，"那說明我食言了。對不起，沒能等到娶你。"我的手抖得厲害，
咖啡在桌上灑了一片。視頻里程野突然壓低聲音："我發現醫院電腦里有問題，
有人在做非法的人體實驗......"視頻戛然而止。最后一幀畫面里，
程野快速在筆記本上寫下什么，但攝像頭只拍到"0712血液樣本"幾個字。我渾身發冷，
這不像平時的程野。那個每天在我耳邊念叨"今天的實驗數據太完美了"的科技宅男，
怎么會突然說起人體實驗？當晚，我翻出程野的辦公包。里面除了幾份實驗報告，
還有半本帶鎖的日記本。密碼試了幾次都不對，我氣得把本子摔在桌上。
"密碼是你的生日啊，笨蛋。"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轉身，
程野的室友張明宇站在門口，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躲閃的光，
"那個...程野拜托我保管的。""那這又是什么？"我舉起U盤，
"醫院電腦里的非法實驗？"張明宇臉色瞬間煞白，"你怎么會...""別裝了！
"我逼近一步，"程野為了查這個連命都搭進去，你卻在這里演戲？"張明宇咬了咬牙，
"是柯教授指示的。他說只要我們配合，畢業后能推薦去頂尖藥企。"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陸言，你不知道這里面水有多深！"我甩開他的手，U盤從指縫間滑落，"我未婚夫死了，
你以為我會怕什么？"張明宇看著我撿起U盤，嘴角突然浮起詭異的笑："你不知道吧？
程野臨死前輸入的那組密碼，其實是你生日的最后四位加上零七一二。"我的心跳幾乎停滯。
"他最后告訴我的。"張明宇轉身要走，"別查了，陸言。不是每個秘密都值得用命去換。
"門砰地關上，我呆立原地。程野的生日是9月3日，那么密碼難道是9300712？
凌晨兩點，我躲在公司機房，輸入密碼打開那個加密文件夾。
血液樣本記錄、基因序列分析、藥物試驗數據...最里面的視頻里，
程野的聲音突然響起："陸言，如果你看到這里，說明我已經死了。那個藥物叫'永生'，
.是患者的意識會被困在死亡當天的記憶里永生永世......"視頻里的程野突然抬頭，
漆黑的眼睛直直盯著我："快逃！"我手一抖，視頻戛然而止。冷汗浸透后背，
心臟狂跳幾乎要蹦出胸腔。程野是發現了這個才被滅口的？第二天一早，
我把報告整理好帶到公司，交給直屬上司。"程野負責的智慧城市子系統數據有問題，
"我平靜地說，"很多參數被人為修改過。"上司皺起眉頭："你確定？
柯教授可是我們的合作伙伴。""我確定。"我打開投影儀，"看這個代碼塊，
程野的編程風格是簡潔實用，但這里明顯有冗余..."2 暗涌之謎會議持續到中午，
我借口有事溜出來，直奔醫院?？陆淌诘霓k公室門虛掩著，我輕輕推開門，
聽見里面傳來激烈的爭吵。"...不能停！
已經投入那么多......""但那個叫程野的學生已經......""蠢貨！
那個笨蛋留下的東西誰都沒看見，除了——"我悄悄后退，正準備離開，腳下一滑，
手機掉在地上。辦公室門緩緩打開，柯教授站在門口，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陸同學，
你怎么在這里？""我、我來取點東西。"我強裝鎮定。"哦？"柯教授意味深長地打量我，
"既然這么愛學習，要不要加入我們的'特別項目'？"我心跳如擂鼓。
他知道我查到了什么。一周后，我開始頻繁做噩夢。夢里程野渾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
嘴唇蠕動著說不出話。我驚醒時，常常發現窗前站著一個黑影。這天凌晨，
我被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是醫院來的電話。"陸言女士，有您一個緊急包裹。
"護士的聲音里有一絲顫抖。包裹里是程野的實驗記錄本，翻開第一頁，夾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白大褂，眉眼間有幾分像我。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她是001號試驗體，編號0712。"我的手劇烈顫抖，
照片邊緣割破了指尖。血珠滴落在紙面上，我突然想起什么，沖向衛生間。
鏡子里的我臉色慘白，額頭卻浮現出細小的紅點，像是從皮膚下生長出來的薔薇。
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我。我沖回家，翻出程野的U盤繼續查看。
最新一段視頻是他去世前夜拍的，背景是醫院地下室。視頻里他對著鏡頭說："陸言，
別靠近我......"視頻突然斷斷續續，畫面扭曲成血紅色。我聽到程野痛苦的呻吟，
最后幾個字幾乎聽不見："它們...在改寫記憶..."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來電顯示是程野。我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
"陸言...救我...他們...不是人..."電話那頭的聲音斷斷續續，
帶著詭異的回響。"程野？你在哪？""別告訴任何人...快逃..."聲音戛然而止。
我想追問，卻聽到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然后是低沉的竊笑。
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下室傳來，又像是貼著我的耳膜響起："他死了，親愛的。
永遠地死了。"手機從掌心滑落。第二天，我請了病假，在家反復觀看程野的所有視頻。
突然，我發現一個被我忽視的細節——在實驗室視頻的最后幾秒，鏡頭晃動間，
墻上的名牌一閃而過。我放大截圖，放大，再放大。那不是柯教授的名字，
而是...我的名字。我渾身發冷。程野到底發現了什么？為什么要拍下這個？
我決定冒險去醫院一趟。趁夜深人靜，我溜進住院部地下室。走廊盡頭有一扇鐵門，
門上銹跡斑斑。我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刺鼻的化學試劑味撲面而來，昏黃的燈光下，
我看見一排排玻璃柜，里面躺著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只是皮膚上爬滿詭異的紋路，
像是電路板的紋路。"第0712號，歡迎回家。"沙啞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轉身，
看見穿著白大褂的柯教授，他旁邊的床上躺著一個人，那是...我？"你以為你逃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