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彩排就在明天。未婚夫程硯說公司加班。呵,我卻在他小號看到,白月光回國了。
三小時前,他還吻我額頭,說“寶貝對不起”。1. 婚禮前夜明天就是婚禮彩排。程硯,
我的未婚夫,突然說公司要加班。我信你個鬼。我在他萬年不用的微博小號里,看見了。
他給前女友宋清雅的最新動態點贊。定位,巴黎,今天剛回國。三小時前,
程硯西裝筆挺出門。他還吻著我的額頭,深情款款。“寶貝,對不起,今晚一定補償你。
”補償?我呸!我點開那個小號。【雅雅,巴黎的風,有沒有吹亂你的頭發?五年了,
我每天都在想你。】【雅雅,今天是你最愛的草莓慕斯節,可惜我不在你身邊。】【雅雅,
我為你種的玫瑰又開了,等你回來。】一條條,密密麻麻。整整五年。字字句句,
都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而對我呢?“林微,你能不能別這么粘人?”“林微,
差不多就行了,別太作。”“林微,我在忙,別煩我。”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喘不過氣。我們戀愛三年,談婚論嫁。原來,我只是個拙劣的替身。不,
連替身都不如。我是個笑話。他出門前,特意噴了古龍水。那款“自由靈魂”,
宋清雅最喜歡的味道。我以前提過一句,他皺眉說太沖。現在,他卻為另一個人,細致入微。
外面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我抓起外套和傘,沖了出去。必須親眼看看。對,
我要看看,他所謂的加班,到底是什么。雨越下越大,我的傘幾乎要被吹翻。
出租車司機都忍不住問我:“姑娘,這么大雨,去哪兒啊?不要命啦?
”我報出那個酒店名字。程硯的小號動態里,宋清雅提過一嘴。說巴黎太喧囂,
還是喜歡“老地方”的清凈。這個“老地方”,我知道。曾經,我也傻乎乎地問過程硯。
他當時怎么說的?“一個客戶喜歡談事情的地方,沒什么特別的。”現在想來,
句句都是謊言。酒店門口,我看見了程硯的車。那輛騷包的瑪莎拉蒂,
還是我爸當年怕他在客戶面前失了面子,半送半借給他的。我躲在街對面咖啡館的屋檐下,
雨水打濕了我的褲腳,冷得刺骨。沒多久,程硯撐著一把黑傘,快步從酒店大堂出來。
他沒有直接上車。而是繞到副駕,拉開車門。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纖細身影,
優雅地彎腰坐了進去。是宋清雅。哪怕隔著雨幕,我也認得出她那標志性的天鵝頸。
程硯關上車門,自己卻沒急著上車。他站在雨中,微微仰頭,像是在感受什么。然后,
他俯身,隔著車窗。車窗玻璃上,映出了一個模糊的剪影。他們在接吻。纏綿,又投入。
雨水混著淚水,糊了我一臉。我狼狽地用手背抹去,卻怎么也擦不干凈。咔嚓。我舉起手機,
拍下了這一幕。手抖得不成樣子,照片有些模糊。但足夠了。足夠我看清,
這對狗男女的嘴臉。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婚房的。那個我和程硯精心布置,
即將成為我們“愛巢”的地方。現在看來,每一件家具,每一處裝飾,都像一個響亮的耳光。
“嗡嗡——”手機震動,是程母發來的微信。一張圖片,配著文字:“微微,
伴娘服的尺寸我讓阿姨按這個改了,清雅那孩子剛回國,舟車勞頓的,伴娘就讓她當吧,
熱鬧。”圖片上,是一件漂亮的粉色伴娘禮服。標簽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三個字——宋清雅。
而尺碼,S。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定的伴娘服,是給伴娘小A的,M碼。宋清雅,呵。
連伴娘都要搶我的人。程阿姨,你也真是好樣的。欺負人,都不帶拐彎的。我癱坐在沙發上,
渾身冰冷。隨手點開手機相冊。里面,全是我和程硯的“甜蜜回憶”。滑到一張照片。
是我們戀愛三周年紀念日。那天,程硯也說加班。我信了。還傻乎乎地在家等了他一夜。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高級西餐廳的露臺。程硯摟著我,笑得敷衍。而他身后,
不遠處的餐桌旁,隱約能看到一個熟悉的側影。長發,白色連衣裙。宋清雅!我放大照片,
仔細辨認。沒錯,就是她!那家餐廳,不就是宋清雅微博里經常打卡的“秘密花園”嗎?
所以,我們三周年紀念日,他所謂的加班,就是陪著他的白月光,共進晚餐?而我,
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怒火和屈辱,瞬間將我吞噬。程硯,宋清雅,程阿姨。
你們一家人,演得真好啊!2. 真相揭曉“咔噠。”門鎖轉動的聲音。程硯回來了。
他脫下濕漉漉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那件定制的西裝,
此刻沾染了雨水和……別人的香水味。“微微,還沒睡?”他走過來,想抱我。我側身躲開。
“怎么了?不開心?”他明知故問。“你不是說加班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臨時出了點狀況,提前結束了。”他輕描淡寫。“哦?
什么狀況?”他頓了頓,眼神有些閃爍:“是清雅,她剛回國,沒地方住,
我幫她找了個酒店安頓下來。”呵,找房子找到酒店床上去了?還真是“幫忙”啊。
“宋清雅回來了?”我故作驚訝,“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就今天,
她也是臨時決定的,想給大家一個驚喜。”驚喜?我看是驚嚇吧。尤其是對我。“哦,
那你們……聊得怎么樣?”我盯著他的眼睛。他避開我的視線,走到吧臺倒了杯水。
“就隨便聊聊,敘敘舊。畢竟那么多年沒見了。”“是啊,五年了呢。”我意有所指。
他端著水杯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微微,你今天有點怪。”他皺眉,
“是不是快結婚了,壓力太大了?”我笑了。發自內心的冷笑。“可能吧。畢竟,
婚禮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放心,一切有我。”他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掌心的溫度,
曾經讓我眷戀。現在,只覺得惡心。“太晚了,早點睡吧。”他打了個哈欠,徑直走向臥室。
我看著他的背影,那個曾經讓我覺得可以依靠一輩子的背影。如今,只剩下虛偽和骯臟。
等浴室傳來水聲,我才走進我們的衣帽間。鏡子里的我,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我捂住嘴,
無聲地痛哭起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這三年的感情,
就像一個精心編織的笑話。而我,就是那個從頭到尾被蒙在鼓里的小丑。哭過之后,
我擦干眼淚。林微,不能就這么認輸。我拿出手機,找到婚慶公司的聯系方式。“您好,
我是林微,我想取消之前預定的所有婚禮項目。”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林小姐,
您確定嗎?定金我們這邊是……”“定金我不要了。”我打斷她,“麻煩您盡快處理。
”掛了電話,我心里反而平靜了不少。隨即,我登錄網銀,想查查我們聯名賬戶的婚禮資金。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賬戶里,只剩下可憐巴巴的幾千塊。大部分款項,
都被程硯以“支付場地費”、“預定婚宴”等名義,分批轉走了。而收款方,
都不是婚慶公司或酒店的對公賬戶。而是一些……我從沒見過的私人賬戶。我忽然想起,
前段時間,程硯確實對婚禮資金表現出異常的關注。時不時就問我:“微微,
爸媽那邊給的禮金到賬了嗎?”“婚慶的尾款什么時候結比較劃算?
”當時我只以為他是上心,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早有預謀!他不僅要騙我的感情,
還要騙我家的錢!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渣?我再次點開程硯的微博小號。
那個充滿了對宋清雅“深情”的賬號。我發現,每年宋清雅生日那天,
他都會發一條隱藏動態。只有他們彼此可見。內容無非是“生日快樂,我的女孩”,
“又陪你過了一個生日,真好”。而我的生日呢?他一次都沒記住過。
每次都是我旁敲側擊地提醒,他才恍然大悟般說一句“哦,對,老婆生日快樂”。
連句像樣的祝福都沒有。更別提什么禮物和驚喜了。真是諷刺。手機屏幕亮起,
是一封新郵件。來自一個陌生的郵箱地址。【林微,好久不見。米蘭國際設計展,
有興趣來看看嗎?——周敘】周敘。我的發小,青梅竹馬。那個在我高中畢業,
送我去機場時,欲言又止的少年。一晃,十年了。他成了國際知名的建筑設計師。而我,
卻困在這一地雞毛的感情里。看著邀請函上精美的設計,我心里涌起一股久違的暖流。也許,
我該出去走走了。就在這時,程母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氣一如既往地帶著高高在上的施舍。
“喂,林微啊,明天晚上家里開個家宴,你過來幫忙準備一下。”“程伯母,
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嗎?”“嗯,清雅回來了,程硯他爸想給她接風洗塵。
你作為程硯的未婚妻,理應到場。”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記住,要有自知之明,
別失了我們程家的體面。”自知之明?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程母,
你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敲打我。“好的,伯母,我一定準時到。”我掛了電話,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家宴?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程家,想演一出什么樣的好戲。而我,
又會給你們準備什么樣的“驚喜”!明天的家宴,注定不會平靜。這只是開始。程硯,
宋清雅,程家……我們,慢慢玩。3. 家宴風波程家的別墅燈火通明。一股子虛偽的暖意。
我深吸一口氣,踏進這個曾經讓我向往,如今只覺得惡臭的牢籠。客廳里,
程父程母正和宋清雅相談甚歡。宋清雅穿著一條鵝黃色的連衣裙,襯得她膚白貌美。
她一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像針一樣刺眼。程母瞥了我一眼,
淡淡道:“微微來了啊,去廚房看看菜準備得怎么樣了。”一句話,就給我定了位。
我是來干活的,不是客人。程硯坐在宋清雅旁邊,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仿佛我才是那個不該出現的闖入者。飯點到了,眾人移步餐廳。長長的餐桌,主位空著。
宋清雅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下去。那本該是程家女主人的位置。程母不僅沒阻止,
反而笑著對程父說:“你看清雅,還是這么落落大方,一點都不認生。
”程父也點頭:“清雅這孩子,從小就招人喜歡。”他們一唱一和,把我當空氣。
程母清了清嗓子,對著稀稀拉拉的幾個“世交”介紹:“這位是清雅,我老戰友的女兒,
從小看著長大的,跟我們程硯啊,那可是青梅竹馬。”話里話外,
都在暗示宋清雅和程硯的親密關系。至于我?哦,她終于想起來了。“這是林微,
程硯的女朋友。”連“未婚妻”三個字都省略了。
生怕別人不知道我這個“女朋友”名不正言不順。席間,程母不停地給宋清雅夾菜。
“清雅啊,嘗嘗這個,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清雅,多吃點,看你瘦的。”那叫一個親熱。
程硯也時不時給宋清雅遞紙巾,講笑話。兩人眉來眼去,旁若無人。我面前的碗筷,
幾乎沒動過。“林微,愣著干什么?給王伯伯他們添點酒。”程母頤指氣使。我忍著惡心,
起身,拿起酒瓶。就在我給一位“王伯伯”添酒時,宋清雅突然“哎呀”一聲。
她面前的湯碗翻了,滾燙的湯汁灑了出來。不偏不倚,全潑在了她的手臂上。還有幾滴,
濺到了我的手背。火辣辣的疼。“清雅!你沒事吧?”程硯一個箭步沖過去。
緊張地拿起餐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宋清雅的手臂。那動作,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硯哥哥,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宋清雅泫然欲泣。我看著自己手背上迅速泛起的紅痕,
心涼了半截。程硯,你眼瞎嗎?我也被燙到了!他終于注意到我了。眉頭一皺,
語氣帶著責備:“林微,你怎么回事?毛手毛腳的!連個碗都端不穩嗎?”哈!
我他媽真是開了眼了。明明是宋清雅自己打翻的,鍋卻甩到我頭上。“程硯,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打翻的?”我冷冷地問。“不是你,難道是清雅自己燙自己?
”程硯一臉不耐煩。“硯哥哥,算了,別怪林小姐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宋清雅“大度”地勸解。一口一個“林小姐”,叫得可真生分。程母也幫腔:“就是,
微微啊,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清雅可是跳芭蕾的,手要是留了疤可怎么辦?
”我看著這一家人的嘴臉,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我去下洗手間。”我放下酒瓶,
轉身就走。再待下去,我怕我會忍不住掀桌子。冰涼的水沖刷著手背上的燙傷,
稍微緩解了疼痛。但心里的傷,卻越來越深。隔間里,傳來宋清雅打電話的聲音。壓得很低,
但我還是聽清了。“放心吧,媽。程硯心里只有我。那個林微,蠢得很,掀不起什么風浪。
”“婚禮前,我一定讓她自己主動退出。程家的少奶奶,只能是我。”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渾身發抖。原來,她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這場家宴,就是鴻門宴。她們要逼我知難而退。
我整理好情緒,深吸一口氣,推開洗手間的門。回到宴席,我發現,我的座位,
已經被宋清雅的包包占了。她正和程母說笑著,仿佛那是理所當然。程母見我回來,
笑著說:“微微啊,你就別坐了,站著伺候也方便些。今天客人不多,辛苦你了。
”站著伺候?把我當成他們家請來的傭人了?我看著程硯,他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宋清雅。
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好。很好。你們成功激怒我了。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出戲,
越來越有意思了。等著吧,好戲還在后頭呢!
4. 冷眼旁觀家宴在一片“其樂融融”的詭異氣氛中繼續。我像個透明人,或者說,
一個盡職盡責的丫鬟。端茶倒水,添酒布菜。宋清雅的手腕上,突然多了一條亮閃閃的手鏈。
梵克雅寶,四葉草,經典的不能再經典。她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那鉆石的光芒,
刺得我眼睛疼。“硯哥哥,你看我戴這個好看嗎?謝謝你送我的回國禮物。
”她的聲音嬌滴滴的,能掐出水來。程硯滿眼寵溺:“你戴什么都好看。
”我死死地盯著那條手鏈。不會錯的。就是上個月,我和程硯逛街時看中的那條。
當時我說喜歡,想作為我們訂婚的紀念。程硯是怎么說的?“微微,一條手鏈而已,那么貴,
太奢侈了。我們的錢要花在刀刃上,婚禮還要不少開銷呢。”我當時還真信了。覺得他顧家,
會過日子。現在看來,呵呵。不是他舍不得花錢,只是舍不得給我花錢。他的錢,
他的“刀刃”,都用在了宋清雅身上!“程硯。”我走到他身邊,聲音控制不住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