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跟我哥哥還挺像。
我苦笑著伸出手，小黑狗歡快地用腦袋蹭我的手心。
毛茸茸的觸感，讓我感覺身體的疼痛都減輕許多。
“走吧，小家伙，去給你買吃的。”
我帶著小黑來到一家便利店門口，用身上僅剩的六塊錢買了一個面包，一根火腿腸。
可當小黑圍著食物張開嘴，卻只能無力地用舌頭舔時。
我才發現，它的牙也被人拔光了。
我抱著它去了寵物醫院。
聽到檢查費和手術費要八千塊時，我有些猶豫。
“這狗如果再不治療，恐怕會死。”
醫生滿臉嚴肅，說只有幫它傷口消炎，重新植牙，它才能活下去。
我抱著小黑，小心翼翼地問醫生，“能不能再等幾天啊……”
“我現在沒錢。”
“越快越好，現在天氣熱，傷口發炎隨時會要它的命。”
我抱著小黑出了寵物醫院，坐在馬路邊。
“笨狗，找主人也不知道找個有錢的。找我這個快死的窮鬼。”
“把我賣了也不值八千塊啊……”
小黑聽不懂我的話，但它還是歡快地搖著尾巴。
似乎知道，我不會丟下它不管。
眼淚滴答落下，我輕輕撫摸著小黑結團打綹的毛。
我馬上就要死了，希望你能活久一點。
深吸幾口氣，擦干眼淚，我拿出手機打給了哥哥。
他很快就接了。
“知道錯了？后悔了嗎？”
一旁傳來江淺淺的低笑聲，“哥哥，我就說這招有用吧？姐姐她果然來服軟了……”
宛如一坨棉花堵在喉頭，我很想就這樣掛斷電話。
可懷里的小黑在滿眼熱情地看著我。
“哥……江先生，能不能借我八千塊？”
哥哥沉默片刻，氣笑了。
“江暖暖，我認輸！我不要你服軟道歉了，我他媽認輸！”
“三十萬，以后別再喊我哥了。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心，江暖暖，你讓我輸得徹底！”
電話那頭傳來江淺淺溫柔的安慰。
我這才知道，回收三十萬的事，是他們兄妹倆打的賭。
賭我會不會服軟回頭，主動認錯。
我掛斷電話，再也忍不住，哇得一聲吐了出來。
是血。
好多血。
好在是深夜，落在地上也看不太清。
我的病，已經惡化至此了么？
三十萬重新到賬后，我抱起小黑回到了寵物醫院。
交了八千后，我把剩下的錢轉回哥哥卡里。
【謝謝。就當我借你的，我會還的。】
哥哥沒再回復，似乎真的對我絕望透頂。
將小黑安置在寵物醫院后，我開始打工掙錢。
我找到一份酒吧服務生的工作。
只需要每晚端三個小時的盤子，就有兩百塊。
自從生病，我的身體早就支撐不住高強度的工作了。
經理也是看我可憐，這才點頭同意的。
當我穿著制服，戴著口罩給客人送酒時。
再一次看到了哥哥和江淺淺。
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哥哥面色陰沉地坐在角落喝酒。
江淺淺身穿高檔的晚禮服陪在他身邊，溫柔勸道：
“哥哥，別再喝了，酒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