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電梯時,江月找到時機,躲開了蒲昭升的手。
江月縮在電梯角落里,在蒲昭升后面。
下到1樓,電梯門開。
江月想等蒲昭升先出去,但他卻一動不動。
無奈,江月只能先走。
剛踏一步,就被蒲昭升摟住。
摟著她走出電梯,不知是提醒還是不滿,蒲昭升用依舊輕佻的語氣說了句:“我更喜歡主動投懷送抱的。”
女人的腰很細、很軟,蒲昭升放在她腰間的手開始摩挲。
江月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退去他的手,只能放任他的動作。
同時心里沉了又沉。
阿深哥哥不是這種人,從來沒有對她這么無理過。
在酒店門口,停著一輛商務車。
江月今天穿著白襯衫加包臀裙,不是很好行動。
她被蒲昭升扶著上了車。
座位是一座一座的,江月和蒲昭升隔了些距離。
蒲昭升上車后,車子沒動。
他開口:“我沒六少奶奶這么熟悉港城,去哪里你定。”
江月思索一番:“去中環結喜街。”
那邊有家港城老字號茶餐廳陳芳園,是她和霍深、霍唯愛去吃的。
車子駛出沒多遠,江月轉頭看了蒲昭升幾眼。
看第四次的時候,被蒲昭升抓住。
江月趕緊坐正。
蒲昭升把頭湊過來,問:“港城是不是沒我這么好看的臉,以至于讓六少奶奶這么流連忘返,看了又看的。”
江月不答,還把臉往左轉了轉,盯著窗外。
蒲昭升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
江月不得不與他四目相對。
蒲昭升笑著,但眼里滿是戾氣:“我得提醒下你,我很討厭被人這樣打量著。”
江月能聽出他語氣里的壞脾氣。
他又繼續:“上一個對我這么做的,我把他眼珠子挖出來了。”
像是在說自己挖了個蘿卜一樣,他就這么平淡自然地說出了這么恐怖的事。
江月知道霍深雙手其實也沾滿鮮血。
霍震教育霍深,在港城,刀不砍向別人,就會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可霍深會盡量對江月隱瞞那些骯臟、黑暗、可怕的事情。
在她面前的霍深,永遠是溫文爾雅的。
這樣對她,不是他吧?
車子停在中環結喜街。
剛剛說要挖她眼珠子的蒲昭升還是紳士地扶著江月下了車。
蒲昭升環視四周,眼里滿是陌生。
江月又思索著他這一舉動。
他們之前來過這很多次,這里也沒什么變化。
江月不敢多看他,指了個方向:“蒲先生,這邊。”
蒲昭升示意江月先走。
他跟著江月走到了陳芳園。
陳芳園并不是名貴餐廳,江月有些擔心蒲昭升會不喜歡。
好在進餐廳時,蒲昭升眼里并沒有嫌棄。
江月要了一個包廂。
蒲昭升讓江月做主點菜。
江月點的都是之前他們愛吃的。
上菜后,蒲昭升每吃一口,都要夸一下口味。
因為太刻意,江月懷疑他是在演戲。
在陳芳園吃完午飯,下午陪蒲昭升逛了幾個他想去的地方,晚上去了酒吧。
明明是身很閑散的裝扮的,但蒲昭升去哪都能吸引一眾人的目光。
回棲山月的路上,江月忍不住在車上打了幾個哈欠。
今天一天,身心俱疲,她確實有些困了。
但她強撐不讓眼皮掉下來。
江月以為自己能撐到最后。
可再睜開眼時,自己在電梯里,還被蒲昭升公主抱著。
睜開眼的江月有些動彈,蒲昭升感覺到了,低頭看她。
他低下頭的這一眼,江月看到了霍深的眼神。
第一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江月晃了下雙腳,傳達著要下來的意思。
蒲昭升一把她放下,電梯就到了32樓。
這次蒲昭升先出了電梯。
江月想了想,還是跟著出去。
四下無人,江月鼓起勇氣,喊了聲:“阿深哥哥。”
蒲昭升的背影頓了頓。
江月捕捉到了這一細微的動作。
又增了些底氣。
江月手握拳,賭氣似的:“阿深哥哥,你不回我,我以后.....再也不會認你。”
她還用有些威脅的語氣:“我就當你死了,就當霍深死了。”
蒲昭升轉身,面無表情地走近江月。
江月以為他是過來哄她了。
以前,她只要說這些賭氣的話,霍深不管在做什么,都會來哄她的
“我.....”江月還沒把話說完。
蒲昭升就伸出左手,掐住她的脖頸。
江月的臉一下就紅了,剛開始還能咳幾聲。
蒲昭升笑著加重手上的力。
江月覺得全身的血好像都沖到了臉上:“放.....”
她已經沒法說話了。
這種窒息感,她曾經在水里體驗過一次。
感覺自己完全無法呼吸之時,江月才想起反抗。
她拍打著蒲昭升的手,可她已經無法使力。
雙手只是在撓著蒲昭升的手。
她開始用腳,但根本踢不到他。
蒲昭升還一臉享受的看著江月的反抗。
活像個惡魔。
而且江月越反抗,蒲昭升的手越發用力。
江月面前蒲昭升的臉漸漸模糊。
看她不再掙扎反抗,蒲昭升才松開手。
重新能呼吸的江月使勁咳嗽。
她雙腿發軟,往后退了幾步,靠到墻,沿著墻蹲下。
剛剛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蒲昭升邁著壓迫性的腳步又走近江月。
他的影子已經讓江月完全籠罩在黑暗中。
江月縮緊了身子,眼淚簌簌地流。
蒲昭升低頭審視著她,語氣沒什么起伏,只是告訴她幾個事實:
“我不知道你口里的阿深哥哥是個什么人,但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威脅的語氣都不能有。”
“你今天犯了我一條禁忌,霍家在我這里就沒什么誠意了。”
“還有,六少奶奶,不管你當誰死了,你要記得,你今天能活著,是我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