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的五個字,讓江月的幻想化為泡沫。
5年過去,霍深毫無音訊,好消息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可江月沉浸在虛幻里,固執地接近歡樂。
等著判死刑的這天。
真到了這天,她還是承受不住,哪怕已經做了很久準備。
江月更清楚霍震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在霍家這方小天地里,糊涂傻老爺是不存在的。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
江月只能壓下滿腔的怒火,紅著雙眼,擠出個笑,恭敬道:“謝謝爺爺告訴我這些。”
霍震手里的佛珠轉完一圈:“只要拿到海城蒲家的合作,我會還你自由。”
江月不是很懂霍震為什么這么相信她。
送女人這種事,港城其他幾家想不出來?
而且蒲昭升這種人,真的靠女人就能拿下嗎?
江月提出個請求:“除了送我走,還請您保護好霍唯。”
“他是凜湛唯一的兒子了,我肯定會護好他。”
這個人三分真,七分假的,江月希望他這句話是實話。
霍家傭人都看到,六少奶奶從主院金闕哭著回了匯澤院。
回到房里,江月倒在床上,臉埋在被子里放聲大哭。
霍深死了的這個事實,是江月拋在路上的尸骸,她親手把它埋在了路邊。
所以,她從不愿去碰觸這個事實。
偶爾想起它的時候,她穿過一條黑洞洞的走道,走到一只關起來的匣子前,是她故意把它關起來的,怕它隨便出來現身,那她將無法安寧。
她也必須趁現在無人的時候大哭特哭,把情緒都宣泄完,等霍唯發現,肯定又有的一場鬧。
她知道霍唯嘴上雖然說著不信霍深還活著,心里肯定是存了份念想的。
江月哭得正上頭的時候,二叔打來個電話。
“阿月,你快去棲山月,蒲先生今天又愿意聊合作的事了,何家、成家都帶著人去了。”
江月擦著眼淚鼻涕起床。
腦海中浮現蒲昭升那張邪氣的臉。
海城蒲家,確實不是一般人家。
他跟阿深哥哥像,只是因為他們是兄弟?
婆婆殷華不是阿深哥哥的親生母親嗎?可她對阿深哥哥很好啊?
這事,能問婆婆嗎?還是讓霍唯去問,她該怎么開口讓霍唯去問?
江月思考著這些事,已經拿出了那份合作計劃書。
她看了又看,改了幾個細節。
化了個妝,挑了件收腰的紅色吊帶裙,開車往棲山月去。
她收到霍家守在棲山月的人的消息,知道蒲昭升現在在5樓行政酒廊。
按了5樓電梯,出來正好碰上何欣藝和她家的人。
看到江月這副裝扮,她語氣嘲諷:“霍六爺可不在這,六少奶奶穿這么少,也不怕被人誤會。”
江月斜她一眼,沒什么底氣反駁道:“心臟的人看什么都臟。”
說完就往里走,卻停在門口,不好進去。
蒲昭升一手摟著成嵐,一手玩弄著打火機,心不在焉地聽著對面成家人滔滔不絕介紹成家的合作誠意。
美人在側,悠哉悠哉。
這不是霍深,江月告訴自己。
蒲昭升擰了一下眉頭,已經沒什么耐心,但對面人沒有接收到這個信息,還在那叭叭叭地輸出。
還是他摟著的那個懂事,蹭到他懷里,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我也不想聽他們說了,蒲先生帶我出去玩吧~”
蒲昭升把她推開:“我.....”
轉眼看到門口的江月,眼睛都亮了。
他語氣輕佻:“我想玩的來了。”
起身,走向江月。
座位上的成嵐氣得臉都綠了。
剛剛這兩位都是港城圈子里有頭有臉的千金,年輕、漂亮不說,是被家里寵著長大的,不可能是被送來交易。
估計就是看上蒲昭升這張臉了。
尤其是成嵐,當時就愛霍深愛得死去活來,恨江月恨得咬牙切齒。
江月視線移到蒲昭升,還是昨晚走過來掐她的那副表情。
以至于他走近的時候,江月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蒲昭升伸手攬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五指攏了一下:“真怕把六少奶奶這腰給掐斷了。”
同樣是掐。
昨晚他不言直接上手,今天卻說得調情意味十足,動作溫柔繾綣。
江月扭著身子反對他,卻被他越抱越緊。
于是變成了貼著他的身子蹭。
蒲昭升靠近她的耳朵:“蹭出火來,六少奶奶可要負責滅。”
江月用細的只有他和自己聽到的聲音說:“你別,這么......”
她沒把話說完,蒲昭升退出些身子,看到她漲紅的臉:“害羞啊?”
沒等到江月回答,蒲昭升又喊了句:“尚隨,你干什么吃的。”
之前機場見過的那個金毛,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跳進來,把成家人都請走了。
等人都離開,蒲昭升又摟上江月的腰,帶著她往里走:“這樣可以了吧?六少奶奶。”
江月邊跟著走,邊用力卸掉他不安分的手。
選衣服的時候,江月想的就是能露多露,最好把男人迷得七葷八素、挪不開眼。
能怎樣,大不了做。
她又不當什么貞潔烈女,反正也點過男人。
可這會真對著這張和霍深七八分像的臉。
她還是羞愧難當。
看她這樣,蒲昭升有些不悅,放開手,走過去坐下,抬頭問她:“你昨晚犯那么大個忌,我都放過你了,今天摸都不讓摸了?”
這語氣,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江月趕忙從包里掏出合作計劃書,諂媚道:“我是想請蒲先生先看一下這個,再.....”
蒲昭升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翻看著。
伸出只手,對江月招了招。
江月看他眼睛都沒動,以為是要跟她聊合作計劃書上的事,湊了過去。
蒲昭升碰到她,把人抱住,攬過來,放在自己腿上:“自己做的?”
江月看他晃了晃手里的計劃書,點了點頭。
“挺周全啊,連我們的上下游合作商都想進去了。”
既然要談正事,沒必要選擇這么個姿勢。
“我是霍家六少奶奶,請蒲先生自重。”
江月抬出身份,想看看有沒有用。
聽她這么說,蒲昭升把計劃書一扔,摸上她的臉:“貨比三家后,我覺得還是六少奶奶是我想要的。”
江月移過臉去。
見她這副堅定的樣,他繼續說:“霍老爺子為什么讓你來,你不清楚是嗎,就是把你送給我的。”
“哦,說起這個,我想起件事。”
“昨天你對我又哭又鬧的,我才知道,我竟然跟你們霍家二少,也就是六少奶奶的初戀,有七八分像。”
蒲昭升握著江月的手,撫上自己的臉,動作柔和如水,眼神溫情脈脈。
跟昨晚在電梯里,看她的那個眼神一模一樣。
讓她幻視霍深。
也一點不像昨晚那個要掐死她的人。
所以,這種眼神,是他裝出來的嗎?
蒲昭升的臉蹭著江月的手心,蹭完,又漫不經心道:“如果六少奶奶愿意陪我,在床上,你愛把我當誰就當誰。”
江月抽出自己的手:“夠了!”
她以為自己吼得挺大一聲,應該表現出了點脾氣。
可對蒲昭升而言,她就像只發怒的小白兔,毫無威脅,反而只能任他宰割。
蒲昭升一手控著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蹭。
手也不安分,摸上她的大腿,沒隔著布料,女人的肉又軟又滑。
江月制止著他手的動作,頭也往后仰,顫顫巍巍地說:“蒲.....蒲先生,你先別這樣。”
蒲昭升抬頭,眼神迷離地問:“別哪樣?”
江月不好形容。
蒲昭升反問她:“你穿成這樣來找我,不就是為了讓我干這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