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替嫁新娘“蘇晚,記住你的身份,從今天起,你就是陸景琛的妻子。
蘇家能不能更上一層樓,就看你的了!”父親蘇宏遠表情嚴肅,
語氣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我穿著那身本該屬于姐姐蘇晴的潔白婚紗,站在鏡子前,
看著里面陌生的自己。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底的麻木。三天前,
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姐姐蘇晴,在婚禮前夕,為了所謂的“真愛”,逃婚了。留下一封信,
說她要去追求真正的幸福。然后,這個爛攤子,
就理所當然地甩給了我——蘇家那個從小到大被忽視,
只在需要替罪羊和出氣筒時才會被想起的二女兒,蘇晚。“姐姐追求幸福去了,我的幸福呢?
”我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羽毛。母親李美玲走過來,替我理了理頭紗,眼神復雜:“晚晚,
別怪爸媽狠心。陸家我們得罪不起。你姐姐不懂事,你……你總要為家里想想。景琛那孩子,
雖然冷了點,但家世樣貌都是頂尖的,你嫁過去,不會吃虧。”不會吃虧?我心中冷笑。
蘇家把我推出去,不過是為了堵住陸家的怒火,攀附權貴罷了。至于我蘇晚是死是活,
他們何曾真正在意過。婚禮盛大而冰冷。新郎陸景琛,江城陸氏集團的掌權人,
確實如傳聞中一般,俊美如神祇,也冷漠如冰山。從婚禮開始到結束,
他沒有給過我一個正眼,連那句“我愿意”,都說得敷衍至極。我知道,他恨透了蘇家,
恨透了這個被硬塞給他的“新娘”。新婚夜。巨大的婚房,奢華得如同宮殿,
卻也空曠得讓人心慌。陸景琛扯掉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
深邃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新婚的喜悅,只有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嘲諷。“蘇晚?”他終于開口,
聲音像是淬了冰,“別以為你穿著這身婚紗,占了陸夫人的位置,就能得到什么。你,
和你那個詭計多端的姐姐,還有你們整個蘇家,只會讓我感到惡心。”我垂下眼瞼,
指尖微微收緊,婚紗的蕾絲被我捏得有些變形。“陸先生,我知道你不滿意這門婚事。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造成這一切的,不是我。如果你想解除婚約,
我隨時配合。”他嗤笑一聲,一步步向我逼近,強大的壓迫感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解除婚約?蘇家把我陸景琛當什么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猴子嗎?
”他猛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與他對視,“蘇晴跑了,換你頂上。
你們蘇家的算盤打得真響。告訴你,蘇晚,既然你嫁進來了,就得給我老老實實待著。
至于陸夫人的尊榮和體面,你——不配。”他的眼神像刀子,一刀刀剜在我的心上。
我咬著唇,倔強地回視他:“陸先生,我對陸夫人的位置,沒有任何興趣。我只希望,
我們能井水不犯河水。”“井水不犯河水?”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你現在住的是我的房子,呼吸的是我陸家的空氣,蘇晚,你太天真了。”說完,他松開我,
徑直走向浴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這就是我的新婚夜。沒有愛,沒有溫情,只有屈辱和難堪。也好,至少讓我徹底看清了現實。
指望這個男人,無異于癡人說夢。接下來的日子,我活得像個透明人。陸景琛果然說到做到,
他把我當空氣,甚至比空氣還不如。他早出晚歸,偶爾在家,也從不與我同房。
偌大的別墅里,傭人們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和疏離。
她們大概都在嘲笑我這個不被丈夫待見的“假”陸夫人吧。我不在乎。
我白天會去別墅的小畫室待著。那里原本是給蘇晴準備的,她喜歡畫畫。諷刺的是,
我這個被臨時拉來頂替的,卻是個靠修復古畫為生的修復師。這是我的秘密,蘇家人不知道,
陸景琛更不可能知道。我修復的每一幅畫,都像是與古人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能暫時忘記現實中的不堪。這天,我正在修復一幅明代的山水圖,
畫作因為受潮,損毀嚴重。我全神貫注,連身后有人走近都沒有察覺。“你在做什么?
”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我嚇了一跳,手中的修復筆差點掉落。是陸景琛。
他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后,正皺眉看著我面前的畫作和工具。“沒什么。
”我下意識地想將畫遮住。他卻先一步按住了我的手,目光銳利地掃過畫卷:“修復古畫?
蘇家二小姐,還有這種‘雅好’?”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不信任。我抽回手,
淡淡道:“略懂皮毛而已,打發時間罷了。”他沒再追問,只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我松了口氣,卻也有些莫名的煩躁。在這個家里,
我連一點屬于自己的空間都沒有。第2章 綠茶的挑釁陸景琛對我的態度依舊冰冷,
但畫室那次偶遇之后,他似乎對我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關注”。當然,這種關注,
更像是監視。很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別墅里死水般的平靜。林薇薇,
陸景琛的青梅竹馬,林氏集團的千金。一個在名媛圈里以溫柔大方著稱,
在我看來卻渾身散發著“綠茶”味的女人。她第一次上門拜訪,就表現得和陸景琛極為親昵,
看向我時,眼神里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敵意和輕蔑。“景琛哥,這位就是嫂子吧?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林薇薇笑得溫婉可人,主動向我伸出手,“嫂子好,我叫林薇薇,
和景琛哥從小一起長大的。”我與她虛虛一握,客氣道:“林小姐,你好。”“哎呀,
嫂子太客氣了,叫我薇薇就好。”她親熱地挽上我的手臂,力道卻不輕,像是宣示主權一般,
“景琛哥也真是的,娶了這么漂亮的嫂子,也不早點介紹我們認識。”陸景琛坐在沙發上,
面無表情地翻著財經雜志,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我心中暗道:果然是“高端綠茶”,
每一句話都暗藏機鋒。“薇薇,你今天來有事?”陸景琛終于放下雜志,語氣比對我時,
稍顯溫和。“也沒什么大事啦,就是我爸收藏的一幅古畫出了點問題,
想請景琛哥幫忙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修復專家。”林薇薇說著,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我,
“那幅畫可是我爸的心頭好,要是修復不好,他老人家肯定要心疼壞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古畫修復?這么巧?陸景琛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目光轉向我,
帶著一絲探究。我假裝沒看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林薇薇見陸景琛看我,
立刻故作驚訝道:“哎呀,我差點忘了,聽說嫂子也懂一些古畫?景琛哥,
你說嫂子能不能幫忙看看?”陸景琛沒有立刻回答,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我放下茶杯,
微微一笑:“林小姐說笑了,我只是略懂皮毛,登不上大雅之堂。令尊的珍藏,
還是找專業的修復大師比較穩妥。” 我可不想被她當槍使。林薇薇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隨即又恢復如常:“嫂子太謙虛了。不過也是,這種事情確實需要頂級專家才行。景琛哥,
那你可要幫我好好物色一下。”“嗯。”陸景琛淡淡應了一聲。林薇薇又坐了一會兒,
期間不停地找陸景琛說話,回憶他們“美好的童年時光”,完全把我當成了背景板。
我樂得清靜,安靜地喝茶,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這種段位的綠茶,
在我十五歲那年幫我那個戀愛腦閨蜜手撕小三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升級版了。
她想在我面前秀優越,彰顯她和陸景琛的親密無間?呵,太小看我蘇晚了。
她以為我是那種會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爭風吃醋的戀愛腦嗎?她CPU錯對象了。
等林薇薇走后,陸景琛突然開口:“你真的只是略懂皮毛?”我迎上他的目光,
不卑不亢:“陸先生指的是什么?”“古畫修復。”“是。”我回答得干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起身上樓去了書房。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頭微蹙。林薇薇的出現,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
雖然沒有激起太大的浪花,卻也讓這潭死水泛起了一絲漣漪。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
不會善罷甘休。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幾天,林薇薇成了陸家別墅的常客。
她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找陸景琛,有時是工作上的事情,
有時是請教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問題,更多的時候,是打著“探望我”的旗號,
實則在我面前上演她和陸景琛的“情深義重”。她會故意在我面前提起陸景琛喜歡什么,
討厭什么,甚至一些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的小習慣。“嫂子,景琛哥胃不好,
早上不喜歡喝牛奶,你給他準備豆漿會好一點。”“嫂子,景琛哥的書房不喜歡別人亂動,
特別是他右手邊的第二個抽屜,那里放著很重要的東西呢。”每一次,
她都笑得“天真無邪”,仿佛真的是在好心提醒我這個“不稱職”的陸夫人。而陸景琛,
對此始終是默許的態度。傭人們看我的眼神,也越發同情中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我依舊淡然處之。她演她的,我看我的。只要不觸及我的底線,我懶得和她計較。
直到有一次,她把主意打到了我的畫室。那天我正好在畫室里趕一幅客戶加急的修復件,
林薇薇直接推門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陸景琛。“嫂子,原來你真的會畫畫呀?
”林薇薇一臉驚喜地看著我攤在桌上的畫作,“這是……修復?哇,嫂子好厲害!”我皺眉,
放下手中的工具:“林小姐,進別人房間前,是不是應該先敲門?”林薇薇臉上的笑容一滯,
隨即委屈地看向陸景琛:“景琛哥,我……我只是太好奇了,不是故意的。
”陸景琛的目光落在我面前那幅已經修復了大半的古畫上,眼神幽深。“蘇晚,
薇薇也是無心的。”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悅,顯然是在偏袒林薇薇。我心中冷笑,
面上卻不顯:“既然陸先生這么說了,那就算了。只是我的畫室,有些工具比較尖銳,
怕傷到林小姐,以后還是少來為好。”“嫂子,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林薇薇急忙解釋,眼眶微微泛紅,泫然欲泣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我只是覺得,
嫂子這么有才華,卻藏在家里,太可惜了。景琛哥,你說對不對?
”她又把皮球踢給了陸景琛。陸景琛沒有看她,只是盯著我,語氣不明:“你的才華,
確實不該埋沒。”我聽不出他這句話是真心還是嘲諷。“我的才華,我自己清楚,
不勞陸先生費心。”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林薇薇大概沒想到我敢這么跟陸景琛說話,一時也愣住了。陸景琛的臉色沉了下來,
眼神銳利如鷹。就在我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他卻突然轉身,對林薇薇說:“走吧,我送你。
”林薇薇有些不甘心,但還是乖巧地跟著陸景琛離開了。畫室里恢復了安靜。
我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深吸一口氣。看來,平靜的日子,是過不了多久了。這個林薇薇,
段位比我想象的還要高一些。她很會利用陸景琛對我的不信任和厭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想讓我“破防”?她還嫩了點。第3章 才華初露林薇薇的挑釁還在繼續,
但都像石沉大海,沒能在我這里激起半點漣漪。她大概也覺得無趣,來的次數漸漸少了。
生活似乎又恢復了表面的平靜。直到一個月后,
陸氏集團旗下的文化基金會舉辦了一場重要的古畫展覽。展覽前夕,
一件壓軸的宋代名畫在運輸途中意外受損,情況相當棘手。基金會的負責人急得焦頭爛額,
請了好幾位國內頂尖的修復大師會診,都表示修復難度極大,短時間內難以完成,
很可能趕不上展覽。這件事很快傳到了陸景琛的耳中。那天晚上,他罕見地回得很早,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我在客廳看書,他徑直走到我面前,將一疊資料扔在茶幾上。
“看看。”他的語氣不容置喙。我拿起資料,是一份關于受損古畫的詳細報告和高清照片。
畫作的絹本已經斷裂,色彩也大面積剝落,確實損毀嚴重。“陸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地問。“基金會那邊找不到合適的修復師。你不是‘略懂皮毛’嗎?現在,
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施展才華’。”他眼神里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我有些意外。他竟然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我?“陸先生,這幅畫價值連城,
而且關系到陸氏的聲譽。我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修復師,恐怕難當此任。”我實話實說。
雖然我有信心修復,但我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的底牌,尤其是在這種被動的局面下。
“名不見經傳?”他挑眉,“蘇晚,你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心中一凜。他查過我?
“你大學主修文物鑒定與修復,畢業后雖然沒有進入任何知名機構,
卻以‘晚風’的匿名身份,在圈內修復過幾件難度不小的古畫。
其中包括三年前拍出天價的王羲之摹本《平安帖》殘卷。”陸景琛一字一句,
清晰地說出我的履歷。我徹底愣住了。這些信息,除了我的導師和幾個極少數的客戶,
幾乎無人知曉。他是怎么查到的?“陸先生,你調查我?”我的語氣有些冷。
被人窺探秘密的感覺,非常不好。“作為我的妻子,我需要了解我身邊的人,有什么問題嗎?
”他反問,語氣依舊強勢。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既然陸先生都查清楚了,
又何必多此一問。只是,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幫你?”“憑這幅畫如果無法如期展出,
陸氏的聲譽會受損。而你,蘇晚,作為陸夫人,你覺得你能獨善其身?”他語氣帶著威脅。
又是這套說辭。我看著他,突然笑了:“陸景琛,你是不是覺得,用‘陸夫人’這個身份,
就能一直拿捏我?”他眉頭微蹙,似乎不滿我的稱呼和語氣。“我可以修復這幅畫。
”我話鋒一轉,“但我有條件。”“說。”“第一,修復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我,包括你。
第二,如果我成功修復了這幅畫,我要陸氏基金會以‘晚風’的名義,公開感謝,
并支付相應的修復費用。第三……”我頓了頓,看著他的眼睛,“展覽結束后,我要你和我,
去辦離婚手續。”前兩個條件,他或許能猜到。但第三個,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陸景琛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眼神復雜地盯著我,像是要在我臉上看出什么破綻。
“離婚?”他重復了一遍,聲音低沉。“是。”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縮,
“這樁婚姻本就是個錯誤。既然姐姐已經找到了她的幸福,我們也沒必要再互相折磨下去。
陸先生,你應該也迫不及待地想擺脫我這個‘名不副實’的陸夫人吧?”他沉默了,
眼神晦暗不明。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如果你失敗了呢?”“如果我失敗了,
我蘇晚任憑處置。”我斬釘截鐵。“好。”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答應你。
但愿你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你自己失望。”說完,他拿起外套,離開了別墅。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雜陳。提出離婚,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這段沒有感情,
充滿算計的婚姻,早該結束了。只是,當他答應的那一刻,心里為何會有一絲莫名的失落?
我甩甩頭,將這不合時宜的情緒拋開。當務之急,是修復那幅畫。接下來的幾天,
我幾乎住在了畫室里。那幅宋代名畫被小心翼翼地送了過來,
損毀程度比照片上看到的更加嚴重。我查閱了大量資料,
分析畫作的材質、顏料和當時的繪畫技法,制定了詳細的修復方案。
清洗、揭裱、補綴、全色……每一個步驟都小心翼翼,不容有失。陸景琛果然遵守承諾,
沒有來打擾我。別墅里的傭人也對我畢恭畢敬,大概是得了他的吩咐。只有林薇薇,
不死心地來過一次,想進畫室,被我直接拒之門外。“嫂子,聽說你在修復那幅名畫?
我就是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她站在門口,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不必了,
林小姐。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毫不客氣。她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去。
經過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努力,那幅幾乎被判了“死刑”的宋代名畫,
終于在我手中重煥生機。畫卷平整如初,斷裂的絹絲被完美地連接,
剝落的色彩也恢復了往日的鮮亮,與原作渾然一體。當我放下最后一支修復筆,
看著眼前這幅幾近完美的作品,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疲憊感同時襲來。
我給陸景琛打了個電話。“畫,修好了。你派人來取吧。”我的聲音因為多日未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