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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再也看不到沈聽和沈墨的背影，現場才從剛才奇怪的氣氛里轉換出來，議論聲不絕于耳。
“裝什么裝啊，她這次又是什么小伎倆？讓商哥為她爭風吃醋？她也真行，金卡居然是真的。”
“她這叫又當又立，一面裝忠貞烈女，一面為了錢舍身于人。”
李明德眼睛骨碌碌轉了轉，就在這時，他收到一筆五百萬的轉賬，備注是還債。
他幾乎是瞬間就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商遲硯眼睛重新亮了起來，還泛著后知后覺的竊喜和愧疚。
原來沈聽和那個人在一起，是為了替自己還債。
鋪天蓋地的悔恨快要將他淹沒，他拿起大衣就往外走，卻被身旁的宋瀟湘拉住，他不解看向宋瀟湘拉住自己的手，語氣不悅道：“瀟湘，我現在有點事，你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宋瀟湘固執搖了搖頭，剛剛還笑盈盈的臉瞬間黑沉，癟嘴道：“你是不是要去找沈聽？想挽留她？”
商遲硯很想否定，可腦海里關于沈聽的畫面不斷放大，也牽扯起他內心的溫柔。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假破產，所以和他虛與委蛇，但沈聽不知道。
她愿意陪他白手起家，愿意給他還債，愿意等他履行那個約定。
她就像是自己那場陰謀里最大的貢獻者，不分任何理由對自己好。
所以他想挽留，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他想點點頭，卻看到面前的宋瀟湘瞬間淚流滿面。
她很少流淚，很少示弱，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囂張跋扈的模樣。
這一刻，商遲硯有些猶豫，他視線不由自主朝著門外看去，卻再次被宋瀟湘吸引回來。
最終，他無奈嘆氣，放下手里的大衣。
“我不去找她，瀟湘。”
宋瀟湘眼尾通紅，視線不自覺看向商遲硯緊張而蜷縮起來的手指，心底忽地泛起絲絲縷縷的醋意。
她手覆蓋了上去，忽地道：“遲硯，你愛我嗎？”
她曾經這樣向商遲硯確定過一千遍一萬遍，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就是愛。
可是這次，商遲硯猶豫了。
他眼神飄忽不定，良久，宋瀟湘才聽到他的回答。
“愛吧。”
宋瀟湘呼吸不穩起來，扶著肚子大口喘氣。
在商遲硯的緊張關切目光下，她被送進了救護車。
再醒來，是在醫院。
商遲硯坐在她床邊，視線卻總是往手機上飄，似乎在等待什么消息。
宋瀟湘強裝冷靜坐起了身子，說要喝水，商遲硯點頭應下，拿著保溫杯出去。
就在這時，商遲硯的手機“叮”了一聲，原來是他們共同的app發送了沈聽的定位消息。
宋瀟湘皺了皺眉，看著屏幕上沈聽的所在位置笑出了聲。
京氏機場。
她毫不猶豫把這個消息刪除，在商遲硯回來之前把手機放回原地。
商遲硯回來后，第一時間拿起手機，在看到沈聽三個小時沒動的定位松了口氣。
守著宋瀟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煎熬，每隔十分鐘，他都會打開微信看一眼，可出乎意料的是，沈聽沒有給他發任何一條消息。
明明從前每隔十分鐘沈聽都會給他發條消息問候一下，三年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只因為有次沈聽太忙沒有及時回復他，他就假裝自殺，差點沒“搶救”回來，從那次之后，沈聽無論多忙都會回他。
可這次。
他眼里浮現出煩躁，片刻后，他拿起車鑰匙和宋瀟湘說。
“瀟湘，我回去一趟，我已經給你叫好護工了，等晚上我就過來。”
宋瀟湘剛想開口，就已經看不到商遲硯的身影。
商遲硯路過花店時，忽地想到沈聽喜歡圣羅蘭，毫不猶豫買了一大捧。
從前他也買過，沈聽雖然喜歡，卻滿眼都是對他的心疼。
他這時都記得沈聽那時說的話。
“遲硯，我知道你很愛我，但是愛是不需要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證明的，等我們還完債，我們再從頭到尾浪漫一遍，現在我們踏踏其實過日子好嗎？”
想到這里，商遲硯心底淌過一道暖流，連看著這束花的目光也不由自主溫柔起來。
到達出租屋門口時，他理了理領帶推門而入，卻只看到空無一人空蕩蕩的房屋，就連沈聽日常擺弄的那些小玩意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