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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談？”
林淺知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尖銳地回蕩在禮堂里，她一把拍開謝寒逸的手。
“現在知道要臉了？當初是誰說要讓蘇沫籬在全校面前身敗名裂的？”
謝寒逸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釘在自己身上，那些眼神像X光一樣要把他穿透。
后臺有幾個學生已經掏出手機開始錄像，閃光燈刺得他眼睛發疼。
“你瘋了？”他壓低聲音，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看看場合！”
“場合？”林淺知突然笑了，涂著精致口紅的嘴唇扭曲成一個諷刺的弧度，“這不就是你精心挑選的場合嗎？謝大導師？”
她轉向臺下目瞪口呆的觀眾，聲音甜美得像在講故事：“各位同學知道嗎？你們的謝老師這五年——”
謝寒逸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扣住林淺知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痛呼一聲，硬生生將她拖下講臺。
林淺知的高跟鞋在臺階上崴了一下，但他絲毫沒有放慢腳步，徑直將她拽進后臺休息室，砰地關上門。
“你他媽發什么神經！”謝寒逸甩開她的手，林淺知踉蹌著撞在化妝臺上，瓶瓶罐罐嘩啦倒了一片。
“我發神經？”
林淺知揉著手腕上明顯的紅痕，眼中怒火更甚。
“謝寒逸，你搞清楚，現在是你的小寵物耍了我們！視頻呢？說好的當眾處刑呢？”
謝寒逸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松了松領帶，感覺喘不過氣來。
休息室里的空調似乎壞了，悶熱得讓人窒息。
“一定是有人走漏風聲。”
他來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急促的噠噠聲。
“我早該想到他們靠不住。”
“省省吧。”林淺知冷笑，“你手機里的備份呢？云端呢？別告訴我你只存了一份。”
謝寒逸猛地僵住。
他掏出手機，手指發抖地點開云盤，所有文件夾空空如也，五年來的視頻、照片、錄音，全部消失了。
這時，一條消息跳了出來，是蘇沫籬。
他連忙點開這條消息。
【謝寒逸，我們結束了，不用回復。】
簡短的幾個字，像無數把刀同時捅進心臟。
謝寒逸瘋狂地回撥，但對方已經將他拉黑。
他轉而打開微信，發現已經被刪除好友；郵箱、社交賬號......所有聯系方式都被切斷了。
蘇沫籬就這樣消失了，干凈利落，不留一絲余地。
休息室外，畢業典禮似乎已經草草結束，工作人員開始拆卸裝飾。
彩帶從天花板飄落，落在謝寒逸肩頭，像一場荒誕的慶祝。
他慢慢滑坐在地上，背靠著化妝臺，盯著那條分手短信。
五年。
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的偽裝，無數精心設計的溫柔陷阱。
他以為自己掌控全局，到頭來才發現，被看透的人是他自己。
最可笑的是，直到這一刻，謝寒逸才不得不承認一個他一直在逃避的事實。
在這五年里，他確實對蘇沫籬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不是假裝，不是演戲，而是真真切切地愛上了那個他本該毀掉的女孩。
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謝寒逸將臉埋入掌心，肩膀劇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