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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停留的時間恰到好處,足夠讓謝寒逸看清,又不至于讓威爾森難堪。
“滿意了?”她轉向謝寒逸,聲音出奇地穩,“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謝寒逸離開后,咖啡廳里的空氣似乎重新流動起來。
蘇沫籬立刻松開威爾森的手,臉頰發燙。
“對不起,我太過分了。”她盯著桌面上的咖啡漬轉移注意力,“不該那樣利用你。”
威爾森沒有立即回應。當她鼓起勇氣抬頭時,發現這個總是陽光爽朗的大男孩正用手指輕觸自己剛才被吻的地方,耳尖泛著可疑的紅色。
“其實沒關系......”威爾森清了清嗓子,“不過下次你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差點沒接住戲。”
蘇沫籬眨了眨眼。
這個反應......似乎不太對勁。
“你......不生氣?”
“社區互助嘛。”
威爾森扯出他標志性的燦爛笑容,但眼神飄忽,“不過下次要加錢,我的吻戲很貴的。”
這個玩笑讓氣氛輕松了些。
蘇沫籬勉強笑了笑,余光卻不斷掃向窗外,謝寒逸確實走了,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久久不散。
回程時,威爾森執意送她到家門口。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沫籬注意到有輛灰色轎車緩緩跟了他們一段,又在拐角處消失了。
“明天花店開門嗎?”威爾森在門前臺階上問她,“朱莉太太說她的藍繡球快枯死了,急需你的拯救。”
蘇沫籬捏了捏鑰匙,思考片刻后點頭:“開,總不能一直躲著,就像你說的,不能逃避下去了。”
“太好了。”威爾森眼睛一亮,“那我明早來買向日葵,順便確保沒人騷擾你。”
他轉身要走,又突然回頭。
“moli,那個......這個給你,是我們新研發的GPS,正在使用期。”
蘇沫籬眨眨眼收下,對著他笑了笑,“謝謝你威爾森。”
“如果下次還需要演男朋友的話......”他撓了撓金發,“我隨時可以轉正。”
沒等蘇沫籬反應,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背影僵硬得像個第一次約會的高中生。
關上門,蘇沫籬靠在門板上,心跳終于平緩下來。
她不是沒想過新的戀情,但以前的陰霾總是像潮濕的雨一樣飄在她的頭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忽然,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像是小石子打在玻璃上。
蘇沫籬拉開窗簾一角,樓下空無一人,只有路燈投下慘白的光圈。
正當她準備拉上窗簾時,一個黑影從側面猛地撲來。
“唔!”
浸透藥水的手帕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蘇沫籬拼命掙扎,指甲在身后人的臉上抓出幾道血痕。
謝寒逸吃痛悶哼,卻絲毫不松手。
“沫籬別怕。”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孩子。
“很快就好了......我會帶你離開這里,我們會重新回到以前的樣子,你會還是那么愛我,離不開我,我們就像沒有從沒分開過那樣在一起。”
蘇沫籬的視線開始模糊,四肢變得沉重。
意識也隨著藥效的發揮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