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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渾身是血的謝舒蘊,楚見琛的腦子“轟”地一聲就炸開了。
下一秒,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踹開了拿刀的人。
他只是想給謝舒蘊一個教訓,讓她知錯就改。
只要她肯道個歉,他都可以當做無數(shù)發(fā)生。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謝舒蘊會直接被人推進香檳塔里,還傷成了這個樣子。
酒味混著血腥味竄進鼻腔的時候,楚見琛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剜出了血肉還不夠,像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東西也被一并剜出了。
“我沒有......我只是......”
楚見琛呼吸急促地想要解釋,想要上前攙扶,卻被小跑上來的夏冰拉住衣袖:
“那里太危險了,都是玻璃碎片,走過去你會受傷的。”
夏冰的聲音里都是像小動物般可憐的關(guān)切,楚見琛的動作只好先頓住。
這時,謝舒蘊已經(jīng)艱難地從碎片中爬起,一張臉幾乎被血污沾滿,眼睛卻亮得驚人。
楚見琛像是莫名感知到了什么,扯開夏冰的手疾步上前。
謝舒蘊卻已經(jīng)伸出了手,唯一干凈的掌心正躺著一枚玉佩:
“這個,還給你。”
楚見琛的呼吸猛然一顫,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你答應(yīng)過來就是為了把玉佩還我?”
“你用這個當做威脅?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我?”
謝舒蘊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懷疑自己曾經(jīng)的眼光。
就好像從前那個溫柔閃光的楚見琛不過是她臆想出來的。
不斷流出的鮮血令她站不穩(wěn),勉強往后一步靠在墻面上才得以喘 息。
“我沒有要拿捏你。”
謝舒蘊一字一頓,
“你找到了新的愛人,我也要離開了,所以我把玉佩還給你,只是希望它能回到對的人手上。”
楚見琛卻忽然笑出了聲:
“離開?”
他笑得肆意又惡劣,像是在看一只不聽話的寵物,
“你能去哪兒?這些年要不是我護著你,你早就被你爸他們賣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怎么?現(xiàn)在連離開也能當作你的籌碼了?”
楚見琛眸中的冷厲令謝舒蘊心驚。
可她還來不及逃跑,就被楚見琛命人拖到了一間陰暗的地下室里。
據(jù)說是會所老板用來調(diào) 教不聽話的侍應(yīng)生的。
謝舒蘊拼命掙扎,卻還是被人拿走了手機,不留情面地一把推了下去。
還未剝離的碎片再次扎進血肉中,謝舒蘊卻感知不到任何疼痛,只是用力捶門:
“開門,楚見琛,你憑什么把我關(guān)在這里?”
回應(yīng)她的卻是楚見琛散漫如惡魔般的低語:
“冰冰是我喜歡的女生,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既然你不肯道歉,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吧。”
“還有,你的威脅毫無用處。今天晚上,我會徹底和冰冰在一起,讓她真正成為我的女朋友。”
楚見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后面那句話。
就好像只要他說了,他就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事實上,謝舒蘊也的確如他所想的那樣終于低下頭,失聲痛哭:
“我道歉,我愿意向夏冰道歉,就算要我跪下來也沒關(guān)系,別把我關(guān)在里面可以嗎?我真的很害怕。”
小時候,謝奶奶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小小的謝舒蘊綁起來關(guān)在漆黑的豬棚里,祈禱豬能把謝舒蘊咬死,他們就不用非得養(yǎng)著一個賠錢貨了。
所以,謝舒蘊很怕黑,更怕一個人被關(guān)在密不透風的地方。
楚見琛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握住門把手的力道有一瞬間的松動。
見有希望,謝舒蘊的聲音愈發(fā)激動了,幾乎是在賭咒發(fā)誓:
“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和夏冰面前礙你們的眼,求求你,放我出來吧,我會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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