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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走進來的女人穿著一身藕粉色的旗袍,氣質典雅高貴,書卷氣濃厚。
周圍的人忍不住議論紛紛:
“這位是謝家的遺孤,曾經與裴家訂過親的,和裴少爺更是青梅竹馬的娃娃親,只是后來高考之前出了點事,考完立馬就消失在北城了。”
“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她回來做什么?不會是要攪亂訂婚吧?”
在江茯苓如臨大敵的目光下,謝嶠嘴角上揚,臉上的笑容紋絲不亂,甚至挨個禮貌地問好。
裴母一臉鄙夷,言語間透露著得意。
“謝嶠,今天是我兒子和茯苓的訂婚宴,過了幾天他們就是真正的未婚夫妻了。”
“你這些年一定混的不怎么樣吧?有些人命里缺點東西,就算是高考分數好又能怎樣?一個女孩子學習好有什么用?要我說啊,還不如趁早找個好老公嫁出去!”
“只是你跟阿瀲沒緣分,也沒有這么好的命嫁到我們家。”
只是無論裴母如何出言挑釁,謝嶠始終不卑不亢,等她說完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
“伯母,我從來都沒想嫁到你們家,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拿回屬于我謝家的股份。”
“當初我父母意外去世后,小叔看在婚約的份上,給了你們裴家一半的股份,簽合同的時候,這股份還在我的名下,算是我的陪嫁禮。”
“如今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小叔拉不下面子來要,但是我不能不要。”
“屬于自己家的東西,流露給外人,總歸是不行的,您說是嗎?”
裴父裴母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謝家一半的股份早就讓他們或折現、或兌換人情給用完了!
他們上哪兒換給她?
還沒想出對策,就見他們的傻兒子扔掉手里的婚書,大步跑了下來。
裴云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整個人身體緊繃,他明明知道謝嶠回來是為了要股份,可心里還存著一點期望。
“嶠嶠,你......是提前得知我要訂婚的消息才回來的,對嗎?”
“這么多年,我忍住不去找你,你就當真這么狠心,連我的手機號都沒有加回來?”
“謝嶠,是我輸了,我還是忘不掉你!”
臺上的江茯苓聽到這句話,臉色蒼白,不顧形象地跑了下來,拽住裴云瀲的手。
“阿瀲,不要!你答應過會娶我的!”
“這個女人突然出現在這里肯定是另有陰謀,她不僅要股份,還要找我們報仇!”
謝嶠聞言挑了挑眉,反問她,“報仇?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要報仇?”
“你曾經告訴我,這些事情都找媒體澄清了,確實說出事實了,但是并未往外發表,裴云瀲,你這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家族遺傳的吧?”
江茯苓眼看訂婚的吉時馬上過去,開始茶言茶語地博同情。
“伯父伯母,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是配不上阿瀲的,謝小姐才是裴夫人的合格人選,都怪我出身不好,沒有好的家世,就連一個完整的家庭都不配擁有。”
“我母親去世前,曾在搶救室門口,把我交給你們來照顧,但是沒關系的。”
“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讓你們為難,更不想讓阿瀲難過,我還是走吧!”
眼見裴父裴母臉色越來越不好,謝嶠體貼地笑了笑,從包里摸出一份檔案袋。
“對了,我啊,好心地跟你們提醒一件事。”
“當年的那場車禍,不知你們私底下有沒有查過?我這里有完整的證據和行車記錄儀錄下的信息,江茯苓的母親曾是裴家的保姆王媽,在事發當天去銀行存入一大筆錢,我順藤摸瓜竟然發現她在醫院的檔案,癌癥晚期,就算正常生活也只剩一個月時間。”
裴云瀲首先反應過來,臉色變了,“嶠嶠,你的意思是車禍是有人蓄意為之?”
江茯苓眼珠子轉了幾圈,立馬哭倒在地上。
“謝小姐!就算你要針對我,也沒必要污蔑我死去的母親,她是護主而亡,在車禍發生的時候拼命保護伯父伯母,這才換來他們的生存,我根本聽不懂你說的那些胡話!”
謝嶠嘖嘖嘆了口氣,將最后的證據呈了上來,是一個錄音U盤。
“茯苓,我的女兒,原諒我只剩下最后一個月時間就要死了。”
“裴家是個富貴窩,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場車禍,然后假裝因他們而死,這樣你就可以拿著這份恩情永遠留在裴家了!他們這些蠢貨都是我們上位的墊腳石!”
“你一定要爭氣,抓住小少爺的心,早日成為真正的裴少夫人,這樣我的死才有意義!”
錄音的內容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裴父裴母就算再愚蠢,也后知后覺被人耍了。
什么救命恩人,什么臨死托孤?
他們母女倆都是地獄里貪婪成性的索命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