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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竟是三年未見。
這些日子里,裴云瀲在南城留下的眼線時隔幾天就要匯報一次謝嶠的近況。
“老板,謝小姐連續拿了三年獎學金,選舉上了學生會主席,保研名額更是不費吹灰之力,只是聽說她似乎有意向出國留學。”
“老板,謝小姐在賀青淮的畢業典禮上給他獻了一束花,兩人郎才女貌,像是大家公認的情侶,大大方方地拍下了合照。”
“老板,賀青淮自己成立了公司,一躍成為南城的科技新貴,他時常回母校,把車開到謝小姐的宿舍樓下,看樣子應該是接她去約會。”
裴云瀲本來賭氣,既然她不肯對自己說好話,他也不要上趕著去討好她!
可是在聽到這些消息時,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恐懼,都是男人,他非常清楚地從賀青淮的眼里看到了他對謝嶠的珍惜和暗戀。
只是,謝嶠也會喜歡他嗎?
日復一日,裴云瀲在裴家安排的野雞大學里讀到了畢業,結識了一群胸無大志卻出身富裕之家的狐朋狗友,平時聊天不是女人就是跑車。
酒吧里,氣氛熱烈,他們招呼了一群陪酒女伴在身邊,裴云瀲身邊卻冷冷清清的。
“裴哥,知道你潔身自好,可也沒必要為一個女人守身如玉吧?”
“經常來找你的那個江茯苓,模樣不錯身材也好,但就是不見你對人家有什么好臉色。”
“朱砂痣在身邊,心里不會還有一個白月光吧?一到長假就往南城跑,比回家見自己親爹媽還要勤快,你說這南城到底有誰在啊?”
話落,眾人嘻嘻哈哈,調笑聲不絕于耳,都沒當回事。
誰知醉酒的裴云瀲卻當真了,燈光模糊不清,心里的情緒在一瞬間到達了頂峰。
他輕聲呢喃著,“嶠嶠,對不起。”
“你為什么還不肯回到我身邊,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眾人愣住,一時間沒有想起這個嶠嶠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讓風流公子哥想念成這樣。
江茯苓到場的時候,正巧聽到了他嘴里的呢喃,陰沉下來的臉突然變得很猙獰!
謝嶠!又是謝嶠!
這個女人走就走了,三年過去了,裴云瀲依舊沒有忘記她。
甚至為了謝嶠,三番五次無視她的勾引,哪怕她脫光了躺在床上,他也能夠忍著情緒,將她卷起毯子扔到房門外!
江茯苓沒有放棄,臨近畢業,她只有套牢裴云瀲才能一直留在北城。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就想法設法拿捏住他的父母。
裴云瀲第二天醒來,發現江茯苓赤身躺在他的旁邊,還沒來得及反應,裴母推門而入。
伴隨著一陣驚呼,裴母喜笑顏開。
“哎喲!兒子,你必須得對茯苓負責呀!”
“你們現在即將畢業,年齡也都大了,不如早日把婚事定下來?”
“你們小兩口想過二人生活也可以,只要把這訂婚宴的流程走下來,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裴云瀲即使再傻也看得出來,這場鬧劇是他媽和江茯苓一起設計的!
可他沒有辦法改變事實,今天沒有江茯苓也會有別的女人,與其娶一個沒見過面的女人來聯姻,不如先與她訂下婚約,走一步看一步。
裴母了然地拍了拍江茯苓的手,女人一臉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都行,都聽伯母的安排。”
“自從我媽媽在那場車禍里因為要保護伯父伯母......不幸離世后,茯苓就像是一顆孤苦伶仃的狗尾巴草,走到哪里都遭人嫌棄,只有裴家肯接納我。”
“茯苓這一輩子,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
訂婚宴的流程很快,江茯苓沒有娘家,一切都只能靠裴家來安排。
反觀裴云瀲,即使親友在側,美人入懷,依舊神情寡淡,仿佛對什么事情都提不上興趣。
司儀念完婚書后,江茯苓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下,幸福又得意地哭了出來。
大家起哄著讓男方主動一點,親吻女方,裴云瀲卻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進行到氣氛最熱烈時,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眾人驚呼:“謝嶠?她怎么回來了——”